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认真地却回道：“可能这是天意吧。以前我总觉得别人说信命什么的特矫情，但是现在我也信了。不管怎么样，这是最后一次了，如果不行，我也就不做无谓的挣扎了。好了，先不跟你说了，我去化妆了。”
    挂上电话，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去了后台化妆，进去的时候张雅萱以及多位学姐也已经在化妆了。
    看到我进来，张雅萱起身走了过来，也许是看到我脸色不太好，她抬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别担心，咱们只负责弹好就行了，其它的，你想也没有用。”
    我点了点头，坐在了化妆镜前。
    化到一半的时候，小青匆匆走了进来，脸上满是喜色：“安总，就在刚才，票全都卖完了。而且还有很多人堵在售票处，要求加票。”
    “真的？”我有些不敢相信，怎么这么快，局面就逆转了？
    别人卖票都是提前好多天，而且有时间限制。我们为了能多卖一些票出去，所以没有设定时间。就是在演出中途，有人想买票进来也是可以的，这都是因为票的销售情况不好。
    “真的，具体是怎么回事我还没来得及查。但是不管怎么样，这是好事。本来我之前就联系了两家媒体，但是刚才忽然有好几个记者都给我打电话，说想到现场做直播。”小青说道。
    我回道：“那就让他们来吧，前提是不要打扰到观众。本来我们这也是在打广告，当然是曝光率越广越好。”
    小青出去之后，很快我就化好了妆，换上了演出服。
    看着镜中的自己，微微失神。
    镜中的人，唇红齿白，眉目清秀。旗袍完美地勾勒出了我的身形，细腰，翘臀，别有一番韵味。
    这旗袍是服装品牌赞助的，是张雅萱的老公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和传统的旗袍不同，这是经过了改造的，加了一点现代元素。
    我平时基本上都是化一点很淡的妆，和素颜相差不多。
    像这样的浓妆，几乎没有过。而此刻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竟然有种惊艳的感觉。
    我不禁有些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自恋。
    “想什么没事儿呢，笑这么开心。”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抬头，透过镜子看到了正站在我身后的苏洋，他上身穿着休闲西装，下身是一条浅色牛仔裤，干干净净的。我余光已经瞥到好几个女人在看向他了。
    他的身后，两个助理模样的人正抬着一束超大的百合花，目测应该有上千朵。
    “我的天，你这是把花店搬来了？”
    我回身，有些哭笑不得说道。
    苏洋挑了挑眉道：“差点儿。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儿，花店老板非让我买玫瑰，但是我觉得太艳俗了。你觉得呢？”
    “送什么都是心意，不过这太破费了。我都还没谢你帮我宣传呢，你就先这么大手笔了。”我回道。
    苏洋半开玩笑似地说道：“我知道平时我送你花你肯定不会收，所以干脆就一次买齐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回道：“这是什么歪理。”
    苏洋笑而不语，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我看着他的双眸，里边似乎有些我熟悉的情愫。而空气中，似乎也有些暧昧在流动。
    “你先去观众席吧，演出快开始了。”我及时开口。
    苏洋微微敛了神，回道：“好，那我先过去了。”
    他走后，张雅萱凑了过来，一脸八卦地说道：“安馨，你这身边净是些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啊。刚还有个学姐问我，那个帅哥是谁，想求介绍呢。”
    我笑道：“好啊，正好他还单身呢，等下我把电话给你。不过偷偷告诉你，我怀疑他不喜欢女的。”
    “那就给他掰直了。”张雅萱回道。
    我“噗嗤”笑出声来，推了推她说道：“都孩儿她妈了，还这么不正经。你在你老公面前，也这样？”
    张雅萱撇了撇嘴，似乎不赞同我的话：“安馨，你还真错了。这男人啊，不都喜欢不太正经的女人吗？尤其两个人的时候，你要……”
    “哎呀，快别说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笑着推开她。
    虽然话糙，但确实是这个理儿。
    演出很快开始，为了迎合市场，我们把合奏做了一些变动。曲子很多都是目前比较流行的歌曲，这样更能引起大家的共鸣。
    整体的舞台效果应该是不错的，我们全部的人大合奏的时候，台下的掌声一波高过一波。
    我知道整体出来的视觉效果应该很有冲击力，灯光加上快节奏的音乐，很能带动现场的气氛。
    观众席坐得很满，还有很多挤在入口处，工作人员驱赶了很多次都没成功。
    演出进行到一半，我才知道，为什么今天临时会有这么多人会来。
    就在我独奏古筝的时候，台上忽然响起了歌声。而这个唱歌的人，正是陆清。
    果然他一出场，台下就沸腾起来了。但是陆清仅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下边就立刻又安静了下来。明明是演奏会，现在却好像成了他的演唱会。
    虽然意外，但是我却依旧淡定地弹奏着，说起来也是巧，这首古筝曲子，就是根据陆清的歌改编的。当时也是想着他的歌有影响力，能带动观众情绪。
    但是没想到，他本人到现场来了。但是连我们主办方都不知道，那些粉丝怎么就知道了？
    人流量是带来了，但是这样未免有些喧宾夺主了。他的出现，很容易把大家的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从而忽略了今天的重点。
    虽然没经过排练，但是我和陆清却合作得很好，就是用天衣无缝来形容也不为过。
    而台下的反响，不用说也知道有多强烈了。
    一首歌结束，陆清在台上站定，继而开口道：“相信大家之前对这些古典的民乐都不太了解，说实话我今天也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不管是电视还是网络，大家一提起音乐脑子里可能就会出现交响乐团演奏的场景，但是我觉得这些民乐更有味道。我今天来，也是希望大家能多关注一下这方面……”
    陆清说话的时候台下很安静，看得出来，他很卖力地在帮我宣传。
    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在帮我，如果还不能成功，那大概就是老天挺看不上我的。
    我本以为陆清走后台下的观众大多都会离席，毕竟他们都是冲着陆清才来的。但是我没有想到，即便陆清下台了，台下依旧没有一个人离开。而且，大家都很专注地看表演。
    甚至结束的时候，台下有人在喊“再来一个”。
    在这种正式的音乐会场馆里听到这句话，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是这却恰恰证明了，我们今天的演出是很成功的。
    下台之后，我激动的心情还没能够平复。我猜想，这次演奏会所带来的效应，应该比预期想的要好。
    我没有想到，程然也来了。
    而且是在我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把我堵在了门口。
    我蹙眉看着他，沉声道：“你这人有病是不是？就喜欢在厕所堵人？”
    程然扬了扬唇角，回道：“在别处我也得堵得着你啊。刚才弹得不错，这还是我第一次看你的现场演出呢。我还叫了很多朋友来给你捧场，够不够意思？”
    他漆黑的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唇角扬起的弧度恰好可以看到他的两颗虎牙，正如我第一次见他一样，觉得他是个可爱的男人。
    但是殊不知，他是吃人的老虎。
    “小安还在等我，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说着，我推了推他，却没推开。
    他的两条手臂正好把我圈套了起来，除非我大喊，不然他不会放我走。
    但是这么做，显然不合适。这里记者多，观众众多。闹开了，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而且我也不想跟他来硬的，虽然知道了他和陆然之真正的关系，但是我也不好对他表现出来什么。
    “安馨，你知道吗？然之已经警告过我了，如果我再纠缠你，他就不客气了。但是事实上，他已经出手了。”程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似乎并不担心。
    想来，他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了。就像陆然之说的，如果不是准备好了，也不会这么快就不想装了。
    那天之后陆然安之一直没提程然的事儿，我以为我的话他至少听进去了一些。但是没想到，他还是有动作了。
    这个男人，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偶尔忍一下，会死吗？
    “安馨，你觉得我们俩，谁会赢？”程然笑着问我。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接他的话，而是说道：“时间不早了，我这儿还一大堆事儿，你能不能别在这儿添乱了？”
    程然皱眉道：“不就是你公司的事儿吗？我多少也知道点儿，你开这个演奏会无非也就是想打广告，电视台那边我也认识不少人，不就是砸钱吗？我……”
    “程然，其实你自己也弄不明白自己的心思吧？”我不想再跟他说那么多废话，所以准备挑明。
    程然没说话，只是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似乎不太明白我是什么意思。
    “你和陆然之在一起那么多年，一直都是配角。但其实你一直都不怎么甘心，所以你处处都想和他一样。你的那辆车，就是很好的说明。而现在，你还想抢他的女人。你这么做，无非是你的虚荣心在作祟，你觉得，陆然之有的，你也必须有。”我静静地看着程然，一字一句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