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她落水的时候,她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后有人正拖着自己,不让自己沉下去。
如果真是她做的,那她为什么又要这么做?
也正是因为如此,景晏殊又把自己的猜想否定了下去。此刻看着阿文严肃的神色,她也不禁开始回忆起自己掉湖的那一瞬间。
“我只记得我当时站在湖边,”景晏殊认真的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慢慢的道:“然后饰演苏颖的那个演员跳水,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纱裙裙摆附近的那个装饰就跟我的裙摆挂在了一起,然后我重心没稳了一下就摔下去了。”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景晏殊的错觉,她一开始是要往岸边倒得,但是因为后面有人站着,她往后仰了一下子,又被动的往湖水那边倾了一下,然后就落水了。
只不过这件事情,景晏殊记得不清楚,所以也就没有说出来惹阿文伤神。
说到这个,景晏殊不由得想起了绊住自己,害的落水的人:“那个演苏颖的演员呢,现在还好吗?”
闻言,阿文也从自己的怀疑中抽身:“她身上穿着防水的游泳衣,没什么大碍,就是人晕了过去。”
不过说到她,阿文也确实没有什么同情心。
医生也检查了没事,那个演员却还是昏迷,多半是做事心里有鬼,怕被人追究,所以这才装晕。
景晏殊听说她没事也松了一口气,毕竟就算是对方害的她落水,不管是不是有意的,可是在湖水里多亏了她托着,要不自己真的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时之间气氛有些凝滞。
一股钝痛,像是刀在肚子里一层层的挂着的痛楚从景晏殊的小腹传来。浑身是冰冷的,但是最疼的地方,在肚子。景晏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当时好像来姨妈了。虽然有做准备,可是落水了……再想起之前苏桥染在病房里第一眼看到自己似乎的尴尬……景晏殊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
“阿文。”景晏殊有些尴尬的叫了一声。
阿文正寻思着两个人都还没有吃饭,想要问问景晏殊想吃什么,自己出去给她买,就看到景晏殊脸色红红,面带尴尬,支支吾吾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
“那个,我是不是来那个了?”景晏殊不敢想象自己是不是来姨妈了被苏桥染一路抱着来医院的,也不敢想象医生是怎么“抢救”自己的。
阿文的神色则显得比较平静,但是说出的话语却是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景晏殊最后的自我安慰:“你当时穿红裙,其实救上来的时候大家也看不出来什么,就是苏桥染拿着大衣给你裹上去,等到了医院下来,发现大衣上有血……”
阿文简直不忍回忆之前的片段。
苏桥染抱着景晏殊奔进了医院里,解开了大衣,然后猛然间发现大衣上居然带着血,一下子吓得面色都发白了:“不是落水了吗,为什么有血?”
以为景晏殊掉水的时候磕到哪儿了,苏桥染当即抓着医生的衣领要求给景晏殊详详细细,认认真真的做一个检查。
最后还是阿文看不下去了,但是她也从来没有跟异性说过这个,犹犹豫豫的说了自己猜测的可能:“应该是她来亲戚了。”
闻言,原本还激动不已的苏桥染一下子愣住了,等回过神来,精致俊美的让人失神的脸庞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浮了起来,甚至尴尬的不敢看任何人,一双漂亮的眼睛上上下下的漂浮着,就是不敢集中在一个地方。
只听得见结结巴巴的“哦,是、是吗,那是我、我、我误会了。”
如果不是景晏殊还昏迷着,心里还担心着,阿文简直怀疑他是不是害羞尴尬的要落荒而逃了。
看着阿文不忍心回忆的表情,景晏殊也大概猜到了当时的事情,本就酡红的脸色更是从发根丝到脖子都像熟透了番茄一样,红的让人不敢直视。
可是说到这个,阿文好不容易轻松一些的神色也再次严肃了起来:“医生说你冷气入体,要是没有调养好,可能会造成宫寒,所以最近这几天你一定要好好的注意调理。以后每次来的时候,也千万不可以马虎。明天开始,我就让人给你熬草药,你不能够不喝。”
一说起中草药,景晏殊的眉就不自觉的皱了皱。
可是看着阿文认真的神色,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状,阿文脸上这才重新带上了笑意:“这么晚了,都还没有吃饭,我肚子都要饿死了。你呢,你想吃什么,我去买回来。不过医生说你只能够吃些清淡的东西。”
整个人都处在一种嫉妒的不舒服之中,景晏殊实在是没有什么胃口,也不想要连累阿文继续待在这里,所以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胃口,我在这边也没事,不然你先回去好了。”
“我回去了你一个人在这儿怎么办?”阿文有些不赞同的点了点头,对于景晏殊不愿意麻烦的举动。
“不是还有护士们在吗?”
“医院里的病人那么多,那些护士们怎么照顾的过来?不然怎么还会有病人家属守夜的?行了,你就别跟我废话了,这几天我给你守夜,你想吃什么说一下,我出去买。也别跟我说什么什么都不想吃,怎么可以不吃饭?实在是吃不下去,我给你打包些粥吃一下也好。”阿文说道。
看到阿文固执的态度,景晏殊也不想再矫情的坚持,索性就点了点头:“那你给我打点儿白粥好了。”
本来下意识的还想说一句谢谢,却在阿文虎视眈眈的眼神之下又咽了回去。
见状,阿文满意的点了点头:“我们不只是经纪人和艺人的关系,在我看来,我们还是朋友,没必要这么客气。以后没事别再说谢谢,不然我会不高兴。”
闻言,景晏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恩,我知道。以后你想听,我也不说了。”
就这样,阿文带着笑意走出了病房。
因为是公众人物,所以景晏殊住的是单人一间的病房,阿文一走,白无瑕的病房里顿时只剩下了景晏殊一个人,不由得有些百无聊赖。
……
贺子钰回到自己在城东地区的别墅。诺大的别墅内,此刻只有他一个人,显得有些无聊,有些空虚。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酒杯在修长白皙如玉的手指里轻轻地摇晃着,深红的颜色犹如漩涡一般摇曳,带着迷人的色彩,形成了极致的对比。
他的眼看着手中酒杯中的深红色液体,犹如墨濯石一般的眼在这吊灯的照耀下更显得深邃迷人,而那酒红色的液体跟他的眼相衬,近乎的带了些许魔力。
抬手,将酒杯送至自己的唇边,酒红色的液体随着他的薄唇,缓缓地流入他的口中,伴随着他性感的喉结的耸动,杯中的液体渐渐地见了底。醇厚的酒香在喉咙处溢开,有一滴酒液挂在他的唇边,衬得他冷漠如雪的容颜多了一份诡异的妖艳,像极了深夜里噬人魂魄的妖。可他却恍若不觉。
一直很安静的室内忽的有震动的声音响起。
这是他的私人手机,除了朋友和亲人以外,从未有人知晓。
所以哪怕刚刚被自己倒了一杯新的红酒,可贺子钰还是毫不犹豫的划开了手机屏幕,接起了电话。一向清冷的声线也在接到电话时候看到备注的时候不自觉地温柔了起来:“喂。”
“哥哥!”电话那端想起了一个活泼俏丽的声音:“你想我了吗?我好想你哦,真的很想很想,每天除了上课吃饭睡觉,剩下的每一分每一秒钟都在想你,有时候想你都想的睡不着了!想你想的我的心啊,肝啊,脏啊,”说着说着,电话那端的人儿顿了顿,好像是在想其他描述的词语:“总之五脏六腑都想你想的心痛了呢!饭都吃不下,睡不香的!你呢,你想我吗?”
闻言,贺子钰的容颜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恩,我也很想,很想你。”
“是吗?噢耶,哥哥说很想我诶!好开心哦!”电话那端还在嘚瑟,却有一个沉稳低沉冷静的声音缓缓的响起,“贺钰鎏,你说谎还能够再流利一些吗?明明吃的很好睡的很好,人又胖了好几斤呢!”
“哪里有!”好像是电话那端的人捂住了听筒,不想要让正在接电话的贺子钰听到,只不过虽然声音模糊,可是贺子钰却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不由得轻笑出声。
听到贺子钰的轻笑声,原先还在电话那端和人反驳的声音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而和贺子钰说道:“哥哥,你不要相信贺钰澄的话!鎏鎏真的很想你哦,虽然是有胖了那么一点点,但是我真的每天都在想你!你也一定要记得想我哦!至于贺钰澄那个坏蛋,你就不要想了!他在这里天天欺负我,气我,害我每天饭都少吃了半碗!”
“恩,知道了。”对于对方的话语,贺子钰只是好脾气的应着。
“贺钰澄简直是个坏蛋,我讨厌死他了!所以我最最最最喜欢你了!我喜欢你就像牛郎喜欢织女,就像董永喜欢七仙女,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