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忽然见到了一丝光亮,穆奇一下子振奋了起来。
“你在哪儿见到的他,他看到你了吗?他现在还在吗?你赶紧给我扣住他,等着我过去!”他一口气的说着。
“我怎么会知道你们发生了这样的事,我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他,也没和他打招呼,他现在已经走了。”齐言皱着眉。
“那一定也就在附近,你赶紧去找,务必给我找到他,你现在在哪儿?我马上安排人过去!”
挂了电话,穆奇拉开门就往外跑,已经到了楼梯处,才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放缓了脚步,慢慢的下了楼。
他看了看大厅里忙碌的几个佣人,喊住了张妈,淡淡的说了句,“谁要是找我就告诉一声,我去公司了。”
张妈应着,他便从容的稳步走向了院子。
直到上了车,他才重又紧张起来,一边开车一边连忙打电话安排起来。
一向冷静的他此时的心慌的怦怦乱跳,他恨不得自己开的是火箭,能一下子就飞到齐言那边,唯恐刚刚现出的一点线索又会落空。
而此时的齐言也连忙和身旁的人匆匆解释了一句,便跑下楼向刚才看到军棋走过去的方向追了过去。
他今天刚好是来帝锦大厦这边办事,停好车要进楼的时候无意中看见了行色匆匆的军棋,他拖了个拉杆箱,像是要出门的样子,他当时还是一笑,心想着,穆奇这小子要逃,连跟了他多年的军棋也给遣散,犯得上吗。但是他当时并没顾得上多想,实际上现在看来军棋的出现很奇怪,这里离穆家实在是不近,没有事情发生的话,他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这里。
齐言一边疾走一边四处张望着,这边不是市中心,附近除了几处正在施工的大楼,两家银行,几个小超市,马路两边并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顺着刚才看见他走的那个方向,他觉得唯一的可能就是军棋去了地铁站,然后直奔火车站逃跑。
他祈祷着自己的判断不要出错,否则一旦走岔,拖得时间越久,可能抓到他的希望就越渺茫。
一咬牙,他奔着进站口方向跑了过去,就在站在扶梯上要下去的一瞬间,无意间一抬头,看到不远处的银行里走出来的一个人影,像极了军棋,他连忙又返身向上跑,在看清楚的那一刻,军棋已经走到了路边,张望着,像是要拦车子的样子。
齐言迅速冲了过去,可能是余光瞥见了这边快速跑动的身影,军棋扭头看了过来,当看清是齐言时,他拔腿便跑,连箱子也扔了下顾不上拿。
很快另一边也冲过来几个人,他还不等反应过来,已经被死死按住。
“说,叶甜在哪儿?”齐言冲到他跟前,怒声问道。
“齐少爷,您这是在说什么?”军棋一脸的不解。
齐言一拳打了过去,他的嘴角立刻现了血迹。
“说不说?还和我装?”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问什么啊。”
“给我打!”齐言喊了一句,旁边几个人立刻挥起拳脚来。齐言一想到是他利用穆奇的信任掳走了叶甜,并很有可能把她害惨,他心里的怒火就遏制不住。
这时一阵尖利的刹车声响起,穆奇从车里冲了过来。
他上前一把拎起军棋的衣领,“你把叶甜带到哪去了?你马上带我过去,只要让我找到她,之前的事一笔勾销,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见到穆奇,军棋的脸上现出了几分愧色。
他擦着唇边的血迹,低声道,“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
“混蛋!这么多年我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会背叛我!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可能会害死叶甜,啊?”穆奇的脸色已经阴到了极点,他恨不得当场解决了军棋,可是又要从他嘴里撬出行踪来,只能拼命忍住。
“叶小姐暂时很安全,少爷你放心,我也是没办法,你知道我一直对老太爷心存感恩,我……”
“你给我闭嘴!”穆奇怒吼道,“她的安危是你一句‘很安全’就能决定的吗?她如果有闪失,谁的命都抵不过!你现在立刻带我过去,不然别怪我对你狠心!”
“我真的不能……”
话没说完穆奇就是狠狠一拳打过去。
“少爷,我真的……”
又是一拳。
穆奇已经疯了一样的挥舞着拳头,军棋很快就趴到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你说不说?”穆奇又拎起他,“我看你能挺多久,你要是不说,我就一直打下去,还是不说,我就只能把你带走,你知道等着你的是什么。”
“别打了,少爷,我说,我说……”军棋虚弱的说道,“我带你去,现在就走。”
穆奇拖起他向车上走去,齐言和另几人也都驱车跟了上。
几辆车向郊外开去,一直开了半个多小时,军棋才指着路边一处矮房子喊了停。
穆奇下车便向里面冲了进去,可是三间屋子全是空空如也,明显是废弃已久的村宅,穆奇咬紧牙,攥紧拳走出去时,看见军棋跪在门口垂着头。
穆奇一脚踢向了他的肩,“你敢耍我?”
军棋歪着身子爬了起来,仰头看着他,“对不起,少爷,我不能背叛老太爷,我的命是他救回来的,我今天愿意向你以死赔罪,也绝对不能背叛他。”
“你!”穆奇已经气得眼前发黑,“你想死是吧,想死我成全你!”
他又是一脚踢过去,看着他已经失去理智的狠绝踢法,齐言连忙上前拉住他,“他死了就更没戏了,冷静点,把他带回去,慢慢审!”
“我怎么冷静!我都快要被逼死了!”穆奇怒吼着,一想到叶甜不明的处境,他的心就像有无数根细针一下下的狠狠扎着一样,疼痛难忍,却又无计可施。
正在这时,他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拿起一看,眉头更深了几分。
“你很好,我说的话你完全当做耳旁风,我说过你如果不安分,做出激怒我的事,我会给你颜色。”穆才低沉的声音响在听筒那边,“你如果老老实实在家安分的等着婚礼,我不会为难叶甜,可惜,你太让我失望。”
穆奇刚要说话,就听到那边响起了尖声的惨叫,那是受到惊吓和折磨,带着绝望哭音的女声。
穆奇心头一紧,喃喃道,“叶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