沐映雪心善,每月都会让家仆到街上施粥,每年安排大夫义诊,这样的善事她一直想希望女儿参与,只是姚静一听她提起,溜得比兔子它爹都快。
也不是姚静心硬,只是觉得这种的事治标不治本,吃了上顿没下顿,人终归要靠自己创造财富,即使她曾经一度想啃老,但那也是因为她家境允许。
这日,她又准备溜,但是沐映雪打定了注意,不会随了她意。
沐映雪对女儿非常担心。
女儿心太淡,看似每日很开心,但除了银钱和食物外很少有东西能引起她的兴趣,这样的人生似乎缺少了什么。
她曾担心女儿对一切太漠然,却见她牵挂战场上的士兵,有时候她都有点弄不明白女儿的性子。
不论如何,这次施粥的事她一定要让女儿负责,总有一天姚家的这个传统定是要让她接手的。
“娘,人家今日还要看书、弹琴、练舞。”姚静挎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不急,施粥离现在还有十多日,你每日抽出一个时辰就足够了。”沐映雪不为所动,任由女儿怎么撒娇也没用。
“可是女儿没有经验啊!”姚静小眼神如兔子般可怜兮兮的望着娘亲。
“我会让王妈妈在一旁帮着你。”一切她都安排好了,她也不用女儿做什么,只要全程参与就可以了,多参与几次自然就清楚了。
姚静见娘亲打定主意,嘟着嘴在一旁坐下,不满的扯扯嘴:“不要,人家不要去,我要睡觉。”
沐映雪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有些无力:“静儿,你不小了,不能再这么任性了,这次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若想耍赖,辰儿这段时间正好没那么忙,许是可以抽出些时间,陪你一起准备施粥的事。”
故意的,娘亲一定是故意的,在家里她最奈何不了的就是哥哥,若哥哥盯着自己,她的美好人生都会灰暗不少,娘亲太坏了。
“王妈妈一人就能安排好,为何还要我一块儿,大不了这次施粥的所有费用从我的小金库出还不行吗?”姚静肉疼的说,那些可都是她‘血汗’钱。
“若只有王妈妈出面,那世人只会说是镇国公府心善,但若是你出面,那感激的就不止止是姚府,对你必然会有一番夸赞。”
做善事有时候不仅仅是因为善心,其中的门门道道可多着。
“我要他们的夸赞做什么?我现在可是傻子!”
姚静完全不为所动,若是在意那些虚名,她也不会听从爹娘的意见,那次意外后顺理成章的变‘傻’了。
“世人说你傻,还真不是冤枉了你。”沐映雪瞪了女儿一样,耐心的解释:“不是你要这些虚名,而是家族现在需要你有这些人心。”
姚静不傻,娘亲一点她就明白了。
才与善不一样,善不仅会让世人记住施善之人的好,还不容易引起他人的嫉妒。
姚家本来就位高权重,现在被她折腾得财富越积越厚,若再不散些财,在百姓眼里博些好名声,怕是哪日招来仇富之人的嫉妒,应了朝中某些人的心意,使姚家遭了灾。
既然不得不做,那一定要做到最好。
她是经历过苦日子的,但她不同情游手好闲、偷奸耍滑的之辈。
“娘,女儿有个想法,施粥义诊只能救一时,不能救一世,不如教给他们谋生的本领,让他们自己改变命运。”
“你有这个想法不错,娘支持你,只是施粥和义诊还是不能就此省了。”毕竟他们针对的对象是所有人,不是部分人。
姚静拿起大枣狠狠咬了一口,即使在不愿,但娘都这么说了,只得这么做。
“你打算怎么做?”沐映雪见女儿有了小脾气,心里却乐了,她总归还是小孩子,想事情不够全面。
“开办学堂之类的吧,只是突然有这么个想法,待我问问夫子,让他们给些意见。”顺便把这事甩出去,自己一人折腾多累啊,她还是和往常一般,出点子就行了
“这样也好。”女儿愿意去做她就心满意足了,至于结果,她完全不担心。
“娘,您看这银子?”开学堂可不是几两银子就能办好的事,这可得问清楚了。
沐映雪知道女儿的小心思,不过这次她不会顺了她的心:“以后这些事情上的花费都从你那出吧,你的那些元宝太占地方了。”
一笔一笔的往外掏钱,至少有事能让她上心。这有了事情做,人就不容易乱想,也就不容易闲出病来。
姚静小脸一垮,哪有人嫌弃银子占地方的,她好不容易存了那么点银子,容易嘛她。
生无可恋地从娘亲那离开,姚静心情低落的溜到花园散心。
独自躺在草地上,嘴里叼着一根草,双脚搭在假旺旺身上,闭目养神。
虽然答应了娘亲的要求,不过做事不能急,要先冷静下来,整理一下思绪,再行动,比如现在,她准备先打个盹,睡醒了再做打算。
姚静睡得迷迷糊糊,假旺旺突然蹿起,她一双脚落到地上,但她完全没受影响,深吸一口气,继续睡。
假旺旺躲到树丛中,垂着尾巴,小心翼翼的注视着站在姚静身旁的人。
唐燕南瞥了一眼假旺旺,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养出什么样的狗。
抬脚踢了踢地上睡得和死猪一样的姚静,还算好府上戒备森严,不然照她这样的睡法,不知道被坏人抓走多少次了,他真的好嫌弃她。
姚静一滚,滚出了一米,继续睡。
唐燕南眯了眯眼,他认为自己要去找司元裕好好说道说道,他让他来教她习武,教了这么多年,她怎么还是这般废材,连基本的警觉都没有。
唐燕南朝姚静走近两步,又踢了两脚。
这次姚静连滚都没有滚,蠕动了两下,继续睡。
他觉得,这时候蹿出一条毒蛇,都能立即把她杀了。
忍无可忍,唐燕南弯下腰,提起姚静的衣服,直接把她飞了出去。
感觉到不对劲,姚静睁开眼,吓得一个用力,总算勉强一个翻转,双脚落在了地,就着重力下蹲减少冲击力对膝盖的伤害。
姚静勉强平复了急促的心跳,庆幸自己没有与大地进行一次亲密的拥抱,咬牙切齿的站起身,看着罪魁祸首。
“你发什么神经病?”
“你娘让你行善事,我只是过来告诉你一声,我不会帮忙。”唐燕南毫无形象的大张嘴打了一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