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这位帅哥说得可真好,是的,男女是一个整体,不能对立,相辅相成才能成就和谐社会……”
众人哄堂大笑。
乔雨桐气得面色发青,好几次想开口,却又生生闭嘴了。
帅哥却无视众人的眼色侃侃而谈:“在座诸君应该都有一个共同的看法,如果不是富豪之家,一般家庭,都希望妻子能有稳定工作和收入,毕竟,这会让男人的经济负担也大大减轻。在座的女士们更应该明白:虽然说,某些群体为了某些原因鼓吹全职主妇,可是,简而言之,相亲市场上,女方如果没什么像样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多好的对象。这难道还不够说明问题吗?还需要争论吗?”
他提高了声音:“最后,我把侯小强先生的一句话送给大家:工作的意义在于,不要当父母需要你时,除了泪水,一无所有。不要当孩子需要你时,除了惭愧一无所有。不要当自己回首过去,除了蹉跎,一无所有。”
台下,掌声一片。
于是,育儿专家的新书分享会,就在笑声中这么草草结束了。可能是怕年小明再生事端,连原定的签售都取消了,一干人直接从后门通道走了。
年子也想趁机溜了,可是,刚走了几步,听得有人喊自己:“年子……”
她只好停下脚步,讪讪地回头:“那啥,你怎么来了?”
卫微言的面上一点笑意也没有了:“我早就听说你专爱砸人家场子,果然。你还真是不怕死?”
她梗着脖子:“我……我听不下去,所以忍不住拆穿这些阳奉阴违的人……”
其实,她真的是打算“改过自新”,今天是专门来找乔雨桐一个人的麻烦的,结果,中途又变成了砸女德专家们的场子。
“好了……我……我不打扰你了,我走了……”
卫微言冷冷地:“若不想死那么快,以后,就少逞能。我要是你,我以后再也不来这家咖啡书店了。”
“要不是乔雨桐想整死我,我也不会来的……”一看卫微言脸色,年子立即变了口风:“好了,我走了,我以后再不来了,连这家商场我都不来了……”
也不等卫微言回答,她一溜烟跑了。
茶室包间里,气氛很诡异,三个人都端着茶杯,却没人讲话。
半晌,还是卫一泓先开口:“老大,你这样可不行啊。你那个前女友失心疯,天天来砸场子也就罢了,而你也这个态度,真是令人不安啊……”
乔雨桐盯着他,几乎要哭出来了。
可能是做梦也没想到卫微言也会来,而且还说这样的话,怎么受得了?
卫一泓痛心疾首:“我们好歹也是发小,那么多年交情,你那个年子,居然敢如此肆无忌惮,老大,你到底怎么想的?”
卫微言淡淡地:“她其实真的也没说错什么……只不过,大多数人路见不平忍了就是了,而她不怕死说了真话。”
马德说:这个世界真是乱了套,说真话的人,卑琐得像个小人,而说假话的人,一本正经得像个君子。
卫一泓大叫:“卫微言,你到底是不是中邪了?你不但不阻止那个悍妇,你还跟着一起砸场子?”
“不同的言论,不代表砸场子。你觉得不合适,你反驳回来就是了。难道只许你发表看法,其他人不能畅所欲言?”
卫一泓脸都气青了。
卫微言却看着乔雨桐:“雨桐,你们那天在酒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卫一泓抢先道:“你还问这个?不就是你那个悍妇一般的前女友在酒吧仗势欺人,大打出手吗?这跟雨桐有什么关系?”
“你说她在冷富豪面前仗势欺人?”
“可她就是仗着一身蛮力打人了!!”
“你的意思是,冷富豪可以随便轻薄她,她就绝对不能还手?”
“卫老大,你真是白痴不成?敢打冷富豪,你觉得冷富豪会这么善罢甘休吗?这么蛮横的丫头,走着瞧吧,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卫微言沉默了一下,转向乔雨桐,淡淡地:“雨桐,我有一句忠告,像冷富豪这样的人,最好敬而远之,世界很大,门道很多,并不是非要和他们搅合在一起不可……”
乔雨桐哭着站起来,泪流满面:“微言,我不知道,你竟然也对我这样……我……我……”
她说不下去了,拿了包包就要走。
卫一泓一把拉住她,“雨桐,你别哭……你别哭啊……”
乔雨桐更是哭得梨花带雨,转身跑了。
卫一泓霍然回头,气急败坏:“卫微言,你竟然为了那个悍妇这样对待雨桐?”
“这跟年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你还说没有?”
卫微言淡淡地:“冷富豪的名声如何,不用我多说。你难道还真的觉得雨桐和他们搅合在一起没有问题?”
卫一泓脸色变了:“你居然怀疑雨桐的人品?”
“是真朋友,就更不应该眼睁睁看着朋友走上歧路!”
“什么叫歧路?雨桐不过是和冷c有一些业务上的往来而已,她一个女人,打拼事业不容易,没有自己的人脉圈子行吗?……对了,你到底知不知道?雨桐这么拼,其中一部分原因还是为了薇薇?薇薇可也在她的公司占了股份的。这些年,我们亲眼看到她把一个小公司做到年盈利几百万,对一个女人来说,还不够牛比吗???”
“自己打拼事业不容易,却又一门心思教唆别人做全职主妇。说真的,我有时候都觉得你们该去精神科看看到底有没有分裂的危险。”
卫一泓眼睁睁地看着他扬长而去,好半晌,恼羞成怒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卫弱智!!!”
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年子还是睡不着。
电话忽然响了:“姑娘,睡了吗?”
“喂,林教头,快来把你的东西拿走,这么贵的首饰,我自己也有!!!我妈有个大大的首饰盒,我要戴什么从小就可以自己随便挑……”
“哈哈,姑娘,你可真是太拽了。”
“所以,别试图小恩小惠收买我。我不吃这一套。”
“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不以身相许,你还这么拽?”
她毫不客气:“要不是你,我也惹不上这些祸端,莫不成我还得感谢你?在你出现之前,我的生命可是风平浪静。”
“是是是,在我出现之前,你整个的人生都是在狂追卫微言,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年子恼羞成怒:“赶紧把你的东西拿走。”
“姑娘,你几时见我送出去的东西还会收回来的?”
“难道你还强迫别人收你的礼物不成?”
“怎么了?不行吗?”
年子气坏了。
“姑娘,别着急,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这样吧,我下周专程来拜访你父母,你安排一个合适的时间吧。”
年子吓一跳:“不是吧,你还要见家长了?”
“哈哈,怕了吧?”
“不行,坚决不行。我到玫瑰农场找你,你千万千万别再来我家了。”
“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你干嘛吓成这样?”
“反正你不许来我家里,今后再也不许来了……”
年子不等他回答,提前挂了电话。
百无聊赖,又拿出那套首饰看了看。
首饰的确精美绝伦,光是人工,可能都价值不菲了。
想起父亲那句:别人付出代价究竟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她真觉得,这问题太适合云未寒了——他无缘无故地出现,无缘无故地给好处,无缘无故地神秘莫测——他究竟希望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一见钟情?这是骗鬼的,三岁小儿都不可能相信。
更何况,他动辄消失两三个月或者更长时间,哪里是像热恋某人的情形?
想当初自己热恋卫微言时,那简直恨不得24小时贴在他身上。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云未寒,绝对不是他所宣称的“一见钟情”!
可是,云未寒到底要干嘛,或者说,他选定自己这个“实验对象”的目的是什么,她又猜不到。
会不会是什么天大的阴谋?
不敢细想,越想越是恐怖。
她盯着手机发呆。
癞蛤蟆好几天不发红包了,总觉得心欠欠的。
要知道,以前他可是每天都会“骚扰”,从不例外。现在好了,他彻底消停了,她反而不习惯了。
发了一会儿呆,她还是厚着脸皮主动给他发了一个红包。
可对方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气人哦,她手贱,又给他发了好几个红包。
可对方还是没反应。
她气得扔了手机,不一会儿,提示消息来了,她急忙拿起手机,欢呼:“哈,癞蛤蟆,你别光领红包不讲话啊……”
“喂,快出来吹牛比,我睡不着……”
对方终于回了一句:“我人品不好,不配跟你聊。”
“不是吧?哥们,这么久还在生气?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年子立即又给他发一个2.5毛红包:“算了,我向你赔罪……”
“小姐,以后别再来撩我了,我俩道不同不相为谋。”
“喂,哥们,你别这样啊……”
年子再发消息,他竟然真的不理不睬了。
发了十几条之后,年子也泄气了,扔了手机,愤愤地,你不理我,难道我还要求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