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青当然知道秦大智现在快要气疯了,所以她很聪明的决定,再延长回去的时间;至少也要听到秦大智他们倒霉的消息,才能回去。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开始向上天祈祷,希望朱思年和朱丹他们能赢——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
但是只要朱思年他们赢了,她就可以安全的回去了;要知道,她还是有不小的家底儿,可不想就这样丢在那里不理会的。
万一朱思年和朱丹输了——这种可能性很高——她的那些财产怎么办?朱青开始认真的思索这件事情,因为她认为朱思年和朱丹是输定了。
悄悄的回去不惊动那些人,是有可能的;只要时间长一点儿,秦大智他们不可能总盯着她一个小姑娘啊。
心里打定主意后,朱青的心情更好了,抬头看天是真的很蓝,而云也真的很白:嗯,就当是给自己放个长假吧。
上学什么的,那么烦,现在可没有人能管她了!她心情飞扬的吹了一声口哨,然后就痛呼了一声弯下腰来:她被人撞了!
撞她的人还挺用力的,疼痛让她直不起身来,都站立不住了。朱青还没有在疼痛中缓一口气,她就倒在了地上。
她是被人拉倒在地上的,摔的很重,发生不小的声响,引得旁边好多人看过来;而撞她的人,此时手里正拿着她的包。
她的背包还有她的手提包。
就是那人拉拽她身上的包,才把她带倒的,可以想见那人用了多大的力气。那人就是要抢走朱青的包,下手快、急、狠。
其实也不是那人想要朱青的性命,只不过他不想被捉住,当然是越快越好,自然是想一伸手就能成功,所以才把吃奶的力气也用了出来。
朱青完全没有防备,不但没有防备,而且还在感概天气很好,畅想她的未来会比这天气更好;正是她最最放松的时候,那人动手倒还真是一次成功。
摔倒在地上的朱青,不小心磕到了下巴,又因为她被撞痛在呻吟,所以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咬的很重,嘴角马上就见了血迹。
她痛上加痛,身上不只是一处痛,一时间她也弄不清楚倒底哪里疼的厉害:她的胳膊被包的带子给勒出了血痕,膝盖也被磕出了血。
就算再疼,她也知道自己包被抢了,当即连爬起来也顾不上,伸手就大叫:“拦住他,快,拦住他!他是小偷!”
她的声音又尖又厉,引的更多人看过来,并同时慢慢的聚集过来。
抢包的男人脸色一变,看了一眼周围收住了脚步,转身过来对着朱青的脸就是一巴掌:“我让你跑,你再跑!妈跟人跑了,你居然丢下我们和妈一起走!爸和爷爷被你气的病在医院里,你还把卖了房救爸和爷爷的钱给偷走!”
“如果不是我急着去医院,我能就这样放过你?你居然还往自己亲哥哥身上泼脏水!”他恶狠狠的拎起了朱青来:“现在,你也跟我回家,我要听听你对爸和爷爷怎么解释这事儿!”
朱青一下子蒙了,十八年来她被人捧在掌心里长大,走到哪里都是前呼后拥,人人都待她极为亲切。后来朱家剧变,但也是她算计朱丹的多,吃的亏并没有多少,更不曾见过抢她包的这种人。
抢包的男人见她发愣,更是拉着她就走:“你还想用这一招,上次就是被你和妈用这一招给逃掉了!如果不是你和妈用这一招,爷爷和爸爸怎么会被气病?!”
“人们都是长眼睛,你说啥人都信啊?!我如果不是你哥,抢过来的如果不是咱家被你偷的东西,我敢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做吗?!我又不是傻的!”
周围原来要阻止抢包男人的人们,听到这里都止住了脚步,看向朱青的眼神也带上了猜疑;最主要是因为朱青没有分辩一句,任由男人拉着她踉踉跄跄的走。
朱青终于反应了过来,她遇上的不止是一个贼,而且还是一个胆大包天的贼,居然当众污蔑她!真当她是好欺负的了,就算是朱丹在她手里也吃过不少亏。
“你给我放手!你是我哥?!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的样子,我会有你这样的哥哥?你让这些人看看,你长的那个丑样,再看看你穿的、你说话,哪里有个人样?!”
“我呢?我身上穿的牌子说出来你们这些人听都没有听过,说出来你们得吓一跳!我这一身衣服,够你赚一年的了……”
抢包的男人也不慌,反而更悲愤的叫道:“你还有脸说!你和妈把家里的东西全卖了,粮食、拖拉机,就连咱们家用了好几年的饭桌,你们都没有给我们留下!”
“知道你穿得好,可是你穿的是我们一家的血汗钱,是爷爷和爸爸的命!各位叔叔阿姨大哥大姐,你们听听这是人说得话吗?!”
他说着说着流下泪来:“就算穿的好了,吃得好了,就能高人一等?那些钱不是你和妈的,是我们一家人的!我是不认识你穿的什么牌子,可我知道那是咱爷爷和咱爸的命!”
朱青一巴掌甩过去:“放屁!我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你少胡说八道!我就是倒八辈子霉,也不可能沦落成你这样屁民!放手,听到没有,我要报警了,真以为我是没有见识的小姑娘了,姑奶奶见过的是比你想的都多……”
周围原本半信半疑的人们里,有人翻个白眼:“得,人家看不起我等屁民,我们还看什么热闹,想等一会被大小姐嫌弃咱们脏了她要走的路吗?走吧。”他一拉朋友一起走了。
朱青居然还认为是在和朱丹等人斗呢,居然用高高在上的语气教训人,顺便把想要帮她的人也得罪了。
不过她并不在意,也不心慌,反而用力挣扎着尖叫:“来人啊,快帮我收拾他!只要你们帮我,一会我一人给五十元!”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不用抢包男人再开口,余下的人“呼”一下子走了一大半儿。
抢包的男人心下暗喜,嘴上更是不会放松了:“你,你真和妈是一样的人!那是咱爷爷和爸爸动手术的钱,你居然张嘴就要给人,我、我打死你,我替爸打死你个不孝得!”
他是下死力的打人,朱青当然不是对手,被打的鼻青脸肿不说,而且也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了。
而四周的人能走的都走了,没有走的几个爷爷、奶奶辈的人,也只是劝上几句:小孩子不懂事带回家好好教,不要打人了,救你爷爷和爸爸的命要紧。
朱青离开家后,第一次踢到了铁板上。不过,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只是认为抢包的男人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