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王富贵，果然不出所料。
    他是真的属于一问三不知那档的。
    甚至他连自己是为什么来的公安局都不知道。
    龙傲天颇有些头疼地看着面前的王富贵。
    牙根现在都有点痒痒的。
    江月白的脸色还没有恢复过来，他看着王富贵，面上倒是丝毫不见意外之色。
    好吧，这样的情况，他早就已经有所预料了，而且之前也有提醒过龙傲天。
    于是他看了一眼龙傲天。
    “龙组长，现在再怎么问他，也没有什么用，不过这个人被对方送来的目的，想必你也很清楚的吧？”
    龙傲天点头。
    自然是再清楚不过了。
    对方应该是以为只要给他送个自首的人来，他就不会再紧咬着衡川的案子不放了。
    嗯哼，那些人还真是太小看他们重案组，也太小看他龙傲天了。
    看了一眼，一脸眼泪汪汪还在叫冤枉的王富贵。
    “警察同志，警察同志，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你们公安局啊，我没有杀人啊，我真的是冤枉的……”
    王富贵现在哭得那叫一个可怜，简直是已经可怜到极点了。
    人家都是眼一睁一闭，然后一天过去了。
    可是到了他这里，就成了眼一睁一闭……
    好吧，不管别人是怎么看的，可是给他自己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眼一睁一闭的功夫，他就成了自己主动跑到公安局自首的杀人犯了。
    卧槽。
    身为老百姓，就算是再怎么不懂法，可是对于杀人犯这种罪名，也是有些清楚的。
    那就是……
    杀人偿命啊。
    这是自古而今，世人全都明白的道理。
    而王富贵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会像个傻子一样的，就说自己是杀人犯了。
    “警察同志，我真的是比窦娥还冤枉，我真的没杀过人，我顶多也就是杀个鸡好不，这杀鸡和杀人可是不能比的。”
    一边说着，王富贵还一边抬起袖子在自己的脸上擦擦眼泪。
    龙傲天直接拿起桌子上的录音笔，还有蓝可盈手下的记录本。
    然后看向王富贵。
    “你是要看的，还是要听的，哦，我们这里还有审讯视频，你也可以看看。”
    说着，龙傲天竟然真的按响了录音笔。
    听着那里面平板一样的声音，王富贵的嘴巴抽了又抽。
    他自己对于自己的声音还是认识的。
    所以，这特么的居然果然是自己的声音。
    王富贵现在也有些不确定。
    “那个警察同志，我觉得我可能是精神病，要不然，我怎么可能会突然间就忘记了自己做过的事儿呢？”
    江月白牵了牵嘴角。
    他的声音很轻很淡。
    “那么便来给我们说说看，在你失去自己意识的时候，你可还记得，你见过的最后一个人？”
    王富贵眨巴着眼睛，很努力地去想。
    虽然他不知道这个看起来似乎是很病弱的男人，问自己这个问题是想要干毛，可是他直觉上却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想要帮助自己的吧。
    所以，他得好好地想想。
    只是，那段明明是属于他的记忆，却无论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
    于是王富贵甚至直接抱住了自己的脑袋，声音有些痛苦的道。
    “不知道，不知道，我想不起来，我完全想不起来那个人的样子。”
    龙傲天和蓝可盈两个人一起看向江月白。
    江月白却只看向王富贵，声音温和得如同三月里的春风。
    “既然想不起来他的样子，那么你想想，你还记不记得，他的其他一些标识，比如说，他的身上有没有什么味道，或者他的身上有没有戴什么比较特别的东西……”
    江月白的声音，像是斜风细雨一般，直接浸入了人的心田。
    王富贵皱着眉，依就是很用力很用力的想着。
    突然间他的眼睛一亮。
    “我想到了，那人的右手食指上有一道疤。”
    说着，王富贵自己还伸出自己右手的食指，指着指腹外侧的位置比划着。
    “就是在这里，这么长一道的伤疤。”
    他手比划出来的也就是一段两公分的长短罢了。
    然后他还顺便解释了一句，自己为什么会记住这道疤的原因。
    “那个，我记得，他的手里好像拿着一条金属链子，下面好像是一块怀表吧，不过那怀表的样子我记不住。”
    “但是我当时看到他是用右手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捏着那金属链子的一端，那个时候，这道疤正好露出来了，所以我看到了，然后就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