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艾香不知道怎么开口,她之前是猜测,然后是把出了脉,但是却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东西。
“坐下慢慢说。”老王爷坐在主位上,示意艾香不急:“几十年的风风雨雨都过来了,本王已经能经受得起,相对于命来说,其他的都是小事。”
“好。”这就是易王啊,那个对外神秘得很的易王,其实每一时刻都是烤在火堆上烧。
“老祖宗,香儿认为,您和舅公、表叔身上都有同一种毒!”艾香最后还是决定直接说出来,省得打哑谜,而且她把脉看诊这事得做好后备工作。
“是一种绝子药?”易王淡淡的问道。
“应该是。”艾香道:“您身上的毒要浅一些,而舅公身上的其次,最深的当数表叔。”
“所以,渊儿成亲五年都无出。”原来如此啊,易王的拳头捏得“咯咯”的响,他都这么隐忍了,却依然想要让他这一房人灭亡。
“十有八九是这个原因。”看似风平浪静的易王府,其实也是血雨腥风。艾香懵懂的一脚踏了进来,然后没有了退路,她选择了易王站在一起。
想让易王府没有子孙慢慢消失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皇帝。
这一位皇帝才上位与他似乎并没有关系。
从老王爷身上就有毒,那就是说应该是大乾帝干的好事。
易王那个同父异母的好兄长。
“开府至今,易王府的人都是兰御医看诊。”易王心里恨不能杀了那个御医:“当年我救过他祖父的命。”
又或者,那根本就是一出戏,而自己出戏太深。
兰御医的祖父在父皇病重的时候伺侯,一次不小心打翻了药,差点被当太子的大乾帝拖出去砍头,是自己踢了他一脚让他滚出乾清宫。
父皇大行之后,一次遇上了兰御医,他给自己磕了头谢恩。
之后自己一家人有个头痛脑热的病都交给了他。
从他到他儿子,再到他孙子,自己也是一个老不死的,生生的熬了他三代人。
可是,他也只有三代人了,再没有曾孙出世。
“香儿,你有法子的,对不对?”老王爷突然沙哑着声音问:“香儿,你能护住我易王一脉的血脉对不对?”
“老祖宗,香儿……”艾香没有把握的,因为她连他们中的什么毒都不知道。而且,她一插手就是涉足了皇室秘辛,她或许都有性命之忧。
“香儿,老祖宗求你了,这事儿,咱们还不能打草惊蛇,只能慢慢来。”易王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本王要保住这一脉,本王不甘心啊,放弃了江山放弃了富贵,别人却没有放弃要我易王府的命。”
艾香也是叹息了一声。
“老祖宗,我进来有些时辰了。”艾香道:“请借老祖宗的笔墨一用。”
为了掩人耳目,她得开一些方子才行。
“鲜鱼腥草二两半,将其捣烂绞汁,冲适量蜂密,分两次饮服,每日一剂”艾香将一这方子标注着是风渊的:“表叔说今天咽痛口干,就这个清热解毒。”
“鲜葛根适量捣汁饮之。”艾香将它给了易王世子:“舅公昨日醉酒还未清醒,适用。”
“肉桂一两,研末,醋调,涂患处,每日两次。”艾香对世子妃道:“舅母,您脚上的足癣肯定能治好。”
“薏苡仁一两,水煎服。”艾香笑着对莫氏道:“表婶多吃必然能早日开怀。”
“真的?”莫氏激动万分。
“是的,表婶可以多吃一点。”这玩意儿能诱发排卵作用,治不孕症。可是,光排卵有个屁用,风渊的种子都没法播下去又怎么能生根发芽啊,排出来的东西还不是被冲走了:“表婶,别担心,您放宽心,孩子是缘份,该来的时候总归是要来的。”
“嗯。”莫氏红着脸点头眼眶却是湿润的。
“曾外祖母,您的药是山药半两,水煎,加糖半两,分早晚两次服,每天一剂,可别断了。”既然是全家人把脉,那就得全家人都得开药,多多少少总会有点问题的,易王妃这两天口腔里长了一个溃疡,就用这个了,补脾胃,益肺肾。
“鲜大蒜适量,剥去外皮,取一整瓣含口中,生津则咽下,直到大蒜无味时吐掉,再含第二瓣,直至症状减轻方止”艾香最后给易王开了一道药方的。
“这孩子,还真是人人都吃药啊,见了大夫真不是好事。”温春兰被女儿一人一个方子气笑了:“外祖父,外祖母,您们别听她的,她就只是懂一点皮毛。”
要知道易王府可是不缺御医的,艾香这是有点班门弄斧了。
“没事,我看了香儿开的药方,好像都不贵重,试试何妨。”老王爷想着生含大蒜估计味道很好。
嗯,明天一早兰御医就要来把平安脉了,到时候一定要含一颗在嘴里才好。
兰御医觉得简直是要被熏坏了。
“兰太医啊,你给看看,这是我那曾外孙女给开的方子,呶,小女孩子一时兴起,本王也不知道行不行,来,你们都拿来给兰太医看看。”一边说不信,一边却又含着大蒜不吐出来,说话都含含糊糊的。
六张药方交给了兰太医。
“这……”兰太医看后愣在了那里,这哪是药方啊。
“兰太医,我开的药方如何?”艾香这时候走了过来一脸的得意:“昨天闲着无聊特意给家里人都请了平安脉,然后各有各的不适,我就斟酌着开了药方,还请兰太医多多指教。”
“夫人过谦了。”兰太医嘴解抽了抽,三脚猫的功夫也敢说精通医术,是了,她还真不能精通了:“下官看这药方就替好,对症,很对症。”
“这样就好。”艾香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老祖宗,您看看,就您还怀疑香儿,连兰御医都说好呢。”
“好是好啊我就没见着人参燕窝之类的补药,所以不敢吃,问问兰太医更放心。”易王哈哈大笑:“既然他说好,那你们都按着方子去抓药吃吧。嗯,家里有一个大夫倒也省事不少,若不然一点小事又要找兰太医跑一趟了。”
“王爷客气了,伺候王爷是下官的本份之责。”他真是看不下去了,这位定安侯夫人太天真了,她哪叫药方啊,顶多算是单方,不过,这些人家都觉得自己很聪明,那就让她们继续聪明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