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雅明白了,怒了,她伸手赏了他一耳光,被周林荣伸手就抓住了手腕,把她拉进了卧室,丢到床上,俯身就压了上去,秋雅拼命地挣扎。
“你要是恨易君衍,就做我的情人,跟我一起对付易君衍!”他的面几乎贴到她面上,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他觉得身下这个女人跟他有共同的敌人,为什么不站到同一战线上?
秋雅蓦地停止了挣扎,望着周林荣的眼睛,突然眸子一阴,“你想对付易君衍?”
“谁都知道,我跟易君衍是生意对手,同行无朋友,你知道的,我的家庭企业要做强做大,就得跟易氏集团竞争!只有斗个你死我活,能活下来的才是最终的赢家!”周林荣道,低下头,暧昧地亲了秋雅的锁骨一口。
秋雅浑身一个激灵,看着周林荣,“你想怎么做?”
“我听说,陆琪妙曾经把机密泄露出来,是以一封邮件的形式发送到我的邮箱里,是不是真的?”
“你这话问得可真有意思!”秋雅讥笑,“不是发到你的邮箱里吗?你还问是不是真的?”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我压根就没收到什么邮件。这不是很奇怪吗?”
“一点也不奇怪!”秋雅推开周林荣,从床上坐起来,周林荣半撑在床上,看着秋雅,伸手去拉她,被她拨开了。
“那本来就是个假消息!”秋雅站起来,走到窗台边,看着天边的圆月,心情仍是很糟糕,借酒消愁愁更愁,她双眼浮肿,宿醉头痛,内心忧郁而失落。
“假消息也无妨,那些机密数据的截图总不会是假的吧?”周林荣笑着粘上来,搂着秋雅的腰,陪她看月亮。
中秋月圆之夜,就应该赏月。
秋雅突然冷冷一笑,“那些机密数据你是拿不到的!拿到了也没有用。”
“为什么呢?”
“因为我被易君衍解雇了,就因为我揭露了陆琪妙不光彩的过去,瞧瞧,易君衍对我多么无情,而对陆琪妙却那么上心!”秋雅愤恨地说着,心里像被针扎似的痛,眼泪又落了下来。
周林荣看着秋雅伤心落泪,伸出舌头,在她耳边舔了一舔,“所以,一定要报复这种无情无义的男人!我们联手吧!”
秋雅一想到陆琪妙,心里就失衡了,为什么不报复?为什么不呢?
“嗯?想好了么?”周林荣低笑。
“好,为了报复,我们联手!”
“这才是明智的选择。”
彼时,易君衍和陆琪妙正双双出境。
为了这次巴黎之行,易君衍早早就给陆琪妙办好了护照,过安检的时候出示了护照,二人就拉着行李箱匆匆走向登机室。
两个人穿着休闲舒适的运动服,戴着墨镜,棒球帽,彼此没有说一句话,却很默契地匆匆走向飞机,连步伐都很一致。
这次出行,易君衍没有带秘书,也没有带保镖,所以打扮、行事都很低调。以他的身家,多的是劫匪打他的主意。
上了飞机头等舱坐下,系好安全带,陆琪妙摘下墨镜,转头看一眼易君衍,他正抬腕看时间。
他们搭乘国际航班xxx,要飞十多个小时才到。
“把墨镜取下吧,在飞机上不用戴着眼镜。”陆琪妙道,伸手摘了他的墨镜。
易君衍看着她,勾唇一笑,突然探过身子去,啄了她的唇一口,她又惊又羞,小声地嗔怪道:
“这儿那么多人看到!”
“去到巴黎,这种现象满大街都是!在国外,亲吻是礼仪。”易君衍勾唇看着她,“到了巴黎,你会被各种各样的老外拥抱和亲嘴。”
陆琪妙感到不适,皱起眉头,“我不会那样的!你别说了。”
“不那样也可以,不要随便跟老外搭讪。”易君衍道。
陆琪妙看了他一眼,半信半疑。
飞机起飞了,随着爬升,原本是夜幕,越过云层之上,却还是白昼,太阳在飞机顶上明晃晃地照耀,越往西飞越明显,飞机在追着日夜的分界线飞。
陆琪妙新奇地看着窗外,易君衍却毫无兴趣地闭目养神,他坐飞机时就喜欢沉睡。
天黑下来,陆琪妙渐渐困倦,她闭上了双眼。
十个小时后,窗外又是一片晴空万里,然而,看起来是晴天,飞机还是遭遇了强气流,一阵突如其来的颠簸,持续了10几秒钟,飞机上的乘客一阵惊慌,空姐发出紧急呐喊:
“大家不要惊慌失措,赶快系好安全带!”
陆琪妙身上早就系好了安全带,她紧紧地抓住了边沿,脸色变白,内心忐忑不安,这架飞机不会坠毁吧?
一只修长的大手突然伸过来,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她也紧紧地扣住了他。
接下来,飞机如孙悟空腾云驾雾,一会儿上升一会儿下降,整个飞机死一样宁静,大家都在沉默着,不敢吭声,心提到了嗓子眼。
机舱内的灯暗下来,她看不清楚易君衍的神色,但她的心是安定的,因为有他在。
所幸,十分钟后,飞机不再颠簸,一切恢复正常,机舱内的灯也重新亮了起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庆幸一切平安!
然而,在那短短的十分钟,两个人却仿佛经历过一场生死劫难。
在那漫长的煎熬中,她突然看通透很多事情,生命短暂、脆弱,人生无常,该享受就尽情享受,想爱就大胆热烈去爱,因为你不知道哪一天死神将你带离人间,那时你一定后悔没有勇敢地爱过那个人。
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抵达法国巴黎戴高乐机场。
从飞机遭遇气流到走下飞机,两人一直十指紧扣。
巴黎时间,中午12点。
接机的是个入住酒店派来的华裔中年男子,热情地帮他们搬行李,送他们去五星级大酒店。
一路上,两人紧扣的十指也没有松开,一直抵达入住酒店的房间,才松开。
陆琪妙跟他面对面站定,易君衍伸手轻抬起她的下巴,深眸隐隐多了几分无以言喻的复杂的东西,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她痴呆地望着他的眸子。
“我坐过那么多趟飞机,唯一跟你坐的这一次差点坠机,陆琪妙,我觉得你命里克我!”易君衍低沉道。
陆琪妙感到荒谬,“你怎么迷信五行命理那一套?”
易君衍看着她,冷冷地勾唇,像在嘲讽她又像在自嘲。他在她面前自制力崩溃,刚刚还差一点坠机死掉,如果她不是他命里的克星,又是什么?
他什么也没说,将她揽入怀中,她也紧紧地抱住他,好久没松手。
在飞机颠簸的十分钟里,易君衍就在想,如果这次能死里逃生,他一定会加倍珍惜身边的人。
原本一心只冲目的飞巴黎的易君衍,此刻,改变了想法,他很放松,接下来的两三天,他带陆琪妙到处去游玩,像度假和旅行一样惬意。
巴黎这座最不负盛名的国际大都市,在陆琪妙的心中有非常神圣的位置。
巴黎的建筑是欧洲的经典之范。无论是洁白神圣的凯旋门,还是富丽堂皇的凡尔赛宫,或是哥特式修长而典雅商讨的巴黎圣母院,让人大开眼界的同时,也被它们散发的独特魅力深深地吸引住了:它们远观是大气集成,近看则布满精雕细画的浮雕和壁画等,气派极了。
在巴黎最具象征性的建筑,那雄伟矗立着的埃菲尔铁塔,完全由钢铁打造的塔身,在欧洲特蓝的天空映衬下更显神威的气息。
站在塔上,俯瞰呈环状的巴黎市全景,密密麻麻围成一片:高楼不多,尽是充满宗教气息的建筑;长年川流不息的塞纳河,座座桥塔之于上……
她永远难忘易君衍立在塔顶,开怀大笑的模样,那是她第一次见他笑,真的好看!
他们牵手去到巴黎圣母院,只见大门和门边上的两座钟楼,像个巨大的字母“h”。门前广场上人山人海。
“看过《巴黎圣母院》吗?雨果的小说。”陆琪妙仰望着巴黎圣母院,突然问。
“怎么?”易君衍饶有兴趣。
“那是我最喜欢读的书之一。”
“哦,是吗?”
“爱斯梅拉达的善与美的象征,唤起心灵对真善美的追求。卡西莫多理想中的善的化身,是人类灵魂美的典型,美永远是发自人类内心的本质的美,这样的美不仅仅对于人生的思考,更是对于人生意义和世间万物的思考。”
易君衍始终静静地勾唇,听着她的滔滔不绝,这小女人本身也是一本厚厚的书,他现在才刚刚翻开扉页。他很有兴趣,期待着走进她丰富的内心世界。
“虽然丑陋的敲钟人卡西莫多已经不在了,但是每一个来到巴黎圣母院的游客,都会永远记住他很善良的心。”
“善良的心。”易君衍回味着这句话,突然说,“很像你。”
陆琪妙不由得转头看他。
“因为你也很善良!”易君衍笑,剑眉星目,灿若星辰,陆琪妙头一回看到他真诚而没有阴郁的笑容,那么英俊、好看,不由得一怔,看得呆住了。
易君衍带她去吃法国菜,很高档的餐厅,贵死人的菜品,他却随手就点了,哪样贵就专点哪样吃,他是坚决不吃廉价快餐的人。
他对于吃穿用度的讲究,几近严苛,那习惯源于他的上流阶层的家庭,这对于从小就是平民阶层的陆琪妙而言,简直是不敢想像,她觉得易君衍本身应是一位王子,而不是纯粹的商业精英。
两个人仿佛重新认识了对方,他们看到了彼此的另一面。
人是有很多面的,这世上没有纯粹的人。
呆在巴黎的第五天,陆琪妙说要给一位名叫文娜的朋友打个电话,她想请文娜带她去买法国香水,她得帮他寻找那个味道。
文娜恰好也在巴黎,她穿着打扮仍精致时髦,戴着一顶洋气的太阳帽,墨镜,挽着香奈儿手包,她的司机开车送她来到酒店与陆琪妙见面。
易君衍看见文娜时,简直大吃一惊,这个文娜竟是位外国的老太太,他一开始还以为是个华裔的漂亮小姐。
陆琪妙跟文娜热情相拥,用法语沟通交流,介绍易君衍给文娜认识。
她用法语说:“这位是我的朋友,易君衍!”
谁知,易君衍懂得法语,他用法语纠正道:“我想你说得并不准确,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夜夜同床共枕。”
陆琪妙羞涩地脸一红,文娜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