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沈诗思将那些烦忧短暂的抛诸脑后,嘴角带着几分甜蜜的笑意,匆匆回了府。只是方才进了院子,便见着采薇快步而来,满面焦急,急切的说道。
“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这是?”
“夏荷来了。”
“夏荷?她与阿姐说了走水的事?”
“可不止呢,唉…总之,大小姐发了怒,连大少爷都劝不住。”
两人说着,便匆匆向凌波院而去。
还未入院,便听到里面传来低泣声。
沈诗思微微一愣,与采薇互视了一眼,心中只觉不妙。
“求大小姐开恩,给我一条活路,给绣娘们一条活路吧。”
说话的,正是跪在厅堂中,低低哭泣的夏荷,好一副娇柔模样。
沈君茹裹着狐裘,微垂着眼眸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夏荷。
初见时,她一身破旧衣衫,为了给老父治病四处求人。
记忆里,弥留之际,她守在自己床头,一勺勺的汤药伺候着。
她始终记着,夏荷对自己的恩情,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对她始终不离不弃。
但如今,为何又成了这般?
到底是她太纵着她了,还是她本性如此?
她现在总算明白,何为升米养恩,斗米养仇。
原来,人的心,是永远都不会知足的。
她叹息一声,一手撑在软枕上,手里还握着一个暖手炉子,忽而轻笑一声。
那跪在地上的夏荷耳朵倒是灵敏,随即停止了哭泣,软软的说道。
“大小姐,如今铺子也没了,夏荷知道,夏荷犯了大错,有负大小姐所托,夏荷无颜面对大小姐,只是年关将至,家家户户都等着银钱,好过一个团团圆圆的好年,只是…如今这般了,我们也没法子了,大小姐,我家里尚且有一个病重的父亲需要日日吃药,那些绣娘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担子,各有各的难处,恳请大小姐,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各有各的难处…是啊,人生在世,谁能没一个难处呢。”
沈君茹轻笑一声,又道。
“那些愿随你走的绣娘们,可都来了?”
夏荷微微一愣,不知怎的,只这一句,便叫夏荷红了脸,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一样。
只是事到如今,已无退路,只有硬着头皮向前走去!
随即咬牙道。
“望大小姐体谅宽恕。”
“好…很好…既然都来了,便叫她们都进来吧。”
夏荷跪趴在地上,转了转眼眸,不知道沈君茹要做什么。
只见冬梅不屑的啐了一声,而后便撩了帘子走了出去。
见着大约有十五六个绣娘,都立在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略一看去,好家伙,都来了!
看来这夏荷还真是本事!
竟能将这些个绣娘都撬走!
原本在铺子里就对大小姐的命令阳奉阴违,大小姐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能不计较的,便不与她计较。
她跟在大小姐身边这么多年,还没见过大小姐对一个人如此信任和放纵!
可偏这夏荷是个不识好歹的,竟背弃了大小姐!
且不说铺子走水的事,便是趁着大小姐有难的时候,不想着帮衬,反而带着一众绣娘们,集体叛离,自立门户!
只这一点,便就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她阴沉着一张脸,对夏荷和那些绣娘们也都没好脸,对着那些绣娘们吆喝了一声。
“大小姐唤你们都进去。”
不一会儿,十几个绣娘鱼贯而入。
她们都是沈君茹花钱雇请来的,既不是家仆,也不是奴隶,自是不必对沈君茹行跪拜礼的。
只是一一福了福身子,齐齐的唤了一声。
“大小姐万福。”
沈君茹轻笑一声,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免了礼数。
“你也起来吧。”
“谢大小姐。”
夏荷抹了抹眼角本就不存在的泪水,便从地上爬了起来。
只听沈君茹问道。
“你们都是自愿随夏掌柜一同离开?”
“大小姐,您这铺子遭此大难,我们本不该在这时候行这等事,只是…只是家里老的少的都等着这一口呢,哎…实在对不住了大小姐。”
“对不住大小姐,我们也都是为了生计。”
“若我让你们这段日子在家好生休息,该给的月银照样给呢?你们可愿留下?”
“这…”
几个绣娘犹豫的互相看了看。
沈君茹不急不缓的端了茶碗,抿了一口,细细的观察着那些绣娘们的表情。
有人犹豫,有人淡漠,有人咬牙,有人着急。
“不是奴婢多嘴,只是大小姐您这一遭,铺子还能不能再起来还难说,年前您能给我们照例发月银,但之后的日子,您总不能还养着我们吧?”
“是啊,现在有个机会摆在眼前不抓住,若是过了便没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啊。”
绣娘们嘀咕了起来。
沈君茹微扬薄唇,浅浅一笑,放下茶盏,整了整衣袖,说道。
“既如此,那我便也不留你们了。”
离了心的人,是怎么也留不住的。
倒不如两厢做了好人,也不必撕破了那脸皮。
第448章
沈诗思将那些烦忧短暂的抛诸脑后,嘴角带着几分甜蜜的笑意,匆匆回了府。只是方才进了院子,便见着采薇快步而来,满面焦急,急切的说道。
“三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出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怎么了这是?”
“夏荷来了。”
“夏荷?她与阿姐说了走水的事?”
“可不止呢,唉…总之,大小姐发了怒,连大少爷都劝不住。”
两人说着,便匆匆向凌波院而去。
还未入院,便听到里面传来低泣声。
沈诗思微微一愣,与采薇互视了一眼,心中只觉不妙。
“求大小姐开恩,给我一条活路,给绣娘们一条活路吧。”
说话的,正是跪在厅堂中,低低哭泣的夏荷,好一副娇柔模样。
沈君茹裹着狐裘,微垂着眼眸睥睨着跪在地上的夏荷。
初见时,她一身破旧衣衫,为了给老父治病四处求人。
记忆里,弥留之际,她守在自己床头,一勺勺的汤药伺候着。
她始终记着,夏荷对自己的恩情,在她最艰难的日子里,对她始终不离不弃。
但如今,为何又成了这般?
到底是她太纵着她了,还是她本性如此?
她现在总算明白,何为升米养恩,斗米养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