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十二点来钟的时候,保安准备拎着小棍子晃晃悠悠的进来巡查了,在他口中他拎的那个叫电棍,在我眼里就尼玛一个破棍子,可能连兹啦人都兹啦不了。
他装模作样的巡视一圈儿后,晃晃悠悠的走了,我师父抓住时机:“张浩,你在这弄吧,我去眯一会了,一点半来换你。”
“好的师父,你去吧。”我笑着来到机器旁边,师父叮嘱两句后,便离开了。
我认真的做着工作,按照工程循序渐进的弄着,旁边机器做车灯的阿姨就告诉我说:“小伙子,刚来这个厂子,你别这么卖力,不然主任使唤你就使唤的勤了。傻小子,学的聪明点。”
可她的一番好心,在我听来,可能就是她感觉我干活卖力,怕主任喜欢我,不喜欢他们。怕主任该觉得她们干活不卖力的样子。
嗯,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心里这么想,脸上还得是笑着说:“谢谢阿姨,我知道了。”
这个女的挺健谈,也是,大半夜若是不说话唠唠嗑的,怪困得,她指着不远处长得一个还不错的小姑娘说道:“看到那女孩跟旁边的那个男孩子了吗?两个人一个月八九千呢,你好好干,赶紧出徒,到时候也找一个女朋友,两个人一年十来万轻松。”
我呵呵的笑了笑,没接话,脑海里出现的便是杨彩与智允的身影,随之就是她们伤心哭泣的样子。
现在的智允肯定心情不好吧。
后半夜一点多的时候我也困了,不停地看着时间,终于来到一点半,我师父打着哈欠下楼了,换我上去,二楼除了放东西,能睡觉以外,还有一些散工在上面,他们在捆绑零件,剪织。
我没理她们,找了一个隐蔽的空隙,确认摄像头看不见以后,便把自己包裹在海绵里,脱下外套当枕头,呼呼大睡。
这一觉醒来,就特么六点多了。
坏了……我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套着外衣迅速往楼下奔。
尼玛,我答应师傅四点就起来了,可还是晚了,这都不要紧,最要命的是一会主任上班发现我睡觉可就煞笔了。
不知道为啥,这半夜睡觉是真特么香。
“不好意思啊师傅,睡过头了。”我挺尴尬的对我师傅说道。
“赶紧把这些围板抱过去吧。”我师傅挺不满的摇摇头。
我心里就一万只曹尼玛奔腾而过,看你那个比样的表情,装你妈老比登呢我,我现在是没办法,才听你的。槽。
最后,那些白班的人陆陆续续的拿着包子早餐什么的进来了,大家开始交替工作岗位,而主人也抹着油光锃亮给我们集合在一起开会,我们这个车间人不多,三十多个人,按照大小个那么站,我将近一米八大个自然是站在后面的。
主人在讲着一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他一边开会,一边举例,时不时能给这些妇女加女孩逗笑,而我们男的则是困得丢当的,恨不得赶紧散会回去睡觉。
终于,在忍受将近长达半个小时的会议后,我们终于散会了。
我们宿舍一共六个人,但都是别的车间的人,此时屋内只有一个人,另外四个上班去了,我与他也不说话,而且我与其他那四个人也都不说话,自从步入社会后,我发现了一个很认真的问题,那便是我与他们说不说话好像没啥意义?
每天回宿舍我就是玩手机,要么睡觉。与他们更是格格不入,而他们也没有打算跟我交朋友的意义,屡次出去喝酒吃饭逗没叫我。
曾经我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交际能力没有了?
还是说已经有了裤衩子刘鹏他们这一帮朋友后,不愿意再去交那些社会上虚头巴脑的人,我真的累了,也够了。
我几乎每天都是三点一线的生活,宿舍,厂子,厕所……偶尔去超市买点吃的。
为此我也存下不少钱。
因为我这个人对穿比较随意,不喜欢买一些名牌,觉得自己穿的舒服哪怕便宜一些也无所谓。
就这样,我一直当了一年多的学徒,而那些个机器我早已经操控的滚瓜烂熟,闭着眼睛都能弄。
我真正上位的时候,还得从我师父他儿子被骗去传销时说起。
这天,还是夜班,我叼着棒棒糖进了车间,准备接班,主任便找到我:“张浩,机器能操控吗?”
“能啊,咋滴了?”
“华南伍辞职了,你就顶替他的位置,带带新人吧。”主任把一个十八左右的小男孩领到我身边,对他说道:“你就跟他干吧。”
“知道了,主任。”这男孩青涩的点点头。
主任走后,这男孩规规矩矩的站在我前面的长板上,我指了指旁边的凳子:“不用站着,拿凳子坐着吧,一会我教你怎么整。”
“知道了,师傅。”这男孩竟然管我叫师傅,我心里还是挺美的。
这男孩干活挺勤快,嘴也挺甜,学的也快,我没事就带去门口抽根烟啥的,这小男孩没事就请我吃个饭,挺会来事。我们吃夜宵的时候,他都会帮我拿一份,并刷盘子,我享受到了我师父当初的待遇。
吃饭的时候,我们几个围在一起,那个做车灯的阿姨对我说:“你知道老华为什么辞职了吗?”
“因为啥啊,我也想知道啊。我师父咋滴了?”我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他儿子被人骗去搞传销啦,这不老华带着咱们本地的公安局打车去找的么。”这阿姨就像个老八卦似的,啥都知道,孜孜不倦的跟我们讲着。
……
c更z新}最3‘快上'
我不禁有点害怕,因为在我的想象中,搞传销那是很害人的,听说不骗自己家里的人还揍你呢,很多人都骗自己的兄弟,说自己一个月万八的,还不累,这傻兄弟一听,那我也得去啊,因为他相信,那个人是他最好的哥们,不会骗他,所以他就傻乎乎的去了,结果一去之后就懵逼了,原来当一个人遇到危险的时候,管你是不是朋友呢,先自保再说。
于是,我越来越相信那句话了,能坑的都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