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阳推开门,看到病床前坐着的朱青,嘴角微微一撇,但很快收了起来;等到朱青转过头时,看到就是一脸不耐烦的朱阳。
朱青不意外朱阳的不耐烦,因为朱阳一天二十四小时里,总有那么二十来个小时是不耐烦的。
“你怎么没有去上课?”朱青以姐姐口吻说道:“你的成绩本来就不太好,再这么混下去……”
朱阳更不耐烦了,把手中的东西丢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你怎么不去上课!说的就像你成绩好一样——除了大姐,咱俩谁也别说谁。”
他说完坐到床边上,看着清醒的朱思年:“爸都没有说我呢,到显出你来了。”他扒扒头:“爸,你今天感觉如何?”
朱思年的脸色有些苍白,精神看上去也不太好:“还行吧,比昨天要好一点儿,只是腿还是没有知觉。”他说着说着皱起眉头来:“医生也说不出是什么原因。”
他叹口气,伸手拍一拍朱青的手背:“你和朱阳说话温柔些,就你们两个是好的,以后要相亲相爱才对。”
朱思年虽然没有抱怨什么,但是这一句话就让朱青的眼底现出了喜色,知道这是朱思年对孙明珠、朱丹不满了。
朱阳无聊的打个哈欠,显然没有把朱思年的话放在心上;朱青自然要表现的更好些:“爸,你说的我懂,我会耐下心来和朱阳说的。朱阳,性子不坏,就是这些年被我妈给惯坏了。”
她说完也不理会朱阳丢过来的大白眼珠子,端起手中的汤来:“爸,晾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喝一点儿?我可是煮了两个多小时,都是养身体的——我特意问医生的,对您身体只有好处。”
完完全全的二十四孝女儿,看的朱阳又打了一个好大的哈欠;最近他睡的太少了,所以现在他最需要的就是一张床。
朱思年点了点头:“我不饿,不过青青煮的汤……”话没有说完,他便垂下眼皮,呼吸平稳而细长,还发出了轻微的呼声。
他,睡着了。
朱青和朱阳都没有大惊小怪,他们这几天见惯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朱思年早出院回家了,要知道朱氏集团有一堆的事务等着他处理呢。
朱青把汤倒回了精致的保温桶中,收拾完看向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的朱阳:“爸又睡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守着爸。如果有人来,你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她说完自包中拿出一张纸来,又拿出了一盒印泥。
朱阳打着哈欠,时不时的抹一把流出来的眼泪,对朱青的话充耳不闻;这几天都是这样,只要朱思年醒了,朱青就会赶过来,朱思年一睡过去,朱青马上就会离开。
他眼角的余光扫过朱青拿出来的东西,又打了一个哈欠,他悄悄按了一下手机,过了四五秒又把接通的电话挂断了。
然后,他的手机自然而然的响了起来,而他打着哈欠接通了电话:“妈,我在医院里呢,和我二姐。”他说着话又是一个哈欠:“妈,你哭了?出什么事儿了?”
他的话里没有丝毫的焦急,就像是在问孙明珠今天天气如何一样,问完还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看的朱青眼角直抽抽,不过这几天她没有少说朱阳,可是朱阳依然是我行我素,她也就不再操那份心了。
听到是孙明珠的电话,朱青的心一紧,看看昏睡的朱思年,脸上现出几分焦急来;她在朱阳来之前就知道陈兴出事了,也因此她才想赶在孙明珠之前,把朱氏集团抓在手中。
朱青从来没有想让朱思年真正的好起来,因为朱思年真好起来了,予她而言并没有太大的好处:她要做一个乖女儿,还要乖乖的上完大学才能工作。
对她而言,那是浪费时间啊,她可是预先知道很多事情的,为什么还要去上什么学?!她讨厌上学,现在的她不用上学也比任何人都能走的更远,因为她得到了先机。
只有先机是不够的,还要有钱有势才能助她一飞冲天;她要让所有的人都看到她,要让所有的人都拜在她商业女王的脚下。
所以,朱氏集团是她必须的台阶,是她现在需要的助力;对朱氏而言,朱氏在她手里可比在朱思年手里强太多了,因为她能带着朱氏集团一飞冲天,让朱氏集团成为世界最大的商业体之一。
朱青伸手抓住了朱思年的手,拿起他的食指就按在了印泥上。
朱阳依然在讲电话:“我爸又睡着了,我二姐啊,她在抓着我爸的手按印泥呢——妈找我二姐有事儿?我不知道二姐要做什么,就是红色的印泥啊。”
他说到这里又打了一个哈欠,然后转头看向朱青,伸手就把朱青放在朱思年手边的纸张拿走了:“有没有文件啊,我看看这是不是文件,授权书算不算……”
朱青正拿着朱思年的手指要往文件上按呢,冷不防却被朱阳把文件抽走了;她没有防备朱阳,是因为朱阳根本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再者就是朱阳没有妨碍她更没有防备她。
她哪里想到朱阳会在关键时候捣乱呢?气的她伸手就去抓朱阳手中的文件,就像她想的,朱阳没有半点防备,让她轻易就把文件抓了回来。
她狠狠的瞪了一眼朱阳,但是眼下还是正事要紧,因此也没有开口喝斥朱阳,还是拿起朱思年的手往文件上按去。
“二姐,妈的电话。”朱阳把电话递了过去,又一次打断了朱青的正事儿,让朱青的眼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朱青气的一脚踢过去:“一边去。”她说着话,用力的把朱思年的手指按在了文件上,然后眼底终于显现了笑意。
朱阳老老实实的对电话道:“我二姐不接你电话,她正忙呢。啊,是,我爸的手指已经按在文件上了,哦,哦。”
他抬脚踢了一下朱青,把朱青踢的趴倒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妈说,爸现在这种情形,没有爸的律师,而且是两位以上律师在场,他所签的任何文件都无效。”
朱阳说完,看着朱青有些呆的问她:“你懂妈的话是什么意思吗?还有,二姐,朱氏是我的,你问也不问一句就想拿走,是不是太不仗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