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是自己喊来的,又是一个不务正业的,只偶尔告诉自己禁忌情况,不过都是精华之处。
相对于赵四大夫这个打酱油的,艾香才算是正正经经的制药大制。
经过多次的试验,药先喂给老鼠吃,吃了几天还是活蹦乱跳的;然后又喂小白兔;最后捉了与皇帝体重一样的狼回来关押着,打晕了灌了汤药让它喝;饶是经过三次实验,石公公还是决得不稳当。
“奴才请求为皇上试药。”一个内侍大胆的站了出来:“奴才相信白大夫的医术。”
艾香感动得不得了,做医学最为需要的就是这种具有大无畏牺牲精神的人来献身试药。
实际上,艾香并不觉得自己的药有问题。
“看看,都是些小心子的人。”赵四大夫对此也是很不屑的。
中医用药,讲究的是相生相克,配药和炮制那都是需要技术的。
这一点上艾香自认不及,但是在赵四大夫的指点下她的本事也是日益精进。
赵四大夫说中医的用药讲究天地人三才合一,时间、环境空间、地理方位三者与人体结合,从而分清六气、六步、五味、五行,生克,制化等,运用灵活多变又不违常理。
这个叫钟青林的内侍站出来试药,皇帝自然是赏了他黄金百两。
在两人的监视之下,每过一个时辰艾香都会来问他身体情况。
“并无异样。”钟青林觉得要是没人监视就更好了,因为他出恭都要人陪同很是尴尬。
三天之后,钟青林依然没有半分不适。
这样的结果是在艾香的意料之中的。
经过与皇帝本人沟通,他也决定试服药剂。
“首先一个,病来如山例,病去如抽丝,这并不是药到病除的神药,民妇认为至少得服三到半年才有效。”艾香可不想背负一个庸医的罪名,先提前打好预防针,省得说她的药是白做的。
“要这么久?”风言感觉自己与世隔绝已经很久了,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
艾香沉默,用药都嫌久了,那为何为会嫌命长,什么样的女人都去招惹。
他从决定不再服用药物起时止就下令审仪安。
可是这个女人很倔,无论如何都不肯说。
最后还服毒自尽了。
这让风言暴跳如雷。
在仪安宫里也没有查到毒药。
其实,艾香觉得,有一个地方或许一查就是一个准儿。
只不过现在不是时候。
朝堂上海亲王把政,左相和刘大夫一党多次提起立储之事都被海亲王否了,皇上养病期间不提此事。
而明说皇上在养病,却是怎么也见不着他的人。
所有的御医也被排除在乾清宫宫门之外。
这就让人看不懂了。
他们甚至猜测着皇帝已昏迷不醒。
特别是刘贵妃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想要提前动手。
可是左相觉得还不是时候。
两方意见相左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艾香与风言之间也是谁都不说话。
“来人,服侍朕服药。”最后是风言败了,他就知道,这个女人和伍志帆一样性子倔着呢,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认输。
看着皇帝服下了药,艾香嘴角滑过一丝不易察觉得意的笑。
小样儿,你和医生斗,输的当然是你自己喽。
不吃药病就一直在;只有服用了药还有治好的机率。
皇帝服了药,赵四大夫也开始紧张了。
用艾香的话来讲,他和艾香是同一条绳上的蚱蜢,跑不了徒弟也跑不了师傅,所以干脆就带了银针静静的坐在皇帝的下首,唯恐他有意外情况发生自己好抢救。
“皇上大喜,皇上大喜啊!”石公公三步并作两步小跑进来,年迈的他已经顾不得礼数了:“皇上,北方传来喜讯,定安侯伍志帆不仅打败了敌人,还收复了城池,直撵了敌人两百里,占了敌人的一座小县城,皇上,他还请示是否继续前进。”
什么?
谁来着?
赵四大夫没听石公公说什么,就是觉得那个名字熟悉得很。
“他不是定安侯了,他只是伍志帆。”风言从坐位上直接站了起来,强忍着大呼叫好的情绪,然后又慢慢的坐了回去:“他带了多少人马,他有这个能耐?”
“皇上,据报伍志帆带了一千二百名自家的护卫。”这个数字石公公听到的时候简直以为是后面少了一个零,再三确认后真提这样的:“战争很激烈,所到之处到处是残垣断壁,火烧土坑似的一片狼籍。”
没有人知道伍志帆是怎么带兵打仗的,他一去就让原来的军队退后五十里待命休息,换了他自己的人上阵地。
早就抵抗不住的北方将士得了这个休息的机会自然是大睡特睡,睡醒了就得到通知,让他们去收复城池。
“有人说伍志帆果然是杀神,所过之处草木都被烧死。”石公公已经无法想象伍志帆是怎么用一千二百名士兵收回失地的,但是想想人烟全无还是头皮发麻。
“皇上,伍志帆请示是否继续前进?”听他的意思,只要皇帝一声令下,他就能够踏平蛮夷。
“他有那本事让他去,别给朕哭鼻子。”风言是不服气的,凭什么自己的数十万大军被打得落花流水,丢城弃河的,他一千多人就可以做到所向披靡,这样的伍志帆真的是让人恐惧的。
石公公得令,立即就下去传信了。
赵四大夫这会儿才回过神。
原来,自己的徒弟的男人是以前的定安侯,那么她是定安侯夫人艾香。
“我还真是一个蠢的。”赵四大夫拍了拍脑门:“果然是不出门就成了井底之蛙,她原来就是一个有名的大夫了啊,难怪会为皇上看病。”
艾香看师傅黑着脸看向自己,心下一沉,莫不是皇帝吃出了什么问题?
“他能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是你。”赵四大夫生气了:“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份?”
什么身份?
等知道赵四大夫不高兴她没说自己是安定侯夫人的时候就笑了。
“师傅,我可是一开始就告诉过您我叫艾香的,并没有半分的隐瞒。”艾香乐呵呵的说道:“至于那什么侯什么的,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只不过是皇上高兴时一个随口赏的东西,于我们来讲真的是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