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儿子一走,莫氏连忙问道。
“无妨。”艾香笑道:“这不过是小事一桩。你也不要紧张,更不用在风向面前刻意的表露出来。”
艾香开了三幅药,黄芪、覆盆子、党参、白术、金樱子等,让莫氏用水煎服,每日一剂,分两次服用。
“等用过这药后,再用食疗调养。”艾香让莫氏用山药、益智仁、乌药、猪脬一起煮,喝汤,每日食两次,有秀好的功效:“当然,还有最简单的一种,就是用羊肉,鱼镖、黄芪煮汤,吃肉喝汤。”
“嗯,这最后一种方法好,向儿这孩子就喜欢吃肉汤。”莫氏连忙记下了。
然后又问这是什么病。
“这不是什么严重的疾病,只不过会给他心理上造成负担。”也不知道这孩子是什么时候开始懂事的,最早可以追溯到风向自己第一次洗床单那会儿吧。
想想真是不容易,一个生在蜜罐里的大少爷,却自己洗床单,多少成年男子还不干呢。
可见负担不轻减啊。
“是啊,我都是问了很久他才说的,说的时候满脸涨得通红。”莫氏心疼的说道:“我怕他难堪,我说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但是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你,我知道这一定是病了的原因。”
对,这才是一个当母亲的合格的态度。
“吃药我说是给他调养;炖汤就是补弃营养的。”艾香道:“先吃上几天来看,如果没有疗效的话你再告诉我,我再对症要药。”
遗尿有两种情况,一是肾气不足,艾香也把了脉,觉得风向适用于这一方面;另一种则可能是不良习惯养成的。
有些人在睡觉的时候采用仰面平卧体位,这样会导致遗尿的产生。
这也是最为简单的一种,不需服药,就是用布带于其腰背后作一大结以使仰卧时不适而转为侧卧。
当然,这个还有待观察了再说。
病看完了,莫氏边忙取出了木匣子。
“又有分红啊,真是太好了。”艾香一看就知道有钱进帐,每一次自己只拿里面的东西,盒子留下以方便下次再装。
“你表叔都说了,也只有你才这么心宽,从来不管酒楼的帐册,给多少就收多少,也不怕他贪了墨。”莫氏看艾香大大咧咧的将银票收了匣子推到了自己的身旁就笑了。
“不对,是表叔心宽。”艾香笑道:“我也不过就是多说了那么几句话,表叔就分了分利给我,拿了一次又一次的,他要拿,作为侄女儿的我又不得不要,看看,现在脸皮都厚了,连推辞都难得讲。”
“香儿啊,若不是你,我们易王府一脉还不知道是什么惨状呢。”不管什么时候,她和风渊想起来都对艾香感激得不得了,更何况,现在的艾香也时不时的给他们家看诊解决难题,从未收过诊费。
“过去的事儿就让他过去了。”艾香想不会被他们念一辈子吧。
“这份恩情永远不会过去的。”莫氏道:“别说我和世子了,就是向哥儿兄弟几人,以后以后的子子孙孙都会牢牢记住你的恩情。”
这是要载入史册不成?
“易王府与皇室的恩怨不宜宣扬出来,但是,我们会让每一个长子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莫氏道:“等向哥儿长大成亲的时候,我们就会告诉他真实情况,这就像是传家宝一样,让他们记住仇,也记住恩。”
恩怨情仇世世代代记在心上,这事儿艾香还真是不好劝。
怎么说呢,在这繁华的京城看似平静实则暗涛汹涌,危机四伏。
安于现状很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有知道自己的处境才会警惕警觉,也不失为自己和家族防身的武器。
莫氏对艾香那是掏心掏肺的,说了易王府的事后又说起了莫府的情况。
“我娘给诗语订了翰林院的孙家。”莫氏道:“这孙家和大公主的驸马是同一支的,只不过他们是旁系,好在家教好,府中人丁也不复杂,没有那乱七八糟的事。”
当然,自然没有莫二太太想的高门大户荣华富贵。
“其实,我们莫家是清贵之家,诗香门第,和那些权贵也没有过多的交集。”莫氏道:“诗言能入了你们艾家的眼我们都很高兴,单纯的觉得蒿哥儿是一个人才,艾家门风好才高攀的。绝对不像我二嫂那眼皮子浅,简直有卖女之嫌。”
“孙家不错。”艾香对孙家的印象是在无涯书院门口,那赶车的老头儿还特意提醒自己避让的。
当然,以莫老夫人的聪明选孙家肯定还有另外的原因存在。
间接的也算是搭了一下驸马的势要。
“这次是没办法了,只有这样才能两全其美。”莫氏道:“不过,我听世子说过孙家那位公子倒是一个很有才华的,才貌也不错。诗语应该很满意这门亲事。”
自从艾香诊断出她的病因后,一番好言没劝开导了她,没再折腾自己了。
两天后病就好了,又在易王府别苑养了几天,最后精神百倍的回到莫府。
正巧,老夫人那边也有了消息,没等莫二太太反应过来,莫老夫人直接就将这门亲定下了。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莫二太太气得又摔了一个花瓶,她觉得她生的女儿都做不了主了,真是太不心甘了。
“等到喝喜酒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声,我也去凑一个热闹。”艾香这样也无非是给莫氏做脸。
抛开自己是一个大夫的身份,她还有一个光鲜的头衔:定安侯夫人,皇后娘娘的胞姐。
用这样的身份去给莫诗语添状,也是在京城给她撑腰。
间接的,也对上了刘府。
艾香对刘贵妃真是烦了,怎么就那么不安份呢。
后宫里的戏台子十有八九都是她在搭建的,独角戏唱了这么久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