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辰的智商到底高到什么程度，陈昊天最具发言权。秋水寒之所以选择将文星辰带走，正是看中这点。
    毫不客气的说，文家大小姐生前的所作所为已到逆天之境。
    秦如烟听陈昊天这般说，便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在幽州国安局呆着，等着他们来讯。”
    就在国安局呆着？这也太消极了。陈昊天轻咳一声：“秦小姐，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做些什么的。”
    秦如烟指着投影仪：“资料该看的都看了，视频你又重新过滤一遍，纵然有所发现，可这些线索对于找到那些失踪女子有帮助吗？能做什么？”
    “能做的事情太多了。”陈昊天眼珠子开始朝秦如烟身上打量。
    秦如烟蹙蹙黛眉：“你看什么？”
    “刚才我的新发现秦小姐忘记了？”陈昊天诡异的笑道。
    “文艺女青年？”秦如烟蹙蹙黛眉，恍然大悟，“你该不会又打我的主意吧？”
    废话，不打你的主意打谁的主意，你最擅长的套路可不就是文艺女青年？陈昊天好声道：“秦小姐在摄影领域的造诣大家是有目共睹的，不发挥这个特长岂不是暴殄天物？”
    “你应该说是对摄影的热爱，”秦如烟对先前的事依然耿耿于怀，阴不阴阳不阳的道，“林雨慕和你的对话我听的清清楚楚，在摄影领域，我的水准是业余中的业余。”
    算你有自知之明！陈昊天内心深处对秦如烟艺术领域的造诣非常鄙夷，原本是耍刀的，闲着没事摆弄照相机，完完全全不务正业。
    但现在要钓鱼，真得求着秦如烟，陈昊天陪着笑脸道：“你摄影领域方面的造诣如何，不是我们此刻讨论的范畴，当然大家也没资格讨论，艺术这玩意儿太玄乎，历史很多著名画家都是死后多少年才出名，指不定你的摄影艺术领先这个时代几百年，大家没那个欣赏水准......”
    “打住，别拍了，直说，怎么来。”秦如烟被陈昊天夸得有些不自在。
    “好吧，情况你也看到了，若依照正常程序走，能查到才怪。”陈昊天笑眯眯的道，“我带着秦小姐在这些失踪女子游玩过的地方溜达一圈，指不定会有收获，因为秦小姐要文艺气质有文艺气质，要容貌有容貌，要比那些失踪的女子好太多了。”
    秦如烟觉得陈昊天非常好笑：“你是不是异想天开，我在天机门待那么多年，若三大尊者中某个人物要对我下手，还不早下了，不会等到现在。”
    “先前是先前，现在是现在，先前四大尊者行为总是受到一定约束的，天机门是为维护他们利益存在的，秦长老在天机门内有德高望重，兔子不吃窝边草，三大尊者中某个不要脸的对你伸手实属脑残，其他尊者知道也会竭力反对，他不是自个儿给自个儿找不痛快嘛。”
    陈昊天见秦如烟若有所思，紧跟着道：“现在不一样了，仙门大战一过，大家也认清尊者的真面目了，尊者自然也没藏着掖着的必要，若不经意间发现你，肯定有动手的理由，当然秦小姐能改变下容颜更好，我想这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问题。”
    秦如烟饶有意味的看向陈昊天：“我有配合的理由吗？”
    “有！”陈昊天铿锵有力的道。
    “那我倒要听听。”秦如烟双手环抱胸前，朝椅子上一靠，“我想做的事不让做不行，不想玩的谁逼迫纯粹找死。”
    “幽州是古都，不仅人文景观数不胜数，自然景观在大华城市中也极富盛名，秦小姐这些年周游各地，为的可不就是领悟？”陈昊天见秦如烟嘴角挂着不屑，紧跟着道，“或许你先前来过幽州，可有些景致看一遍便能看出妙处来吗？我记得你跟亚衣在紫云山，就一座山的气质问题探讨很久，这充分证明，幽州景点，有再玩一次的必要。”
    “幽州景点确实有必要再来一次，可旁边跟着你，让我非常不舒服。”秦如烟抬抬眼皮，言语间尽是对陈昊天的不屑，“你除了在杀人手段方面有些艺术感，其他方面，你跟文艺这个词儿基本不沾边，看到你我犯恶心，哪还有文艺的心情。”
    我太阳，你不拐着弯骂我会死吗？陈昊天满脸黑线，小声嘟囔道：“我是不沾边，可我可以做免费的劳工，再说也只有我这对文艺一窍不通的人陪衬，才能显示秦小姐的高明，我为此我都厚着脸皮上了，这很不容易的。”
    “厚着脸皮？你是没脸没皮。”秦如烟说着便站了起来，作势就朝职工宿舍走。
    陈昊天见她这般，赶紧跟了上去：“秦小姐，到底成不成，你给个话啊。”
    “我这次没带相机，去景点做什么？”秦如烟停下脚步，没好气的道。
    陈昊天眼前一亮，打了个响指：“相机绝对不是问题，我让冯为民明天天亮之前给秦小姐准备一副最好的摄影装备。”
    “还要准备一些服装。”秦如烟打量下自身，轻轻言道，“我的穿衣风格要改变改变，三大尊者滑得跟鲶鱼似的，鬼知道有没有发现我已经成为尊者的踪迹，该掩饰的地方也要多加掩饰。”
    “我发现你的心思真的很缜密。”陈昊天冲秦如烟翘起大拇指。
    秦如烟算是服了陈昊天了，冷笑两声：“今天吃什么了？嘴巴也太甜了。”
    我吃了什么你还不知道？最近咱俩就杵一块儿了。
    见陈昊天面部肌肉又要不老实，秦如烟背对陈昊天：“你也要做些改变，演戏演全套。”
    “这个秦小姐尽管放心，伪装侦查这类活儿我很在行。”陈昊天拍着胸脯，信心满满。
    天色即将放亮，看着掏出手机做着相关安排的陈昊天，秦如烟站在国安局大院，抬头看着满天星辰，轻轻言道：“师妹，情势走到今天这步，咱们俩应该快要见面了，幽州，你到底来不来？”
    相对于与天机门几大尊者碰撞，秦如烟最想见到的是秋水寒，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秋水寒。
    说完这些，她轻轻叹了口气。两人见面，会不会还跟先前一般刀剑相向？难道就没有坐下来和谈的可能吗？
    幽州冬季的早晨总是很冷，但幽州冬季的早晨总很热闹。
    作为大华历史上重要的古都，幽州王陵总不乏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
    旅游业的兴旺发达自然给周边的百姓带来发财的好机会，当然为了城市形象，在政府的干预下，有了购物一条街。纵然不是特别上档次，倒也看得过去。
    并不温暖的阳光洒在水泥路面上，脖子上挂着照相机的秦如烟漫步在这条并不陌生的街道上。
    正像陈昊天推测的那般，她不是第一次来幽州，但今天行走在这条巷道，心境较之先前确有不同。
    走进景点之前，秦如烟突然停下脚步，朝着一家店铺走去。
    陈昊天见她这般，朝前看看，笃定的道：“看来这家的饼一定很好吃。”
    “你怎么知道？”秦如烟道。
    “从停车场到这里，贩售肉夹馍的店铺少说也有六家，”陈昊天用心神打量了下店铺，“这家店铺装修比起前面几家寒碜许多，卫生条件似乎也不是很过关，若不美味，你怎么会选？”
    秦如烟找了个空位坐下来，冲忙活的老板道：“两个饼，两碗汤。”
    “好！”头发花白的老者笑着回道。
    当肉夹馍和汤陆续端上来后，秦如烟道：“这家店铺的肉夹馍并不美味，贵在古法制作，路过的那些店铺要比这家的肉夹馍香梅很多很多。”
    陈昊天哦了一声，将肉夹馍拿起来咬了一口，边品味边道：“确实不怎么样，不过倒保留了原汁原味。”
    “趁着喝汤，才能解腻。”秦如烟指着陈昊天面前的汤，突然想起什么，笑道，“差点忘了你的经历，指不定生肉都吃过，自然不怕腻。”
    “你怕腻？”陈昊天喝了口汤，不解的问道。
    秦如烟点点头：“到达我这个境界确实很长时间不需要进食，一旦嘴馋了很讲究的，这个世界的食材确实很差，不习惯。”
    “也别太挑剔了，哪有十全十美的东西，我们的世界灵气匮乏，食材不好，对你领悟仙道有好处啊。”陈昊天冲秦如烟笑笑，“若我没猜错，恐怕秦小姐在仙法世界修为方面遇到的瓶颈，也是近些年才领悟的吧？”
    秦如烟大大方方承认了：“不能说领悟通透，至少比懵懵懂懂好许多......”
    喝了口汤，秦如烟扭头看向远处的景点，眉宇间略有些忧虑：“仙法世界我的起点较高，师妹不管如何努力都不是我的对手，但这并不代表师妹领悟能力比我差，来到这个世界她定然如鱼得水，她如今的修为一定很强。”
    陈昊天笑道：“不管她在怎么强大，也突破不了空间规则，突破不了空间规则，你们俩的战果只能是平手，你死我活的局面在你们的争锋中永远不会出现。”
    “怕就怕她能突破空间规则。”秦如烟嘴角挂着些许苦涩。
    陈昊天喉咙处咕噜一声：“你没开玩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