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时间很长,饮料又喝得多。
年子再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得隔壁有小小的议论声。
“她真是云未寒的未婚妻?看来,云未寒也不怎么大方嘛,她穿戴都不怎么样啊,也没看到什么值钱的珠宝……”
“你想多了,像云未寒这样的人追女生,会大把大把花钱吗?”
“也对,只要云未寒点个头,可能她已经受宠若惊了……不过说真的,她穿戴都这么一般般,云未寒不觉得掉价吗?你看,今天另外几位太太,那才叫珠光宝气呢……”
“是啊,这都是未婚妻了,云未寒也真是太小气了……”
“可能也不是小气吧,毕竟,有一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为你花钱的男人不见得是爱你,不为你花钱的男人绝对不会爱你……”
年子咳嗽一声。
议论声立即停止了。
两个网红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年子本想怼她们几句,可是,一转念,又觉得没必要。
跟这些小网红计较,那才真的掉价了。
在这次小型的慈善晚会上,募集了一笔不大不小的善款。
其中捐款最多的是云未寒两百万,其次是薇薇的一百万。
当然,云未寒并不是以自己的名义捐赠的,而是助手出面以其他名义捐赠的。
可能是之前小网红们的背后八卦,年子特意看了看举手的薇薇,因为距离不远,她看到浑身上下也别无珠宝的薇薇——但她的手腕上有一只表,价值几百万那种。
又看看云未寒,居然发现云未寒也戴了另一款男表,同样是价位八位数那种。
这才明白那句话是真的:穷人玩车,富人玩表。
手表,才是这天下第一装比神器,而不是豪车!
心里忽然很不是滋味。
当然不是因为自己戴不起那种表——而是阶层不同导致的审美不同。
薇薇和云未寒,竟然越看越是匹配。
无论外表还是经济实力。
简直了!
晚宴结束,主持人召集众人合影时,云未寒悄然和年子离开了。
上了车,年子很是好奇:“林教头,你不是来刷脸的吗?怎么变成捐款的了?”
“要想刷脸,先必捐款。”
他眨眨眼:“当然,这是小规模的定向募捐,是为某眼科捐赠的,所以,我也就适当出来秀一秀。真正动辄几千万上亿的捐赠活动,我已经很久不参加了。”
年子呵呵笑起来:“你们的长生不老药还没赚钱?”
“尚未投产,何来赚钱?”
“汗,这么说来,你岂不是越来越穷了?”
“那倒不至于,我们和冷c的那个合作,刚出一个计划书,就融资了上百亿……”
年子吓一跳:“不是说最近经济寒冬吗?怎么你们随随便便就融资一百亿?”
“有些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另一些人轻而易举。比如冷c的关系网。”
“这么说来,你铁了心要跟她合作了?”
“要不然,我出席的圈子,你怎么总会遇到薇薇呢。”
“莫非薇薇的一些项目是她投资的?”
“不止薇薇,就连乔雨桐的某些项目也跟她有合作。当然,薇薇也好,乔雨桐也罢,她们的规模都很小,某种程度上来说,只是冷c的代言人而已,并不算什么真正的超级大投入……”
年子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看来,你们才是一个圈子的人了。”
云未寒满不在乎:“我的圈子比你想象中更大。这群人顶多算圈外之圈。而且,除非我愿意,很多活动我根本不必参加,有团队会全权打理。今天去,也只是我忽然百无聊赖,顺便带你去走一圈而已……”
年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喃喃地:“你的圈子里,我的敌人太多了……你不知道,我见到金先生的那一刻,差点吓尿了……”
“哈哈。犯得着吓成这样吗?年姑娘,你别忘了你是和谁一起的。只要有我在,没人敢动你分毫。”
年子抱拳:“这次真的多亏林教头了。不然,我还真的不知道如何应对。”
“哈哈,既然吓成这样,那以后就别去作死了。”
“是啊,作死几次之后,我已经吓破胆了。你没发现我已经安分守己了这么长时间了吗?”
云未寒大笑:“是不是作死几次之后,发现,能看穿别人劈腿不劈腿,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玩,对不对?”
这是事实。
最初,年子很为这项“稀奇”的能力而沾沾自喜,可后来,她发现,这能力用处其实并不大——因为,周围劈腿的人太多了。
随便看一看,都能看到七八个。
有调查显示,有6成的男人出过轨,有4成的女人也出过轨。
基数这么大,所以,你能不能“透视”——出轨都是客观存在的。
加上“直男癌”这种供认不讳,并沾沾自喜的,就更没辙了。
年子叹道:“我已经很长时间不去惹是生非了,不过啊,林教头……”
她盯着云未寒的眼睛。
云未寒摸摸自己的脸,笑道:“年姑娘怎么忽然这样看我?”
她一本正经:“请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这么慎重是要干嘛?”
“你答应我,就算你今后要劈腿,那么,请你不要劈腿薇薇!”
“……”
“真的,无论你劈腿谁都可以……不对,也不是劈腿。我俩尚未结婚,也不算有什么特殊的约定,你爱选择谁都是你的自由和权利。我只要求你,无论选谁,都绝对不要选薇薇。哪怕你重新找了一万个女人,也绝对不要找薇薇!”
云未寒意味深长:“年姑娘的这个要求,耐人寻味啊!”
年子竟然很失望:“你是不答应吗?”
“我是觉得你这个要求很奇怪!”
年子脸红了,低低的:“我不希望我认识的所有男人都被她盯上……先是卫微言,接着是你……如果你真的劈腿她,我绝对难受死了……”
云未寒哈哈大笑:“如果你是担心这一点,那尽管放心好了。我对薇薇并无兴趣。”
“可她分明对你挺有兴趣的。而且,她长得那么漂亮,我就不信,你一点也不动心?”
“美色当前,当然人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可问题是,这世界上的美是没有定论的,而且是无穷无尽的。我不可能但凡看到一个美女就怦然心动,那样,我的心都会跳烂了!!!”
“……”
云未寒似笑非笑:“年姑娘这么吃醋,我第一次有点儿受宠若惊啊……”
“希望不要真的惊到你才好。我的意思是,无论我俩在不在一起,你都不许找薇薇。你可以找天下任何一个人,就是不许找薇薇。”
“……”
年子嘟嘟囔囔:“那我可不管了。反正我说定了,但凡薇薇碰过的人,我坚决不要。我又不是收破烂的……”
“哈哈,这么说来,卫微言在你心目中已经是破烂了?”
年子:“……”
云未寒一本正经:“好吧,为了不变成卫微言那样的破烂,我答应你,以后尽可能地少去薇薇可能出现的场合……”
年子咄咄:“可是,如果是她要处心积虑出现在你的场合呢?”
云未寒好奇:“你真觉得她对我这么感兴趣?”
“也许,她认为我抢了卫微言,所以,这一局得扳回去?”
“那也得我对她感兴趣才成!可是,我对她真的一点兴趣也没有!”
年子有点狐疑。
云未寒悠悠然地:“年姑娘,其实,你有一个最好的办法一劳永逸……”
“什么?”
“你马上跟我结婚,自然谁也无法撬你的墙角了。”
他凑过来,他的热气呼吸在年子的耳畔,一只手也拉住了年子的手:“年姑娘,你看,这是不是最好的办法?”
年子挣脱他的手,不以为然:“若是结婚之后,你再劈腿,那才叫真的悲剧呢。未婚的时候,你劈腿,我俩大不了一拍两散,各自闪人。可要是结婚了,或者怀孕了,或者有娃了,你再和薇薇劈腿,那我可能想杀你的心都有了……”
云未寒不笑了。
他的语气也变了。
“年姑娘竟然是如此一个悲观之人?”
年子迎着他的目光,十分镇定:“林教头,为了防患于未然,我得观察你一段时间。如果你真的能顶住薇薇的诱惑,我才会真正和你交往。可要是……”
“你这不是观察期!是考察期!可是,我要告诉你,这根本就是多余的!!!”
是吗?
也许吧。
可是,谁能保证一定是多余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