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岂有此理!
山高皇帝远,果然是这个道理。
想不到姨母出去巡铺子还能发现渎职的官员。
州府衙门公堂之上,王鹏远是被逼着上堂的。
堂下一共跪着四个人找孩子,各说自家儿女不见的时辰和前因后果,求官府帮忙招人。
结果,王鹏远打着哈欠说他还有要紧事办,一应事宜都交给刘师爷。
那四旬左右尖嘴猴腮的师爷笑着走下公堂。
“诸位不要慌,人既然是在安陵州府走丢的,就一定还在安陵州府上。你们也是特大意了一点,孩子不见了第一时间就该来报官啊,还有啊,找孩子这事挺麻烦,也要用到钱,我们安陵州府穷乡僻壤经费不足,你们支援支援。”
大言不惭,直接伸手要。
青风冷眼看着那个师爷,索性站了起来。
“你们真是够贪心的。”青风道:“我之前来报案就说要给两百两,现在又是要钱,我家小姐身份贵重着呢,限你马上交出来,若是交不出来,别说你们的乌纱帽了,就是脑袋都要不保。”
“呵呵,好大的口气,你当你们是皇亲国戚。”刘师爷看青风是一个妙龄女子突然心生一计:“我看你长得还行,不如跟了我家大人当一门姨太太!”
“啪”的一声,青风直接给了他一耳光。
“来人,敢在公堂咆哮,立即给本官乱棍打死。”王鹏远觉得他的知府权威受到了挑战,第一次郑重的发号施令。
“王鹏远,你真是一个蠢材。”青风气极,上前一把将他从公堂之上扔到了堂下面,面对赵捕头这群凶神恶煞的衙役冷哼一声,自怀里掏出明晃晃的东西展开“圣旨道……”
王鹏远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安陵州知离京近千里,又地处山区,偏僻得很,他为官三年不得迁升,又是三年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刘师爷是一个能干的,索性当了甩手大爷,只管吃喝玩乐当个土皇帝。
银子反正是有人孝敬。
却不料,今天自一个跪在地上的丫头怀里掏出了圣旨。
他被撸了官职不说,还永远不得离开这个鬼地方,而且,让他种地。
安陵州府王鹏远,既然你嫌这个地方不好,那就给你挪一个地方,永远留在安陵州最偏远的山里种田,让村里人临管实行连坐制度,不让他出村半步!
艾香想着圣旨上的内容抿嘴笑了,这可比发配边疆还要好上一些。
赵捕头、刘丧德等一干人等全都拿下,桩桩件件所做之坏事全都翻了出来。
马大魁欺压百姓也被捉拿归案。
一天之内,整个安绫府变了大样。
看着马大魁押送进衙门的时候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去吧,去做个证,总有你们的好处的。”青米对那乞丐和四个店家道:“事实上我家小姐当天就打了回来,这也只不过是给你们一个机会。”
“可是,万一……”这些人终归是要走的,到时候这些恶人又翻了身,哪还有他们的好日子过呢。
“恶人哪有翻身的道理。”青米道:“新任知府三天后就要到任了,王鹏远要去井远崖种地,永世不得出那个村一步,你们还怕谁?”
“你到底是谁?”被押的一众人等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而押他们的人却是一群黑衣男子,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冷得像冰块一样的。
这群人不是人,简直就是鬼,安绫州府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一批鬼魅。
“想知道姑奶奶是谁?”这一次事主子不愿意出面,只让紫雨配合自己,她瞬间就有了狐假虎威的感觉,坐在公堂之上,说的话满嘴的江湖气息:“姑奶奶不是告诉过你吗,我家小姐身份贵重,让你交出来你不交。”
皇家国戚?
王鹏远被自己的一语成戢吓出了一身的冷汗,一脚踢在了赵捕头的小腿上:“都是被你这个蠢才给害的。”
“不错,姓赵的和姓马的蛇鼠一窝,姓刘的正大光明的抢劫。”青风指着公堂之上“正大光明”几个字一脸讥讽的对王鹏远道:“亏你还是京城八大世家之子,枉读白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全都读到了狗肚子去了。被几个小人物就摆弄成这幅德行,还说自己有大材!”
王鹏远一直没想明白他这一次是得罪了哪路菩萨。
天高皇帝居然不远,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让自己成了阶下囚。
“你也甭打听是哪一位皇亲国戚了,你倘若有一点本事,就该将这安陵州府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青风道:“皇上是明君,你作恶岂有看不见的道理?你做得好,焉能不赏赐?”
看着这一应罪人被拿下,外间的百姓欢呼阵阵,更有大胆的敲起了府门外的大鼓要告状。
被告就是刘师爷和赵捕头。
“你们且等一等。”青风可不耐烦做什么女青天:“新任知府三日后到任,将你们所受的冤曲写了状子,到时候呈上去,他定然一一给你们做主的。”
“好人啊!”
“好皇上啊!”
“我们总算盼到了这一天。”
“来人,将王鹏远及其家眷押送至井远崖服劳役。”这个判罚到底是轻是重也不得而知,只不过他在任的时候也就是不作为,贪了点金银,最恶毒的就是下面的人:“将马大魁、刘有德等打入大牢听侯发落。”
至于府衙内的其他官员,此时则是生怕青风点到了他们的名字,缩在角落里吭都不敢吭声。
“你们之中,但凡有一位有胆子也不至于落到今天的程度。”青风摇了摇头,无能之辈啊:“罢了,我也不便罚你们,最后该有什么样的下场由新任知府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