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茹自然是相信赵润之有那个本事和才能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有前世的记忆,更是这世的相处与了解。
她太清楚这个人的本事和手腕了,他能够成功,靠的不仅仅是运气,还有自己的能力!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
“不,我只是担心他会给你添麻烦,毕竟他还年幼,而且还有很多不足的方面。”
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不足,才想让他出去历练历练,这一次,是一个好机会,而且,还是跟着赵润之。
再说了,京城的天要变了,在这个时候离开,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前世种种她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失去家人,失去挚爱的痛苦,实在太诛心了。
他如果能跟着赵润之,一定能够学到更多,变的更强大。
这也是他自己的心愿。
“那就好,阿钰那边,他可愿意?”
“那小子难得脸皮薄,自己不好意思说,我这个做长姐的,便只能厚着脸皮还替他来说,能得你这么一个恩师,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赵润之笑了笑,说道。
“谁说,不是我的福分呢?”
他可是很喜欢这个小子呢,且不说,他经常给自己出点子,便是从他自身方面去看,沈钰也是一个可塑之才。
玉不琢不成器,再好的璞玉都要经过千雕万琢才能成器,更何况是人呢?
不经历风雨和艰苦,哪有能一步登天的?
赵润之明白这个道理,沈君茹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万幸的是,沈钰倒也是个肯吃苦的孩子。
“你也不必太护着他,他还年轻,就该让他去闯,去做。这一年来,他多少也学了不少,功夫还是有些的,必要时也能护一护你。以后,还请赵大哥多担待了。”
“放心,他是我看着成长的,我会将他平平安安的带回来。”
一想到沈钰即将要离开,沈君茹这心里便有些不舍,勉强扯了抹浅笑,说道。
“赵大哥,你也要保重,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道理你都懂,便也不用我多说了,只期望你,一切平安,我在京城,待你们归来时,煮茶以候。”
“好…不过,年后才走呢,还有些时日,到时候,你可要记得来送我。”
原本有些伤感的情绪,被赵润之这么一说,瞬间沈君茹便破涕为笑了。
短短的一截路,两人走的极为缓慢,而身后,夏荷的双眸便一刻也未从两人的背影上移开。
一旁的映月抱着双臂看了夏荷一样,并未多话。
她不似映星那般会说,但并不代表她心里看不清楚,这个夏荷对赵润之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赵润之现在是什么身份?且不说他待夏荷没有那种情意,便是有…也难说会有善果。
那厢,沈君茹和赵润之先后进了对面绸缎庄子的门。
屋内炭火烧的极旺,暖意扑来,似要将肩上的落雪都要融化了。
小厮麻利的迎了上来,笑着招呼道。
“二位客观要些什么?”
“你且去忙吧,有需要会唤你。”
“得勒,您有需要便吱声。”
应了一声,那小厮便退到了一边,倒是识相,铺子里还有其他人,这生意明显比沈君茹的那间铺子好不少。
年关将至,谁家不会扯两匹布回去做新衣裳?这时候正应该是绸缎铺子最忙的时候。
沈君茹瞧着里面好些布匹的花样确实与自家铺子里的一样,只是在价格上,确实比沈君茹那边的优惠不少。
人都是会比较的,这样一来,大家肯定都来这边买布匹,哪里还会去沈君茹的铺子里买?
如此,沈君茹的吉祥绸缎庄哪里还有任何优势?
这是要跟她打价格战的意思了。
如果沈君茹自损,也随之降低价格,只会白白便宜了购买的客人,拼财力,谁先没银子谁先低头认输,只争着一口气?
那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赢了又能怎样?
划不来!
赵润之也发现,自己所绘出的每一副图案这里几乎都有,虽料子有所不同,但价格上,确实少了大半!
两人互视了一眼,他们已经逛了多时,却一样也没买,掌柜的便不免多看了他们两眼。
“将这几匹,各挑一个颜色送到沈府去。”
“沈府?哪个沈府?”
“这京城还有几个沈府?”
“难…难道是沈尚书府邸?”
小厮微微一愣,而后面上闪过一抹欣喜,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沈君茹应了一声,那小厮还待再说些什么,然而沈君茹丢下一锭金子当做定金,便和赵润之转身离开了。
落雪纷飞,这个冬天,注定是一个寒冷的季节。
沈君茹问道。
“赵大哥,你怎么看?”
“有意为之,连那些图案都一模一样,这是想要抢走你铺子所有的生意。”
“呵…没那么容易。”
“你打算如何?可是要降低价格?”
“我若是降低了价格,她们也会降低价格,时间久了,必然也会损伤根本,也没必要。”
“我也是这么想的。”
“我有办法。”
史湘玉啊史湘玉,我还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既然要玩,那便陪你玩一玩,她倒要看看,是谁玩的过谁!
不一会儿,两人便绕了一圈,从后门回了吉祥绸缎庄里。
映月连忙将一杯热茶递到沈君茹的手里,问道。
“情况如何?”
“比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
“云绸的库存可还够?”
“先前都是供不应求,但是这两个月来,天气凉了,能扯的起这布料做袄的实在不多,咱们…咱们要不要将价格也降一降?”
夏荷问道。
“不必,将价格抬一抬。”
“什么?大小姐,咱们已经没优势了,这样一来,就更不会有人卖了。”
沈君茹微默,略微思索片刻,便走到长案前,提笔在纸上绘画了起来,很快,一副女子妙曼身姿着轻薄长衫的图便跃然纸上。
夏荷等人凑过去一看,皆不明白她的意思,而赵润之则面上微红,轻咳了一声,便偏过了头去。
“小姐,这…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