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二人谈心之时,艾蒿就拉着伍志帆各种问侯。
“姐夫,打仗好玩吗?”
“不好玩。”伍志帆义正言辞:“打仗就是流血牺牲,打仗就是一场残酷的争夺,你死我活的特别残忍。”
“那为什么要打仗呢?”艾蒿闪着大眼睛:“他们不怕死吗?”
“生命于每一个人都只有一次。死,谁都怕。”伍志帆道:“但是,死一定要死得其所,为自己的国家而战,为正义而死,那是每一个士兵的荣誉。”
艾蒿不懂。
“如果有强盗打到你的家门,甚至破门而入,抢你家的东西,打杀你的亲人,你会怎么做。”伍志帆问道。
“我要杀了他!”小小年纪的艾蒿突然充满了暴力:“我一定会保护爹娘不受人欺凌。”
“这就对了,我们从来不惹事,但也不怕事。”伍志帆道:“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还之,我们的目标就是将敌人打回他的老家去,但到国强民壮之时更会赶尽杀绝,以免他贼心不死,隔一段日子就想卷土而来。”
“我懂了!”艾蒿连忙点头:“姐夫,我以后也要当将军。”
“好小子,好好学习,跟着师傅练武,不要怕吃苦,以后就能当将军了。”伍志帆问道:“你可有师傅?”
“有的,是安师傅。”艾蒿连忙回答。
安师傅是岳父大人的马车夫,能教个什么呢。
于是他让艾蒿比划几招试试。
看着艾蒿一招一式像模像样的,伍志帆很惊讶。
“安师傅以前可是一个镖头,后来镖局没了生意,他孤身一人想要谋生,是我请他留在艾家的。”艾香说起了艾师傅:“虽然只是爹身边伺候的一个马车夫,但是我们当他是家人一样。”
说起安师傅,温春兰有一件事要告诉艾香。
“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温春兰道:“她们谁都没向我提起,我也就假装不知道了。”
原来安师傅和向妈妈互生情愫。
“娘,成全她们。”艾香觉得这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让他们组合成一家人,都在我们家里,对了,娘,他们一天天年纪大了,可以物色几个年轻的下人,将家里的活分开来做了。”
未来的艾家可以说是京城的新贵了。
门庭还这么寒酸丢的可能是艾叶的脸。
不说有多兴师动众,至少要与之相应的身份匹配。
六品官员,好歹也有一个府第。
艾家的仅仅是一个院子。
“娘,看徐家湾的人还要不要卖地,挨着咱家的院子再买下一些,回头再修些院子,总体修上三进四进院子都行。”总之要做到规模和六品官员府第相当才行:“家里没银子我这儿有。”
“银子倒是有一些,买地是够了。”卤肉坊一直在做,生意还不错:“石顺子这孩子真不错,可惜爹娘死早了。”
“对了,娘,你可以给石顺子找一个爹娘,让他重新有一个家。”艾香的意思是让安师傅和向妈妈成一家人,收石喘子为儿子,这样一家子都为艾家服务,还能让他们更贴心。
“这主意不错!”温春兰高兴极了:“好的,我回去就叫了向妈妈来问。”
对于女儿提的建议,温春兰也考虑了一下,回头就和艾长青提起。
“香儿看得很远,说得也对。”艾长青点了点头:“如此你就要多费些心神。”
“我是当家主母,自然该我操心。”温春兰笑道:“操这样的心我高兴。”
家穷没吃的时候她操心都毫无怨言,更何况这种时候呢。
“春兰,我在想一个问题,蒿儿是送进学堂里还是请了先生来家里教导呢?”之前儿子是由叶儿在教导的,现在则是自己接过了这件事,但是,艾长青觉得孩子一个人在家太孤单了一些。
城郊是没有学堂的,要送到学堂就得去城里。
“那学堂里都是些什么人?”温春兰觉得接触的人会影响孩子的。
“一般都是商户人家的孩子,也有一些小吏的儿女。”大的官员世家大族都有族学,他们才不屑于将孩子送到这种学堂里呢。等孩子们长大一些就拜大儒了送有名的书院。
“你觉得对咱们蒿儿有利否?”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温春兰牢记这么一句话:“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不太有利。”好歹艾蒿是六品官的儿子,而两个姐姐,一个是安定侯夫人;一个是皇上的妃子,这样的身份出现在学堂里,对嗅觉灵敏的商人小吏来说,闻到的是就利益了。到时候,孩子不仅仅不能正常学习还可能会被带歪了去。
“那就不去。”权衡利弊后温春兰道:“我不指望蒿儿能出人头地,但是也不可能将他养成纨侉的。他不用成为姐姐们的助力,但也绝不能当香儿叶儿的拖累。”
“春兰,你说得对,我也是这样想的。”艾长青点了点头:“我之前也想过请先生,可是如果请先生只教导他一个人,天长日久后,蒿儿性子会孤僻,他不能和同龄人玩,也就不会懂得怎么相处,这对他的成长是有不利的。”
这样啊?
温春兰和艾长青都陷入了沉思。
“这好办啊。”艾香听娘说起后笑了:“等咱家修好院子,请一个好的先生,将大嫂家的两个孩子接进京,一方面是拉扯一下他们,另一方面也相当于是给蒿弟找一个伴,另外,徐家湾有那种好学开朗的孩子也可以像征性的收点学费让他们进来读书。如果有本事读出来了,艾家也算是师门;没有读出来,瞧着合适的也能为艾家所用。”
“这孩子,想法真是与众不同。”温春兰高兴抱着长得白白胖胖的明珠:“还有三天就满月了,怎么个章程?”
这也是她今天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