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立马听出了不对味的地方,她屁股从沙发的后半段,挪到了前半段:“我不是故意不来的,我是真的忙。你看啊,我在学生会事多,最近因为奖学金的事也是焦头烂额,然后还遇到了恶心人的事和人……”
“拿到奖学金了?”
方星河:“呃……我去年缺考了,补考的不给评定。”
“呵。”
冷笑,绝对是冷笑!
方星河紧张地咽了下唾液,急忙说:“我虽然没拿到,但是我下半学期我肯定会拿到的。你吃啊,要不我帮你撕开?”
年伯同看眼她放在桌子上的垃圾食品,满眼嫌弃,碰都没碰一下。
“不喜欢啊?”方星河问:“年伯同你是不是不喜欢吃这个东西啊?”
年伯同想了想,问:“我要是没记错,这玩意是你那小一号给你买的那东西吧?”
“什么小一号?那是封皓!”方星河说:“这个不是封皓买的,这是我同学给我买的!”
年伯同挑眉,“同学买的?”
方星河:“……”
年伯同捏起能量棒包装的一角,一下丢到方星河怀里,“不要。”
方星河:“???”她震惊的问:“为什么呀?真的是我同学的买的……”
年伯同冷笑一声,“我只配吃你不要的东西是吗?”
“……”
方星河这才发现年伯同拒绝的原因,原来他觉得她同学买给她的能量棒,是她不愿意吃,才送给他的。赶紧摆手:“绝对不是!我最喜欢吃能量棒了,我这不是来看你,不能空着手吗?”
“有事求着我的时候,那脖子伸得比长颈鹿还长,用不着我的时候,都不知躲在哪里逍遥自在。”年伯同淡淡看她一眼:“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你可以跟齐宣王把酒言欢畅谈人生。”
方星河震惊,“没有,绝对没有!”她伸长脖子,隔着办公桌讨好地看他:“年伯同,我这不是过来看你了吗?你别跟我生这么大的气嘛,我跟你道歉行不行?”
“不必。”年伯同说:“我们不过是普通的酒肉朋友,没那么深得交情,就算一年不来也正常。道什么歉呢?”
“道歉,必须道歉!”方星河握拳:“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长时间不来看你!……不过,算起来,也就一个半月,也不算多久是不是啊?”
“就是。才一个半月,也不算多久,道什么歉呢?”年伯同站起来:“我待会还要开会,要不你这个酒肉朋友先回去?”
生气,绝对是生气!
方星河这下说话小心翼翼了:“虽然一个半月不算多久,但是咱俩的情意在过年的时候不是进行了升华吗?我觉得,咱俩现在差不多该是你跟我姥交情的深度了吧?鉴于这个前提,一个半月还是挺久的。”
年伯同冷眼看着她,手里端着白色的杯子,慢慢的喝水,只在她说什么升华的时候,勉强多看了两眼。
“年伯同,我知道你是一个大度宽厚的人,你肯定不会跟我计较这种小事的。”方星河搓搓手,“我决定,以后一周来看你一次,这样,便于咱们保持畅通无阻的联系,而且,还能就沈星辰的事进一步的探讨。”
“一周一次好频繁啊。”年伯同冷淡道:“真是把我感动坏了。”他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感动的样子,“进入现代智能时代,才知道原来手机和各种社交联络软件都被社会淘汰了,真遗憾,我还没领略过这些东西的功能呢。”
方星河一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怪她人不来就算了,就连手机都没联系过。方星河立刻大声说:“哎呀,我还以为你很忙,不好意思打扰你来着,既然你平时没事,那我以后多问候你几句,你到时候不要嫌我烦啊!”
年伯同再次看她一眼,抬起手腕看了一下,女秘书敲门:“年总,开会时间到了。”
年伯同抬脚走了出去,方星河坐在沙发上转身看着他,他走到门口,转身看了她一眼,“别乱跑。”
关门走了。
方星河呆呆的看着门,咂咂嘴,有点惆怅地自语了一句,“男人心海底针啊!”
她一个人坐在年伯同办公室玩了会儿手机,太闷,然后出去,结果刚出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宇文桀从一个培训教室出来,四目相对,两人都很惊讶。宇文桀过来,“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
“我来看看年伯同啊,”方星河忧伤的说:“我时间久不来,他还有点不高兴,哎,我真是太难了。”
宇文桀皱眉,“你时间久不来,他为什么不高兴?”
“一言难尽啊。”方星河说:“说起来都是泪。”看他一眼:“你今天来培训啊?”
“嗯。”宇文桀说:“我跟经纪人谈了,他答应今年给我出一张专辑,我配合专辑宣传,到时候会上一个综艺节目,书本只能带在身上,去上课的时间就没那么多了。”
方星河点头:“当艺人也不容易啊。要操心的事也太多了,你明明学表演的,结果还要学音乐知识,要不然以后在娱乐圈发展就单一,要是没作品撑起来,演艺圈的人设又立不住。哎哎,那你加油啊!”
宇文桀看她一眼,“我以后,可能看到你的时间就更少了。”
“嗯嗯,”方星河的眼睛晶晶亮,“我知道,你忙了嘛,应该的,你要是不忙才不正常呢。”
“我妈家那边的人都觉得我不务正业,他们就希望我能学个工商管理,以后能帮家里的忙,可是我不喜欢。”他说:“我一点都不喜欢。我就是想唱唱歌,我就是喜欢站在舞台上的感觉,他们说的那种生活,我不喜欢。我妈我爸一直劝我回去,他们说经纪公司都是剥削艺人的,还说年伯同跟孟家有仇,我就算不是孟家的人,也会被牵连到……”
方星河看着他没说话,宇文桀说了句:“我知道年伯同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他也没对我做什么缺德事,我也知道,一开始他是要把资源都给我的,是我自己搞砸了。”说着还幽怨的看她一眼,“跟你也有关系。”
“别赖我呀。”方星河拒绝承认,“明明是你脾气不好,怎么能赖我呢?”
“看来你是一点责任都不打算负了,真是负心人。”宇文桀说这话的时候,没了以往的趾高气昂,反而多了几分忧伤,看得方星河十分不习惯。
她看宇文桀一眼,“你自己决定一边上课,一边发展娱乐圈,学业受影响你也不怕?”
“怕什么?”宇文桀说:“不比沈星辰幸福啊?他都是直接休学,那才是真的受到了影响,跟他比,我不知多幸运。”
他在走廊边的椅子上坐下,“经纪人给我谈的综艺要跟组跑,国内国外的那种,为了人气估计都要连环跑。还要录专辑……”他摇摇头,“我都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样子。”
不等方星河开口,他自己说:“不过没事,我自己决定的事,不反悔。”
方星河坐在椅子上,嘴里说了句:“你也别想太多了,你也是为了梦想嘛。那么多年少进娱乐圈的,都是一边上学一边进娱乐圈。有利有弊,就看大家自己的选择了。既然你都自己做了选择,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嘛。”
宇文桀沉默半响后应了一声,“嗯。”
方星河问:“那以后是不是在学校也看不到你了?”
“应该还会看到,就是少了。”他说,“公司答应给我发专辑,我最近在准备新歌,去学校的次数就少了。对了,我听说你最近在学校干了大事?你又惹上什么事了?”
方星河气死了,“为什么要说‘又’惹什么事了?我是女生,我文静和蔼,我能惹什么事?都是别人惹我,我才反击的。”
“行吧。”宇文桀重新问:“别人怎么欺负你的?”
方星河就把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最后总结:“我是发现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遇到恶人恶事不反击,简直就是个自己找不自在。”
宇文桀点头:“也是,我以后去学校次数少,你还是少跟人起冲突。”
“你去学校少,我才不跟人家起冲突啊。”她说:“咱俩都打过好多次架了,我在学校打架最多的就是你,还记大过了……”
“那我也被记了。”宇文桀说:“反正,以后你打架的人都没了。”
“那不是刚好嘛。”方星河随口说了句。
宇文桀郁闷的扭头看她,想了半天,竟然也不知道怎么来接这个话,最后才闷闷的说了一声:“也只有你高兴了……”
方星河悠闲的晃着腿,“我没所谓的,我在学校里可也是有朋友的,我现在在我们班人缘可好了。我要是在学校里待的不高兴,那我以后就来找年伯同……”
“你老找他干什么?”宇文桀问,“他有什么好找的?”
“你不知道,年伯同是一个很有爱心的人,我不是在外联部吗,要是有什么需要资金赞助的活动,他都会给我提供支持的。”方星河握拳:“我一定要紧紧抱住年伯同这条大腿,这样,我每次的任务才能又保底在!”
宇文桀咂了咂嘴,“那个……你一个学校里的学生,老来找一个社会人士我觉得不大好。”
“有什么不大好的?”方星河不在意的说:“我觉得没什么啊,而且,年伯同就算去学校找我,也没人说我闲话,因为他长得又年轻又帅,占尽了优势,人家只会认为那是我亲戚或者朋友,从来不会说我被人包养这种话,哎,有一次我还故意做给人家看,结果人家都不说我闲话。真是的。”
宇文桀气死了:“你还盼着人家说你坏话啊?”
“也不是盼着吧,就是希望人家觉得我连年伯同那样的男人都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学校里那些说我跟你或者跟沈星辰怎么样的人,不就被打脸了?”
“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不如年伯同是不是?”宇文桀介意。
方星河点头:“本来就是啊!”
宇文桀气得站起来就走,“你自己待着吧!”
他上课去了,方星河“嘿”了一声,重新折回年伯同办公室,靠在沙发上自在的晃悠着腿,换着姿势刷着手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宇文桀新专辑要排上,要不然后续的综艺没有作品他撑不起来,他既然要走全能才子路线,就不能给人的第一印象是综艺,后续想要摆脱这个刻板印象很难。”
“这事他经纪人上次跟我提过,我答应了。他说这几天会打申请,方便排行程安排。对了,方凯旋那边最近什么动静?”年伯同问。
“还能什么动静?拼了命的想挖左千城的资源,通告发了六七遍了,只不过没什么实质性的黑料。”商世刚要把资料给年伯同,冷不丁看到沙发上伸出一只胳膊在晃悠,他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沙发上躺了个人,“谁?”
方星河一骨碌爬起来,“哎?年伯同你回来了?商助理好久不见啊。”
商世看她一眼,“方小姐这动静吓人啊,不知道的还以为进贼了呢。”
方星河看他一眼,“年伯同都没那么大反应,你这反应,我也以为进贼了呢。”
商世看看年伯同,再看看方星河,咂了下嘴,“那个,要不我换个时间来找汇报吧。”
他要走,年伯同说了句:“不用,说完吧,她待着也不影响。”
方星河顿时得意的看眼商世,大有一副得胜的表情。
商世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跟年伯同说接下来的一些消息。
方星河在旁边捧着手机玩,上次她给沈星辰发了消息,沈星辰也没有回复,不知道是看到了不想回复,还是压根还没拿到手机。不过关郁没来找她,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商世说完工作的情况,又朝方星河看了一眼,小声问了句:“她怎么又来了?还真当这里是她家了?”
年伯同抬头:“她来碍着你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