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胜能感觉的到,今晚的这一切应该是自家母亲安排的。
作为一个传统且思想保守的女性,肖母是生怕自己这个啥都好、就是最近私生活突然‘糜烂’的儿子,会祸害了人家大姑娘。
真是亲妈啊。您老不是等着抱孙子的吗?
不过,也正是她的这份‘正直’,才让肖胜在一个相对贫瘠的家庭环境里,树立起了一个正确的价值观。
把庭院再次清扫一下后的肖母,从屋里面搬出了一盘高约半米的‘盘香’。没什么大文化的肖母,多少还是被当地封建文化给荼毒了。
每年的三十晚,她都会搬出‘盘香’,虔诚的祈福。能一直维持到凌晨二三点钟,然后村里的几个约好的妇女,会一同赴不远处的大黄庙烧香。
至六点来钟回来,给他们爷俩下饺子吃。而且,是必须都要吃的那种。
早上的这顿饺子里,会有一个包有洗干净的‘硬币’。之前的几年,肖胜永远是‘最幸运’的那一个。小时候,还为此沾沾自喜。懂事了才知晓母亲的‘良苦用心’。
风吹日晒,已然让年近六旬的肖母倍显老态。就蹲在一旁的肖大官人,从侧面认真端详着她老。不去打扰她的‘信奉’,可眼眶内的泪水却在打转。
“妈,过了年有时间,我带你跟我爸出去转达一拳吧。想家了吗?”
待到肖母完成祈福后,肖胜笑着对其说道。
“什么叫想家吗?我这不是天天在家吗。”
“我是说渝城!我看咱家柜子里还压有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妈,你年轻的时候真漂亮!旁边那几个是我姨吗?不是,当初你是怎么看上我爹的?就他那驴脾气,换成旁人真没人受得了。”
听到自家儿子这般形容他爹,肖母扭头瞥了他一眼道:“搞的跟你的脾气有多好似得。嘿,说不想家那是假的。不过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也都习惯了。能回去当然是好的,可回去……”
“好了,年后我安排。就当是散心。”
这么多年,都习惯了被‘安排’。之前是肖父说啥就是啥,现在是儿子讲啥就是啥。对于肖母来讲,这一老一少就是她的‘主心骨’……
过了零点,四面八方的炮竹声此起彼伏。以前这个点,都是肖父起来放炮。而今年喝高了的肖父,丝毫不受炮声影响的呼呼大睡着。
缠开了炮竹,点着这一盘大炮的肖胜,迅速撤离现场。站在院前的他,对自己说道:“新年好……”
这句话,也是他对嵌在他意识里的那款‘神农app’说的。
下午虽然补了回头觉,但晚上也喝了不少酒的肖胜,在肖母的催促下,折回了房间。
只要不是睡到‘无主意识’,生物钟就在五点来钟的肖大官人,总会在此前后醒来。
这一晚的鞭炮声,就没有停歇过。也正是在这种杂声下,肖胜完成了新的一年,首次锻炼。
不到六点,挎着篮子的肖母就与陈鹏举的母亲她们一起回来了。而此时,洗漱一番的肖大官人,换了一身得体的衣服,开始从村后沿挨家挨户的拜年。
这是陈寨村的传统,特别是家里还有老人的。已成年的晚辈,都要去串串门,说几句吉祥话。博得好彩头啥的!
这一夜虽然炮竹声震天,可对于叶薇来讲睡的却无比踏实。毕竟,不再用提心吊胆的她,一觉到六点来钟。当肖胜登门拜年的时候,她才起来洗漱。
“三位大美女,新年好啊!”
迈入赵绮红家的庭院后,肖胜便一改拜访前几家时的‘耿直’样子。一脸的嬉皮笑脸,就连赵静都没事打趣着现在的‘胜哥’。
当然,肖胜在这个时候也不会真做出些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只是碰到了谁‘落单’时,无论是嘴上,还是手上都会有些附加的言语和动作罢了。
活脱脱一副‘鬼子进村调戏良家妇、女’的形象。待到肖大官人‘心满意足’的离开赵家时,无论是躲在厨房不敢出来的赵绮红,还是故意以化妆为由在卫生间久久没有露面的叶薇,都有点‘做贼心虚’的态势。
倒是天真无邪的赵静,依然没心没肺的找着两人闲叙着自家胜哥哥的转变。
在陈家跟陈鹏举及陈泰顺碰了个头,随后的数十家,都是兄弟三人一起去拜访的。
待到他们从最后一家出来时,肖胜轻声对身旁的陈鹏举说道:“大鹏哥,今天一整天我可能都在淮城。晚上都不一定回来。家里二老你帮我盯着点!”
听到这话的陈鹏举,点头道:“这没问题。中午去见耿四海?”
“嗯!大雕哥安排好了在华龙,估摸着不是鸿门宴,也是一出‘单刀赴会’的历史剧。因为胡天云在中间作祟的缘故,八成会谈崩。必要的时候,动一动张彪这颗子。”
待到肖胜说完这话,陈泰顺表情严肃的回答道:“你放心,这边我来安排。家里一定会配合你的。”
“嗯!下午韩朗就回来了,年前积压的事情能解决多少就先解决多少。特别是,警区换防这事,因为涉及到火车站扩建,还真就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得会,吃完早餐我就得去淮城。还得给马磊‘谈判’呢。”
听到这话的陈泰顺,下意识反问道:“跟他谈什么?”
“我准备绕开耿四海,直接把沙石供给锦华。胖子帮我闹过了,不过火候还差点,我去加把火。”
待到肖胜说到这,没有再追问什么的两人,会意的点了点头。
“另外,我年前安排小壮针对胡天云的事,大鹏哥你也帮忙盯着。”
“我知道了!”
“顺子哥,你初二去淮城后联系我。咱们跟洪山碰个头。”
“嗯!”
待到把所有事都交代完后,肖胜嘴里嘀咕了一句:“所有的事,我争取在年前都办完。去年闰了一个月。过了年就三月的了。我还得去亳市把种子啥的给搞定呢。有的忙喽!”
“对了狗胜,矿上是几号开工?不少人都问呢。”
听到这话的肖胜,单手拍在他的肩膀上道:“大鹏哥,这事你得问华哥。哪怕他说让你询问我,咱们该有的态度也得有。”
“懂了!还有,初八胡经理那奠基仪式。咱用不用准备几个花篮啥的?”
“投其所好!我听说胡经理他们蛮信风水的。”
待到肖胜说完这,陈泰顺笑着回答道:“那我来弄吧。一个狱友出来之后,就干这呢。貌似在淮城还蛮有名呢。”
“好!”
在家吃了早餐饭的肖大官人,便匆匆与家人‘告别’的踏上了去淮城之路。一开始肖母还有点纳闷,这才初一,咋又忙起来了。
还是肖父明事理道:“就是趁着过年才多走动呢,年前我看狗胜在村里收了不少野味。刚刚装车的应该就是吧。城里人不稀罕那些啥名贵东西,现在都讲究个绿色无污染。孩子的事,你就别问了。”
正如肖父所说,年前收了不少风干野味的肖胜,就是想与淮城的熟人多走动走动。那些在职的,年前便已经送到了。这一批都是生意场上的那些‘交情’……
初一,连大口镇至淮城的专线车都没开。肖胜只能让陈鹏举把自己送到指定的地方。
一家家把东西送完之后,肖胜让陈鹏举把他放在了科技大厦前。
兜里揣着刚取出来的‘一万块’现金,当肖胜见到王军时,顺势把这些钱塞给他。两人间的关系称不上‘买卖’。可人家王军也要吃饭,也要置办设备。这也是肖胜非要对方留下钱的噱头。
“程斌用他姘头的身份证办了一张电话卡,三个月里只给这一个黑卡打过电话。查了这个黑卡的使用频率,虽然不平凡,但出入的区域都很高档。这是资料原件……”
“谢谢!那现在这个黑卡还在用吗?”
“没试……”
“我想,这会是一块敲门砖……”说完这话的肖胜,掏出了手机输录了这则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