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胜哥给了他两耳光子,告诉他这方圆十多里地内只有‘胜哥’,没有‘红旗哥’?还有大鹏哥,你打官腔的样子,看着真恶心。以后少跟那些文绉绉的生意人来往了。现在听你说这些,我真扛不住。虚伪至极……”
待到房小壮说这话时,兄弟两人已经并排朝着前面走去。
而陈鹏举一点都不避嫌的开口道:“我又不是为了恶心你,这不是为了恶心那两孙子吗。拽的跟二五八万似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讲实话,狗胜当初都没打算跟他们这些跳梁小丑置气。可那个刘峰,非特么的杵着脸跑到家门口耀武扬威。”
“一个官窑的紫砂壶,撑死也不过几百块。又不是让你赔宋代的!装.逼遭雷劈的,就现在复生在淮城的损失,都够拉几车的了。前段时间,复生的主子陆情还在余杭跟狗胜谈及这事。也是硬的跟脚趾盖似得!不是,这特么的都是谁惯的?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了?”
一边往前走,陈鹏举一边跟房小壮闲叙着。
两人间的对话,隐约传到了众人耳中。虽然听不清所有话,可根据前后话的意思,也能估摸着个大概。
而听到这些的刘峰,脸色变得阴沉不已。伸出右臂的他,还准备指向两人的背影反驳点什么,可却被齐宗盛一把拉了下来。
随后,面带礼节笑容的对叶薇说道:“叶主任,那这些事你多操点心。我们就先走了!那个晚上有时间吗?我们想约您和韩小姐一起吃顿便饭。”
齐宗盛嘴中的韩小姐,自然是指韩朗的千金,现如今已经荣升市电视台首席记者的韩亚妮了。
据说,要不是长得太‘孩子气’,都让她上怀揣新闻当正牌主持人了。
虽说地方电视台没人看,可那也算是‘一姐’了。
然而,谁让她长得太‘稚嫩’了呢?杵着婴儿肥的脸,去报道时政新闻,总觉得画风有点格格不入。
“不好意思齐总,家父从外面回来了。今晚……”
“哦,那改天,改天……”
说完这话,齐宗盛带着刘峰连忙离开了这一‘是非之地’。
有时候,连齐宗盛都纳闷刘峰是如何把复生在西北业务做的蒸蒸日上的。就他这一点就着的臭脾气,没被职场那些老狐狸给玩死?
不过现在他们两人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肖胜这边的态度还只是让复生换人,而对众生那是直接下了‘死命令’,说是让其滚蛋。
已经从天鸿跳到了众生,这是齐宗盛在新东家这里所接的第一份活。要是玩砸了的话,丢工作是小,可能连出头之日都被堵死了。
回去的路上,齐宗盛苦口婆心的对刘峰说道:“刘总,小不忍则乱大谋!其实这本来就是一件小事。小窟窿掏出了大螃蟹而已。找人说开了,然后……”
“你还指望着我跟他低头认错啊?别说我了,复生、黄家都丢不起这个人。”
话题聊到这,基本上已经无法进行下去了。
待到车即将驶回淮城之际,逐渐平伏下来自己情绪的刘峰,才扭头喃喃道:“老哥,我知道你是为我,也是为复生好。事情并不是向你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个头,我是不能低……”
……
来到肖家的陈鹏举,跟着房小壮等人猫在肖大官人的房间里,开着空调闲扯着刚刚所发生的事情。
“之前我还不明白,大鹏哥怎么突然又打起官腔来了。等他点破之后,我看那俩烧茄子的脸,顿时后知后觉。胜哥,你是没看到啊。那个叫刘峰的脸都绿了。而且啊,跟头牛似得出气都‘呼呼’的……”
待到房小壮声容并茂的说完这,磕着开心果的河马,立刻纠正道:“小壮哥,你那出气声是‘猪’……”
“你才是猪呢!就你拆台是吧……”
望着两兄弟嬉闹的样子,身子倚在桌台旁的肖大官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开口道:“我床底下有砍刀,比划着来……”
“我回来的时候,迪哥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讲了下你昨晚的趣闻,听说被黑司机给‘讹’了?韩局也去专门找你了?”
听到陈鹏举这话的肖大官人微微点头道:“可不是吗。真特么的背。就是为了刚刚那俩孙子韩朗才找的我。对了,迪哥跟你说那黑车司机的背景了吗?准备从哪下手……”
“说了,我让人去办了。当时接电话的时候,春华哥也在旁边。他说这事他找人更‘麻利儿’点!”
“行,不管是谁去办。都给我稳着来。这一波‘除恶打黑’可不是闹着玩的。沾边就进去!”
“明白!”
待到两兄弟说这话时,点着一根香烟的蚂蚱,开口道:“胜哥,之前你不是说这个刘峰是大能耐人吗。还说什么,复生在西北的业务的全靠他的团队。可就这尿性,我看也不咋滴啊。虽然我不太懂,可他的脾气还不如我呢。现在连我都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呢。”
“是吗?刚刚我不拦着你,你一扳手就敲上去了。蚂蚱,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你现在是成功人士,要懂得……算了我编不下去了。你特喵的再进去,没人给你送消炎药和润滑油了。”
听到陈鹏举说到这,肖胜下意识开口道:“润滑油我知道怎么用,这消炎药是什么鬼?”
“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的?万一睡着了,被隔壁铺的大佬看中,岂不是中标了?不吃点消炎药,疼得你能下床啊?”
“哎呦我去,你们还真是老司机啊。”
说完这些,肖胜才开口解答蚂蚱刚刚那个问题。
“黄家也不是铁板一块!黄家能有今天,是各方‘妥协’的结果。复生虽然现在在陆情手中,可下面的人,不一定都是跟她走的。就像刘峰,他算得上老黄家的旁亲。黄老狗大房的亲外甥,也就是黄家长子的亲老表。而陆情的男人呢,是黄家小儿子,二房生的。”
“这么跟你们说吧,就是现代版的宫斗!陆情也是想方设法的‘除掉’这个刘峰呢。”
待到肖胜说到这,房小壮懵逼的回答道;“胜哥,大鹏哥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个叫陆情的为了刘峰的事,还在余杭约你会谈呢!还说什么,硬的跟脚趾盖似得。”
“对啊,没错啊!就是因为硬的跟脚趾盖似得,我才更愤怒吗。我更愤怒的话,会怎么做?”
肖胜说完这后,河马连忙起身道:“借刀杀人啊?”
“这成语用的好哈!特么的不就是借刀杀人吗。所以,刘峰刚刚之所以那么失态不仅仅是因为被我们的‘组合拳’给打痛了,更重要的是‘心累憋屈’。特别是当他得知,陆情‘故意’谈崩时,他已经知道这次我为什么连韩局都不顾的非要把他扫地出门了。”
“他的失态不仅仅是因为我们的出手,也有来自于复生‘内斗’。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肖胜解释完这些后,众人恍然大悟的集体点了点头。
“不是狗胜啊,你说他刘峰在西北经营的好好的。为什么要一股脑的往淮城跑?在那边当自己的‘西北王’不舒坦吗?而且,那边的资源可要比一个小小的淮城多多了。”
陈鹏举说完这话后,肖胜接过他递来的香烟开口道:“这又回归刚刚的问题。复生现在是陆情掌权,可实际控股人还是‘黄老狗’。而且这位年轻时挥霍无度的老东西,据说哈已经病入膏肓了。能不能撑到今年过年,都是个问题呢。”
“这个节骨眼上,大房大儿子跟二房的小儿子本就有着身份地位上的差距。为了扭转这一局面,他们必须要请‘外援’。一股强有力的外援。”
待到肖胜说到这,陈鹏举直接回答道:“众生,李家?”
“对,与其说这次刘峰自降身份来淮是为了复生,倒不如说他是来‘相好’众生和李家的。我能看到这一点,作为局内人的陆情看不到吗?淮城很棘手,刘峰又想趟这潭水。陆情顺手推舟就把他放到了淮城!提拔为了副总,实际上呢,就是负责淮城乃至皖省的业务。”
“与此同时,他走了!刘峰在西北打下的根、据地,也开始被陆情蚕丝。这么跟你说吧,刘峰现在是骑虎难下。回去已经是不可能了,只能留下来。可陆情又在背后小动作不断,故意在余杭把彼此间的鸿沟扩大。你说他现在除了发飙、愤怒,他还能怎么办?”
说完这些,肖胜泯然一笑道:“诸葛亮三气周瑜!气死周瑜的可不仅仅是‘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有就是因为他是孙权哥哥孙策留下来的辅臣!当时,火烧赤壁让周瑜名声大噪。刚握权的孙权害不害怕?所以背后的小动作,也是不断吗。”
“放走了诸葛亮,周瑜即便不被气死,也会因‘功高盖主’被搁置的。当然,历史就是历史。历史没有如果。这些都是那些所谓的‘史学家’分析的。跟刘峰现在的处境差不多!伸头和缩头都是一刀的骑虎难下。”
“你说他气不气,失不失态?”
当肖胜刚说完这话后,门口突然传来了肖母惊讶的喊声:“叶主任来啦?赶紧进来啊,在院门口晃悠啥?狗胜刚到家,狗胜啊……叶主任来了。”
听到这话的肖胜扯着嗓子的喊了一声:“来啦妈妈,我这就出去接客……”
“哈哈……”
猛抽几口的肖大官人,连忙把香烟掐灭。待其拉开房门时,屋里是云山雾绕的。进屋坐是不可能了,那只能出去边走边说了。
其实,因为王雨涵在的缘故,肖胜是真的心虚把她领回房间。所以,才有了临出门前的猛抽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