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就大概如此。”
    说完后等了两秒钟，李铭博才坐下来，开始消灭摆在面前的那盒饭菜。
    没人接话，围着桌子坐了一圈的的高级参谋全都看着白止战，看神情都没打算在司令官之前发表高见。
    这是第三航空特混舰队，不是白止战亲手带出来的第一航空特混舰队。
    有一个周涌涛，就已经很不错了。要所有参谋像周涌涛那样敢于说出见解，显然是很不现实。
    秉承养成十几年的习惯，白止战在吃晚饭的时候把人员召集起来。
    没去餐厅，而是在军官活动中心。所谓的晚餐，其实是以小吃为主的宵夜。七点左右的时候，白止战就叫李铭博做安排，让舰队司令部的参谋轮流去吃晚饭，免得等下跟飞行员抢位置。
    准备一些点心小吃，主要是几个高级参谋一直忙到现在，没顾得上吃晚饭。
    趁此机会，李铭博做了简要说明。
    因为泽三判断第三航空特混舰队已在昨天晚上，经足岛海峡北上返回旭海，去跟昨晚出发的本土舰队汇合，准备赶往守望者海峡，所以在中午过后，他把原本用来执行防空任务的零战派往第二主力战队。
    由此，产生了两个影响。
    首先，剩下的零战也就二十多架，而且有三分之二在航母上，正在维护与检修，都无法升空作战。
    其次，把防空战斗机的轮替时间由四点之前推迟到四点之后，只换飞行员，即返航的零战在补充燃油之后，由另外的飞行员驾驶升空。结果是，那几架零战得在航母上停留差不多一个小时。
    正是如此，在第一支攻击机群杀到的时候，第五航空战队的头顶上方，没有一架防空战斗机。
    准确的说，最后几架防空战斗机正在返航途中，被前出的护航战斗机截杀。
    虽然在随后的几分钟内，两艘航母各出动了几架战斗机，但是这些原本没有安排任务的零战，都没有装载弹药。
    如果杀来的是特混群的战机，这些没有枪弹与炮弹的零战或许有点用。
    在这两天的战斗中，特混群的飞行员没在零战面前占到丝毫便宜，可以说已经被零战打怕了。
    可惜，第三航空特混舰队的飞行员之前没见过零战，也不知道零战的恐怖，因此在面对迎面杀来的零战时，没有一架轰炸机投掉炸弹，没有一架鱼雷机丢掉鱼雷，个个是不怕虎的牛犊。
    据部分飞行员回忆，他们把零战误认为是96舰战。在事后回想起来，一个个无不感到后怕。
    短短几分钟内，第五航空战队的两艘航母先后遭到重创。
    因为在大爆炸之后落海，其他战舰仍然在全速向北航行，所以泽三的副官只知道旗舰在攻击结束之后就沉没了。
    至于“瑞和”号的情况，他只知道该舰也遭到重创，并不清楚有没有沉没。
    抓获泽三的事，李铭博没有着重强调。
    要说，泽三是那几名巡逻机飞行员的俘虏，巡逻机隶属足岛守备部队，与第三航空特混舰队没啥关系。
    “其他的，我不做强调，只提一件事。在今天中午，刘向真将军指挥的特混群击沉了机动舰队的另外两艘航母，此时正在追击机动舰队的残兵败将。虽然已经取得了大胜，但是离真正的胜利还非常遥远。明天肯定有一场大仗要打，我希望各位再接再厉，等到歼灭了常驻舰队之后，再举杯庆贺！”
    白止战的这番话差了点气势，或者说是他的情绪不够高。
    “要是没有重要的事情，大家就都去忙吧。”李铭博早看出白止战有心事，所以在白止战说完之后就宣布散会。
    其实，这也算不上开会。
    作战会议，就算不一定要在会议室或者其他较为正规的场合进行，也应该安排人员记录会议过程。
    几个高级参谋都很识趣，虽然才跟白止战相处了十来天，但是对这个平时不摆架子的司令官，官兵们都是万分敬仰。现在又旗开得胜，以极小的代价取得了大胜，那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很快，房间里就只剩下了李铭博、李云翔与周涌涛。
    当然，还有白止战。
    虽然周涌涛仍然是少尉参谋，但是在白天那神奇的表现之后，他俨然成为了白止战面前的头号小鲜肉。
    “看样子，你们已经猜到了。”
    没人接话。
    李铭博他们都看出白止战有心事，可到底是何心事，李铭博是猜不到，李云翔是不削于猜测，而周涌涛是不敢信口雌黄。
    “知道我在担心什么吗？”说这话的时候，白止战朝周涌涛看了过去。
    周涌涛明显愣住了，明显没有想到白止战会这么直接的把问题抛出来，而且要他来做出回答。
    又被李铭博推了下，他才微微哆嗦了几下。
    “西边？”周涌涛明显有点底气不足。
    周涌涛这种不再状态的模样，李铭博是万分的焦急。
    “如果下午收到的情报没错，只需把航速保持在十八节以上，就不会在夜间跟第一主力战队遭遇，所以西边的威胁……”
    在白止战压了压手之后，李铭博才闭上嘴。
    显然，周涌涛说的西边，指的不是狭夷海军的第一主力战队。
    那两艘“大门”级战列舰最多也就能跑到二十五节，因此只要保持好航速，就不会与之遭遇。
    那么，周涌涛说的“西边”是指什么？
    “你说得没错，这就是我最为担心的地方。”白止战叹口气，又说道，“如果特混群放弃追击，那么在明天，我们就要单独面对两支主力战队与一支航空战队。就算能打赢，难度也极大。”
    “特混群怎么可能放弃追击……”
    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李铭博明显信心不足，最后都没有说完。
    其实，在闭嘴之前，李铭博就已经想到了。
    白止战说的不是特混群，而是刘向真！
    两天两场苦战，特混群已经干掉了机动舰队的四艘航母，自身的损失极大。如果没有在天黑前找到四艘快速战列舰，刘向真很可能会为了保存实力，在夜间放弃追击行动，并转向返航。
    当然，这也是为了避免在夜间跟敌人遭遇。
    不要忘了，他现在是特混群的司令官。
    哪怕白止战挂名第一航空特混舰队临代司令官，可第二航空特混舰队名存实亡，海军司令部肯定会做调整。
    就算为了避免矛盾扩大，也会保留特混群，由刘向真继续指挥特混群。
    短时间内，白止战是别想要回第一航空特混舰队了。
    这么一来，刘向真就未必会全力追击第一主力战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