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芨很快知道了自己即将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女儿,欢喜得很。
“女儿?”白大夫瞪了白艾一眼。
“爷爷,是嫂子非要让我把脉。”白艾难为情道:“其实,我也拿不准的。”
拿不准还敢下结论,这不是庸医是什么呢。
“我给嫂子说了,我拿她练手了。”白艾不好意思的笑道:“我准备多把几次脉,回头男多一点还是女多一点。”
“你那是猜测。”白大夫瞪大了眼睛:“真是丢人,出门别说是我白清扬的徒弟。”
白清扬,原来是白爷爷的大名,好吧,她连这一点都没有问。
不过临化镇上的人都知道白清扬是一个脾气古怪医术高明的老大夫,至于名字,怕是没有几人听说记得了。
白艾被训,一点儿也不冤枉。
她真的只是拿了万月月做试验,然后还将不是结果的结论告诉了她,自然该挨骂了。
万月月被喊了出来的时候,白艾向她吐了吐舌头。
她就知道这事儿败露了。
夫妻之间说点悄悄话,白芨也真是能耐了,居然还告诉了爷爷。
“你想要儿子还是女儿呢?”白大夫看着孙媳妇 问。
“爷爷,这不是月月想要就要的。”能心想事成那一定是烧了高香:“妹妹说得对,儿女都是缘份,我也没有特别想的。”
不管儿女,健康就行。
“伸出手来。”这话听着倒像个样子,白大夫喊道。
万月月听话的伸出双手放在桌上。
“白艾,你再把一下脉。”白大夫喊了在旁边练字的徒弟。
有爷爷在身边,更觉得有点心慌。
手连脉搏都把不出来的感觉。
平心静气浓呼吸,白艾比孕妇心里还要紧张。
最后两手同时按下去。
闭目,静静的感觉两脉的跳动。
“爷爷!”白艾惊讶了,这脉像和前些天把的完全不一样了。
白大夫没有两手按,先把了右边的脉,又把了一下左边的。
“爷爷,我今天怎么感觉是男胎了呢?”这感觉三五天一变,真正是让她怪难为情的。
“之前是女胎,现在是男胎,多几天又是女胎?”白大夫脸上有着挪揄神色:“反正,不是男胎就是女胎,不会出现怪胎。”
意思是白艾还是在猜。
“不是,爷爷,我……”学艺不精,班门弄虎真正丢人。
“爷爷,那到底是……”万月月比较期待正确答案。
“你最先相信的是白艾,那就听白艾的吧,我不会说出来。”白大夫却卖起了关子:“顺便也考验考验,看她得了我几分真传。”
白艾那叫大写的一个尴尬,她在这方面真是一点儿造诣都没在。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再以后,任是谁她都不说男女的。
老爷子不说答案,白艾自己都拿不住,对着万月月只有憨笑的份。
万月月觉得老爷子不反驳肯定就是女儿了。
为此越发的准备着女儿的穿戴。
在是男是女的份上让自己落了个没脸,白艾也越发沉下心来潜心研习。
在跟随白爷爷习医的过程中,老爷子对孕产妇的病症讲解的更多一些。
自古以来,生产就是稳婆的事,救命才是大夫的。
不过,白老爷子却在想要教白艾扎银针。
“爷爷,那个,我可不可不学?”一直以来,觉得银针很难,筋脉一点儿也开不得玩笑的。
“学,必须学。”哪知道,老爷子一点儿也不松口:“身为女子,学了这本事更有用一些的。妇人诸病与男子同,惟行经妊娠则不可例治,帮立经产一门。大男子学经产碍于世俗无用武之地,倒是你,学了会有意外惊喜。”
想想也是,就像万婶子一样,产后大出血呢,要不是跑得快请了白爷爷扎银针止了血,早就没命了。
白艾最后决定勉为其难,学就学吧,大不了勤奋一点。
都说勤能补拙,她勤奋起来也像一个人的。
妊娠把脉,害喜延缓,单胎双胎已经讲解了,接下来要学的就是学习汤药。
“孕妇汤药大致分为妊娠作寒;胎动漏血、养血成胎、消瘀下胎、产中昏晕、子痫、蓐劳、经产、妊娠转胞、血瘕等。”白大夫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些你若习得,必然能造福妇人。”
妇产科都有涉及,白艾自然是半点都不敢马虎。
光是背汤头歌诀就够她喝一壶了。
“海藏妊娠六合汤,四物为君妙义长,伤寒表虚地骨桂……”白艾总算知道了为什么学医要讲点家学缘源。
老爷子说汤头歌诀还未识字就开始学了呢,就算白芨,也是能倒背如流的,只可惜,他不会变通,入不得大夫这个行当。
艾香认真起来就是一个拼命三娘,走路背,睡觉背,起床还背。
“胶艾汤中四物先,阿胶艾叶甘草全。妇人良方单胶艾,胎动血漏……”边穿衣服边背,结果将扣子都扣来错位了,艾叶一笑她,得,后面的全忘记了。
“妇人良方单胶艾,胎动血漏腹痛痊,胶艾四物加香附,方如妇宝调经专。”艾叶同情的背了出来:“姐,你读了三遍了都没有记住。”
“老了,老了……”艾香下意识的想说老了记忆不好,看了一眼艾叶才想起自己现在还是一个小孩,对了,艾叶,她怎么背得出来。
“你读过三遍了啊,我自然就跟着读三遍了。”艾叶不以为然:“所以就记住喽。”
这记性真是绝了!
艾香自认上辈子的自己还是记忆不错的,结果和艾叶一比起来,大巫见小巫的感觉。
小小年纪,漂亮聪明,机敏伶俐,记忆惊人,艾香都不知道她未来会不会飞上天去。
有这样一个妹妹,是一件骄傲的事,同时也是一种压力。
艾香看着摇头晃脑比自己还背得熟悉的人苦笑不已,面对这种情况,她只好再接再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