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啥叫狗眼看人低不?扭过头照照镜子,瞅瞅自己啥样子的。”
脸上仍旧挂着淡然笑容的肖大官人,不咸不淡的对那名司机说道。
“靳少在楼上?”转过头的肖胜,笑着对老板娘说道。
“对,对,在二楼帝王厅……”
也就在老板娘说完这话,拉着肖胜准备往里走时。平常横贯了的司机,不愿就这样‘服软’的嘀咕道:“这要是在省城,我让你……”
不等他说完,转过身的肖大官人,当众‘砰’的一脚揣在了对方胸膛处。霎时间,‘咣当’一声坐在地上的司机,半天没接上气来。
“那我现在告诉你,这里是淮城。”
当伸出食指的肖胜,指向自己的脚下,朝着这厮吼完这一声时。老板娘赶紧挽着肖胜的胳膊道:“胜哥,胜哥息怒……”
“妈嘞戈壁,你家主子要是能摁住我的头,也就不会从省城屁颠屁颠的来淮城了。撒泡尿照照自己啥熊样,再学人家放狠话,再学人家‘狗眼不看人低’。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何彪‘头七’才刚过没几天吧?不会做人、不会做狗,就去做鬼……”
当肖胜扔下这么一句话后,那名好不容易才喘过来气的司机整张脸变得蜡白……
而聚仙楼的其他人,在听到‘头七’这个慎人的字眼后,更是把肖胜‘敬若神明’。既然胜哥敢这样说,就说明这事跟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啊。
‘狐假虎威’是肖胜有了‘神农app’后,所学会的第一个‘技能’。
这个时候不拉着大旗唬他一唬,还等到什么时候?
聚仙楼是个‘鱼目混杂’的地方,老板能在暗潮涌动的淮城,开这么一家高档酒店。很显然也不是个简单货色!
因为‘混杂’,所以消息自然也就传播的开。
肖胜的‘狐假虎威’明面上是说给邹成海这个司机听的,但更像是借‘聚仙楼’这个‘传话筒’,把这则消息传出去。
不说为了标榜自己,最少能起到一定的‘威慑性’。
肖胜从出头到崛起,再到现在‘声名鹊起’,也不过短短的小半年时间。很多人都是口服心不服,总想试一试肖胜的底线和能耐。
步入新年之后,肖胜这辆‘组装车’就得进入快车道了。想要完全杜绝路上的‘绊脚石’,有点不可能。但最起码能规避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伴随着马胖子的那句‘淮城我胜哥,人狠话不多’传开之后,人人皆知‘淮城胜哥’是个狠角色。可具体狠到什么程度,他们没有一个概念。
而这次闹得的‘轰轰烈烈’的‘初一事件’,则间接的向众人心里有了个‘具体形象’。
一句‘何彪的头七还没过完’,已然说明了他的狠劲。
“胜哥你消消气,没必要为一个‘狗眼看人低’的货色动那么大的火气。”
挽着肖胜胳膊往楼上走去的老板娘笑靥如花的说道。
“一帮子在省城当惯了大爷的土狗,觉得自己到了淮城这个十八线城市,还能继续作死。咱没理由这样惯着他的……”
“对,对,胜哥威武……”
在老板娘的‘奉承声’中,肖胜大步流星的走到了帝王厅包间前。当亲力亲为的老板娘为肖胜推开房间门时,首先映入其眼里的便是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坐在主位上正与其旁边的靳小海交谈着什么。
待到两人听到开门声后,都不约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包间门口。
在看到肖胜的一刹那,靳小海连忙起身凑了过去。没有了之前的狂傲,取而代之的则是那份‘谦卑’。
开什么玩笑,出来之前自家父亲的谆谆教导还历历在目。对于眼前这个‘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就要人老命’的狠角色,他靳小海也只能小心翼翼的来。
相较于靳小海的毕恭毕敬,坐在那里的邹成海则如同‘老僧入定’般纹丝不动。在他看来,肖胜之前是把自己电话挂断也好,把自己的号码拉黑也罢,不过都是臭显摆。
既然靳小海这样的‘货色’都能把他约出来坐在一起谈这件事,就说明在他的心中,还是不愿把这事闹大的。或者说,他已经看到了今早的那篇报道。
小地方出来的屁、民,就是沉不住气。也就是使用了一点常规手段,便让对方‘无所适从’的赶紧缴械投降。
在邹成海看来,今天的这场午宴,更是胜利一方接受落败一方的乞求。
说白了,就是走走场子!谈拢了之后,跟自家主子一汇报,自己来淮城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就这么简单……
“胜哥,里面请……”
“老板娘,可以上菜了哈。”
“好的靳少,我这就……”
不等老板娘说完,肖胜直接打断道:“先别上的。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跟这个邹律师能不能坐下来吃顿饭,还是个事呢。上壶茶就行了,今天来这主要是给靳少面子。”
听到肖胜这话的靳小海,颇为尴尬的停顿了几秒钟。随即陪着笑脸道:“边吃边聊吗。”
“我怕言语不和直接掀了桌子。就上壶茶吧!老板娘待会你听到里面有喊‘救命’的声音,千万别惊奇。这只是常规操作而已。”
当肖胜说完这话时,站在门口的老板娘窘迫的开口道:“胜哥说笑了。”
面带微笑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肖胜‘虚张声势’,自斟自饮一杯茶水的邹成海,在肖胜被靳小海请到上位时,放下茶杯的拿起旁边的一张报纸,随后递到了肖大官人面前道:“我正在拜读省城日报,这篇关于你父亲的报道。老革命啊,值得敬佩……”
并没有去接对方递过来的报纸,长出一口气的肖大官人,笑着回答道:“早上的时候,就犹如给我看电子版的了。写的确实不错,把我父亲歌颂的相当伟岸。倒是把我踩的一文不值了。疏于管教的‘浪荡青年’……是个老笔杆啊。”
“怎么?他写的不是客观事实吗?”
“嗯?是事实,但不足够客观。当然,公说公的理,婆说婆的理。公道自在人心吗。我这人就这样,从来都不在乎旁人的评价,也不在乎他人的议论。嘴在人家脸上长着呢。”
当肖胜风轻云淡的说完这番话时,淡然一笑的邹成海竖起拇指道:“胜哥阔达!可据我所知,这只是第一篇,后续还有很多。我就想啊,现在的文青病的‘笔杆子’有时候啊,说起话、码起字来,就没个轻、没个重。这你说万一,要是言语再激进点的话。那在社会上的影响就不得了了。”
“届时,省都那边肯定会高度重视。同时责令淮城这边彻查一些事情。到了那个时候,胜哥就尴尬了。”
邹成海的言语中,威胁的意味已经很浓厚。连靳小海这种‘不喑世事’的人,都听的出来。肖胜自然是听的明明白白。
看着不吭声的肖大官人,以为对方被自己唬住了的邹成海,继续补充道:“我在省城还算是有点关系。要不帮你疏通疏通?”
听到这话的肖大官人咧开嘴角道:“能被疏通的笔杆子,就不叫愤青和文青了。那叫狗……一只只会躲在后面犬吠,没啥真能耐的土狗。”
当肖胜说完这话,邹成海脸上的笑容瞬即凝固在了那里。随即做置身子的他,又喝了一口水道:“你觉得这事,韩家能出面帮你摆平?”
“我从不觉得韩家能为我摆平,我也没打算搬出韩家来。不需要,也没这个必要。打不过人家就回家告诉家长的行为,我肖胜打小就不屑。再说,一篇文章而已。还足以让我肖胜枕戈待旦到草木皆兵吧?”
“讲实话,邹律师!这样的把戏,在胡天云来淮时就已经用过一次了。当时为他出谋划算的叫何彪!哦,就是现在还躺在太平间,等待着人去认领的那位。我当时就跟胡天云说过:抛开你这个姓氏和背景,你在我眼中连狗屁都不算。我不仅这样说了,我还在这样做。”
说到这,稍作停顿的肖胜,望向了目光已然犀利起来的邹成海继续补充道:“不要再给我玩这一套了。制造舆论导向啊?你应该打听打听我是怎么站住脚的。”
当肖胜说完这话后,拿起了那份报纸道:“省城日报?打听了一下,影响力不过尔尔吗。我已经拖朋友把这篇报道,大力推广到各大主流媒体的热搜上面。你放心,即便是有后续报道, 我也一样会这样做。”
“你没做好的事情,我帮你做。邹律师,想玩就玩大点!这种‘只打雷不下雨’的场面……老子看不上。胡贺两家的影响力,充其量也就在这‘一亩三分地’里。我相信,总有比这位更‘愤青’的记者或者媒体,能更客观的报道我的事情。”
“届时,他是不是条被人操控的土狗一目了然……另外,如果你就这一点能耐的话。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你还真不配给我打对垒。”
“战斗力不过五的喳喳,也配给我平起平坐的谈条件?你特么的,是真没有看清形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