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巨人的肩膀才能看得更远。
    幽灵的话从某个层面揭示了隐秘联盟技术领先的部分原因。
    很早以前，魅影就意识到二十一世界将会是信息技术占据领导地位的世纪。由此很早之前就在这项领域率先展开研究，并取得突破性进展。
    世俗科技各个领域的发展，走到最后果然越来越依赖信息技术，这为魅影窃取科研成果提供了平台。
    当然在这个过程中，若发现具备颠覆性创新的技术人员，魅影真的做到了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综上所述，隐秘世界之所以能领先世俗一个时代，又一次验证了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一将功成万骨枯。
    张司长作为大华官方代表，对隐秘联盟还是很满意的，他也意识到而今不是跟隐秘联盟叫板的时候。
    现阶段或者说很长一段时间，跟隐秘联盟保持必要的关系要比玩猜忌耍阴招明智。
    由此得到钱星月允诺的张司长完完全全将钱星月和幽灵当成上帝。
    只要钱星月下达的命令无条件执行，将一起刑事案件当成政治事件玩。这从一个侧面提高了工作效率，加快了锁定进程。
    陈昊天对于技术分队的工作过程不感兴趣，正像刚才说的那般，他要的是结果。
    从杨江国安局行政楼回到林雨慕的房间，秦如烟正坐在沙发上品茶。
    “雨幕呢？”陈昊天随口问道。
    “你的心神无限呢？”秦如烟反问。
    “总不能干什么事儿都用这玩意儿吧？”陈昊天干笑两声，“谁都有点小秘密，我这心神无限那么强，一不小心窥破别人的隐私，不地道，看了不该看的东西，也扎眼。”
    秦如烟瞥了眼陈昊天，淡淡笑道：“真没想到你陈昊天还有这样的觉悟。”
    “秦小姐这般说是对我不了解，我的修养素质一直都不差。”陈昊天坐下来，拿起杯子自个儿沏了杯茶。
    回到先前的位置，陈昊天开始跟秦如烟汇报情况：“蓝调咖啡馆事件是范天灵和邹九洲做的，但茫茫人海要锁定这两个人不容易，技术部门需要时间，我们要等，也可能一无所获。”
    “仙门大战后，天机门的情报系统进步不少，迄今为止还没查到任何尊者有价值的线索，技术部工作困难理所应当。”秦如烟抿了口茶水，徐徐言道，“对短期内能结束尊者之战，我也没抱太大指望，多少年都等过来了，也不在乎一年两年。”
    你不在乎我在乎，尊者行事完全不按套路来，今天能在杨江玩蓝调事件，指不定就有尊者去天海闹腾闹腾。
    尊者肆无忌惮，是对社会稳定的威胁，也会削弱隐秘联盟在武者心中的威信力。
    若能快速解决掉范天灵和邹九洲，或者解决掉一个，即便不打着隐秘联盟的旗号，鉴于人性，很多武者也会相信这是隐秘联盟所为。
    尊者蹦跶起来都被摁死，仙门武者剩下的寥寥，宗门武者和武门武者脑子进水了跟自个儿的性命过不去？隐秘联盟的新规则推行将一片坦途。
    所以，蓝调事件全部解决或者部分解决，其精神层面上的意义要远远大于实际意义。
    见陈昊天老半天没吭声，秦如烟饶有意味的道：“我觉得你与其操心蓝调事件，不如静下心领悟仙道，千万不要发生如此可笑的场景，好不容易锁定邹九洲，你没摁死人家反被人家秒杀，那就是天大的笑话了。”
    陈昊天嘿嘿一笑：“有秦小姐在旁边，我相信这样的情况绝不会发生，让我白白送死，谁给你炼制九天玄女丹？”
    秦如烟将杯子缓缓放在茶几上，云淡风轻的笑笑：“你将自个儿看得太重了吧？我承认九天玄女丹重要，却也没重要到让我秦如烟去做你贴身保镖的地步，你的生死跟我关系没那么大。”
    吆，你以为这么一说我就信了？凭你的性格，不是顾虑到我的价值，鬼知道被你搞死多少次了。
    陈昊天端起茶杯，口是心非的道：“秦小姐不大在意我的生死，您的师妹就不同了，我活着并且修为到达某个阶段，对她意义太大，说不定她现在就在哪个地方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做秘密保镖呢。”
    秦如烟差点笑出声来：“像你这般自恋的倒是头一次碰到，秋水寒会做你的秘密保镖？若你真被邹九洲杀死，我想她看着你倒下的可能性极大。”
    陈昊天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点桌子反驳秦如烟的观点：“若邹九洲不是从武入魔，我相信她会这般选择，邹九洲强到变态，她不得不干涉，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我到达你们期望的目标都不是太遥远了。”
    秦如烟深深看向陈昊天，轻轻叹了口气：“你果然是聪明人。”
    不是我聪明，而是你太蠢。陈昊天打心眼看不上秦如烟的心智，只是人家的战斗力太过强悍，这才没刺激秦如烟脆弱的小心灵。
    “刚才雨幕找我谈话，说你准备让她冲击到仙级高阶巅峰之后，到利物浦？”秦如烟捧着杯子，淡淡问道。
    “是的。”陈昊天有些心不在焉。
    直觉告诉他昨天晚上的事儿，秦如烟肯定知道，现在这般问，是不得已。
    林雨慕昨天晚上的话是天雷勾地火，陈昊天的回答更是惊天撼地牛叉得一塌。大家心里清楚，拿出来说秦如烟不好做，惩戒林雨慕，秦如烟舍不得，做掉陈昊天......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啊！
    “你觉得我会答应吗？”秦如烟用手背敲敲桌子，叱道，“我为什么收林雨慕做徒弟，千万别告诉我你不清楚我的用意。”
    “一方面看雨幕资质不错，顺带给我找个帮手，更重要的恐怕是跟秋水寒较劲。”陈昊天冲秦如烟微微一笑，“秦小姐是要用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你在各个方面都要强于秋水寒。
    秦如烟低头看着茶几，摇摇头：“你错了，我不是要在各个方面强于秋水寒，而是要证明至少在教授弟子这一环我强于她，其实我们姐妹两人，我比她强的地方几乎没有。”
    陈昊天深感意外，秦如烟的性格那是要多自大便有多自大，在自个儿面前承认自己不如秋水寒......有些反常。
    “你也别露出这幅表情。”秦如烟靠在沙发上，想到跟秋水寒相处的日子，徐徐言道，“她长得比我漂亮，性格比我温柔，心智比我强，仙法天赋比我高，很长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活在她的阴影之下，我也曾说过，师父将门主之位传给我，我非常非常惊诧，觉得自己像是做梦。”
    秦如烟这般说着，眉宇间掠过几丝不甘：“人都有嫉妒心的，我承认在师父未传位之前，我嫉妒她，嫉妒她所拥有的一切，谁曾想走到后来，她嫉妒我，我能体会到她的心情，因为我有这样的心路旅程，所以我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手下容情。”
    陈昊天将嘴里的香烟放下来，对秦如烟道：“林雨慕有和秋水寒徒弟交手的机会。”
    秦如烟面色一沉：“邹九洲的实力强悍得超乎预料，她最终的目的我猜不出，你也懵懵懂懂吧？”
    陈昊天老老实实的回道：“没错，我将他当成潜在的最大敌人，他比我遇到的任何一个人都可怕，他是完完全全不择手段！”
    “未来到底怎样，我看不透，也再没了朝后看的能力，不过有这么一个规律，能走到最后的都是最强者，先倒下的都是配角。”秦如烟摸摸小手，轻轻言道，“走到现在，王琳琳已不是心腹大患，她也没那个实力成为最终的boss，我怕雨幕还没跟王琳琳交手，王琳琳就死了。”
    提到王琳琳，陈昊天心骤然一沉，将茶几上的香烟拿起来，点燃狠狠抽了口，眼圈有些发红。
    见他这幅模样，秦如烟嘴角挂着不屑，毫不客气的道：“周公岛的事儿还没走出来？若真那般，你会比王琳琳先死。”
    “我肯定会比她活得长久，因为，她已经死了。”陈昊天从脸上挤出一个非常难看的笑容，“周公岛倒下的不是孙倩雪，而是王琳琳。”
    什么？！秦如烟瞪大眼睛，不淡定了：“你说真的？”
    “有些东西骗不了人的。”陈昊天苦苦一笑，“比如仙力，相对于王琳琳冰冷的仙力，倩雪的仙力暖了许多也柔了许多。”
    秦如烟的思路显然跟陈昊天不在一个层面，她呆呆看着陈昊天，沉默了许久，很不自然的笑笑：“雨幕输了。”
    陈昊天将情绪调整到正常轨道，听秦如烟这般说，不解的问：“两人都未交手，为何断定输的人一定会是雨幕？”
    “马晴空也是秋水寒的弟子，能在马晴空眼皮底下玩这出，王琳琳的幽冥剑法已到达幻境，换句话说，短暂的灵魂交替证明王琳琳已经悟到了从魔到仙的法门。”秦如烟想到最近的种种，点点头道，“有意思，太有意思了，这个世界变数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