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参加决赛的作品还没有呢，明天开始我要好好设计服装了，没有精力和你乱来。”乔希穿好睡衣，一本正经的说。
    不是厌恶范哲，而是真的不想在决赛前这样。
    范哲了解乔希的心思都在决赛上，知道没法勉强，可他就是窝火，放着喜欢的女人不能碰，比受酷刑还难受。
    “要不这样，我允许你在我的卧室里打地铺。”乔希法外开恩，睡一个被窝是绝对不行的，她知道范哲会忍不住。
    “你以为没了你，我就不能睡觉了吗？你自己睡吧，就是求我跟你睡，我都不屑于。”范哲转身就去了客厅。
    “……”乔希。
    她什么时候求他这种事了。
    这魂淡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乔希这一天折腾的特别累，头一挨枕头就睡着了。
    客厅里的范哲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范叔叔。”乔毓忽然从自己的房间冒了出来，小金毛跟在他身后。
    “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睡？”范哲看了下手机，深夜十一点了。
    “不就是跟我老妈一起洗了个澡嘛，连口气都变得和我老妈似的，一到晚上就知道催着我睡觉。”乔毓钻进了范哲的被窝，“范叔叔，今晚我和你睡吧。”
    “……”范哲。
    想和乔希睡，没有睡成，结果乔希的儿子跑了出来。
    范哲心里五味沉杂。
    “范叔叔，你就那么想跟我老妈一起睡吗？我老妈睡觉特别不老实，不是打人就是踢人，我自打懂事起，就不想跟她一起睡了。”乔毓搞不懂范哲为什么那么愿意跟乔希睡。
    范哲的解释很绝，“因为你是她儿子，所以她睡觉不老实，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男人，她跟我睡在一起的时候，特别听话。”
    “你不是说过，我已经是一个男人了吗？有什么不同？”乔毓刨根问底。
    “我这个男人，和你这个男人不是一回事。”范哲把乔毓搂到怀里，开始给小家伙进行某种启蒙教育。
    夜色深沉。
    乔希这一晚上睡的特别香，一早机起来做早饭，准备吃饱后就去上班，必须好好的设计出一套衣服来参加决赛。
    乔毓被乔希进厨房的脚步声给吵醒了，爬起来，穿着天蓝色的小睡衣跟进了厨房。
    “你怎么进来了？时间还早，再去睡会吧，早饭好了我叫你。”乔希正在收拾厨房里昨晚的一片狼藉，怕乔毓被滑倒，所以这样说。
    绝对不能和孩子说，昨晚在这里和范哲打雪仗，啊不，应该是打菜仗了。
    “老妈，问你个问题。”乔毓赖着不肯走。
    “这么一本正经的，什么问题？”乔希很好奇。
    “我是怎么生出来的？”乔毓扬着头看着乔希。
    “你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啊。”乔希敷衍道。
    “不对，范叔叔昨晚给我讲生命的起源了。”乔毓特别自负的说，“我是在你的子宫里面，等到月份足了，羊水就会破裂，然后宫口开到十指，我就从你的……”
    乔希赶紧捂住乔毓的嘴巴，再往下说可就出来不和谐的词汇了。
    乔毓不满的瞪着乔希，这都是科学知识，老妈为什么不让他说呢？
    “那个魂淡大半夜的不睡觉，就教你这个了？”乔希气结，“他还跟你讲什么了？”
    “还讲了怎么追女孩子，如果开、房间的话要注意什么，还有结婚的时候那个花烛夜要怎么过……”乔毓很认真的说。
    乔希不得不再次捂住了乔毓的嘴巴，“好了，不许说了，把范魂淡给你讲的都给我忘掉。”
    乔毓掰开乔希的手，“为什么？”
    “因为是我说的，因为我是你老妈！”乔希双手叉腰。
    乔毓才六岁多一点，范魂淡就给他讲这些，妥妥带坏小孩子的节奏。
    “那个魂淡呢？”乔希问。
    “范叔叔还在客厅里睡觉。”乔毓老实回答。
    “你站在这里不准动，等我回来再收拾你。”乔希对乔毓凶。
    乔毓吓得不敢说话了。
    乔希在厨房里到处看，先是拿起了擀面杖，觉得不够分量，又放下了。
    然后又拿起了拖把，觉得用着不顺手，也丢到了一旁。
    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大红桶上。
    那是为了防止夏天忽然停水没办法洗澡，预备存水用的桶。
    乔希立刻把红桶接满水，拎着就走出来厨房，直奔范哲在客厅打的地铺。
    乔毓在厨房里看的目瞪口呆。
    范哲睡的很沉，还没有醒，乔希把一桶水全都朝着范哲泼去。
    喵的，让你在张家的时候，把我的被子和睡衣都浇湿了。
    喵的，让你教坏小孩子，还有脸在这里睡觉。
    范哲在梦中惊醒，顶着一头湿漉漉坐了起来，“蠢女人，你干什么？”
    “让你清醒一下，让你知道有的话不能和小孩子乱讲。”乔希把桶丢到一边，双手叉腰，像教育乔毓似的教育范哲。
    范哲看看自己的睡衣都湿了，怒视乔希。
    “看什么看，我就浇了你一身水了，怎么着吧？”乔希不怕死的嚷。
    范哲不动则已，一动就把乔希给拽倒在了地铺上。
    “喂，你干什么？”乔希想爬起来，可是被子上都是水，很滑，她摔了好几次都没有爬起来。
    “我看你是一大早的就欠吻。”范哲说完就以吻封缄。
    范哲可以不管这房子里还有谁，乔希却清楚的记得乔毓还在厨房里，她出来的时候没有关厨房的门。
    该不会被乔毓都看到了吧？
    想到这里，乔希偷眼去看厨房。
    咦，乔毓怎么不在厨房里了？
    眼角余光瞥到范哲的地铺另一边，乔希差点吓死。
    特么的乔毓正蹲在那里，一脸研究的神情。
    “你在这干什么？”范哲察觉到了乔希的不对劲，也跟着乔希的视线看到了乔毓。
    “范叔叔你昨晚给我看的电影不好看，你们是不是要真人给我表演啊？”乔毓特别的期待。
    “……”范哲。
    乔希从乔毓的话里听出了端倪，狐疑地目光看向范哲，“你昨晚给我儿子看什么电影了？”
    范哲脸黑。
    “就是一个叔叔和一个阿姨不穿衣服在一起……”乔毓描述的很认真。
    “范魂淡！”乔希炸毛了，“你居然给我儿子看那种垃圾东西，你知不知道乔毓才六岁！”
    你特么的知不知道那是你亲生儿子。
    可是偏偏这最重要的一点不能说。
    “是男人早晚都要知道这种事的。”范哲不以为然。
    “对啊老妈，我总有交女朋友的一天，总不能什么都不懂吧？”乔毓不仅附和范哲，还呛声乔希，“你一直说我老爸死了，可你从来都不着急给我找个新老爸，这样下去，谁教我男人的事情呢？”
    乔希被这话噎的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范哲和乔毓互看一眼，两人击掌，这才是一条战线上的同盟军。
    “乔毓，你马上回你自己房间去，我不叫你就不准出来！”乔希忽然发疯似的歇斯底里。
    乔毓从来没有见过乔希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赶紧跑。
    范哲没事人似的坐在那里看着乔希。
    乔希终于从地铺上爬起来了，用手指着范哲，“你马上离开我家，我永远都不想再看到你！”
    再让范哲住下去，乔毓早晚会变成小流氓。
    她的生活里已经有范哲这么一个大流氓了，再来一个小流氓，她还要不要活了？
    范哲压根不把乔希的话当回事，把湿的睡衣脱下来，把被子褥子翻过来，躺下想接着睡。
    “我让你走，你听见没有？你怎么就这么厚脸皮？”乔希气愤到极点，对范哲拳打脚踢。
    “你个该死的，你闹够了没有？”范哲也火大起来。
    “你不走是吧？好，我带着乔毓走。”乔希想迈步去乔毓房间，脚下不小心一滑，一头栽倒在了沙发上，弄得披头散发的。
    可是在范哲眼里，乔希这副披头散发的样子一点都不疯癫，反而还有种楚楚可怜的感觉，加上乔希被气的想哭又极力忍着，眼圈红红的，他的心一紧。
    “好，我走！”范哲抓过湿睡衣披在身上，开门就走了出去。
    乔希看着地上范哲睡过的被褥，再看看空落落的客厅，魂淡，就这么走了，乌龟王八淡。
    一种解释不清的委屈从心底里喷发出来，乔希坐在地上，眼泪成串的落下来。
    “老妈，范叔叔真的走了，现在他还没走远，要不你叫他回来吧。不就是一点小事吗？我在幼儿园都不和小朋友吵架，你们大人为什么要吵架呢？”乔毓一直偷听外面事情的进展，这时从房间里探出来头来。
    “我让你出来了吗？”乔希训道。
    乔毓吓的一缩脖子。
    本来乔毓不劝还好，这一劝，乔希更生气了，把地上范哲用过的被褥卷吧了卷吧，走到窗户那里，打开窗子，全都丢了出去。
    范哲刚好走到楼下，要不是躲的快，被褥都会砸在他头上。
    劳斯莱斯早就等在了楼下，范哲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乔希进厨房做早饭，弄了最简单的稀粥小菜，叫乔毓出来吃饭。
    这顿早饭吃的极其度日如年。
    “我上班去了。”吃完早饭，乔希换好衣服，沉着脸嘱咐乔毓乖乖在家，就走了。
    乔毓趴到窗台上，看着乔希走出小区，口气很是无奈，“你上班还不是要面对范叔叔？这一大早的闹个什么劲？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