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简短的把朱家的情况说了一下,都是和她相关的一些事情;有些事情,不会影响到罗家,朱丹也就没有提。
倒不是怕家丑外扬,而是朱丹认为没有必要;朱家的事情那是她朱丹的事情,而朱丹也不认为自己应该把这些事情交给其它人来解决——那是她朱丹的责任。
不管如何,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她和罗修是未婚夫妻,朱家的有些人会出现在罗修面前,朱家的一些事情会让罗修知道:朱丹不愿意罗修自别处听说,她更愿意自己告诉罗修。
朱丹没有深想她为什么要亲口告诉罗修,她只是认为这样是应该的。
罗修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朱丹说,在朱丹说完后,他歪了歪头:“要不要,喝杯酒?”
虽然他认为朱丹这个年纪还是少饮酒的好,但是此时喝点酒对朱丹来说是好事:太过要强的人,是不会放松自己的。
至于朱家的事情或是人——就如高珍一样,朱丹是如何想的,那就是他罗修的态度。
朱丹扫了一眼罗修的酒柜,然后摇了摇头;曾经,有太多的夜晚,是酒陪着她,但是她早已经戒酒了。
因为酒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而身为一代商业女王,她当然不允许自己软弱到需要借助外物才能睡去,更何况是麻醉自己呢。
清醒,在任何时候都是朱丹对自己基本的要求。
说完朱家的事情后,朱丹认为自己应该离开了;她拒绝了罗修的相送,更没有答应和罗修一起吃饭:罗修有很多工作要做,而且因为她的私事已经耽搁了罗修太多时间。
罗修立在玻璃前,看着楼下那如同蚂蚁般来来往往的车辆;以他的目力,自然是看不到朱丹的,但他依然立在玻璃前。
他忽然感觉工作有点讨厌了,曾经工作可是他全部的兴趣所在,今天他却感觉工作实在有点多,多的让他讨厌了。
吴秘书推开了门,罗修转过身来叹口气:“你说,咱们董事长是不是太清闲了些?有些工作,其实真的很需要他。”
朱丹不知道高楼上有一个人一直在目送她,她一心要赶往医院,去看看朱思年如何了。
赶到医院时,晚霞满天;红彤彤的半个天空,美的让人难以呼吸。
可是朱丹却没有留意天空的美景,她只是感觉自己来的太晚了;今天睡过了头,接下来就被事情缠身,直到现在才赶到医院里。
朱思年,他今天的情况好转了多少,要多长时间才能醒过来?她真的很希望,推开门的杀那,看到朱思年就坐在病床/上——哪怕是在发脾气呢,也比现如今不言不动要好太多太多了。
朱丹赶到朱思年病房外,发现门外的椅子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大的女孩子和朱丹的年纪好像差不多,而小的那个比大的小个两三岁的样子。
两个女孩子都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的确良的布料,样式也极为简单;头发也只是用黑色的皮套扎了个马尾——只一眼就能让人心生好感,因为两个女孩子素净清爽的如同一道清澈的山泉。
看到朱丹赶来,两个女孩子都站了起来,小的那个好奇的看着朱丹,大女孩却明显有些紧张,两只手互相搅动着,仿佛要把自己的手指拗断才肯罢休。
“请、请问,你是朱丹吗?”大女孩有一双大大的、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人的时候,那双眼睛里像能流出清澈的溪水来,纯净的让人很想保护她不要被这个社会所染。
朱丹没有想到两个女孩子是来找自己的,微微有点诧异:“我是。请问你是——?”她仔细的打量眼前的两个女孩,很明显这两个女孩应该是姐妹。
还有,两个女孩子让朱丹生出一点熟悉感,但是她能确定自己绝对不认识这两个女孩子。
前世,她也从未认识过这样的一对姐妹花。
大女孩开始揪着她的白裙子搅来搅去:“我、我叫白玫。那个,那个,我、我……”她紧张的吞了几口唾液。
她身后的妹妹拉了拉她的手,把一张纸塞进了她的手中。
“对了,你、你认不认识这个人?”白玫把纸张开,上面画着一男一女,白玫指的人是其中的男人。
画的还真不错,至少很逼真:虽然只是寥寥数笔,却把人画的活灵活现,至少朱丹一眼就认出画中的男人。
孙立本。
朱丹还真没有想到,昨天晚上刚刚见过的孙立本,今天就再次从一个女孩子手中看到他的画像。
“你们找我有事?”朱丹看着白玫,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一连问了两句话:“我们,是不是应该认识?”她总感觉白玫姐妹熟悉,但就是抓不到那点熟悉感的由头。
白玫咬了一下唇:“他来找我爸爸,给了我爸爸一张你的照片,还给了这医院里的地址。”她低下头:“那个人说,我爸只要到医院来就可以发财。”
她身后的妹妹探出头来:“我妈妈是高珍,那个人对我爸爸说,我妈妈也是你妈妈。”她看着朱丹摇了摇头:“原来我就不信,现在更不信了,你长得和我们一点也不像。”
朱丹看着白玫姐妹,霎间就明白了那股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儿:原来她们是高珍的女儿!只不过,白玫姐妹俩长的不太像高珍,所以朱丹才没有往高珍那方面去想。
“我妈她……”白玫低下头的没有抬起来:“她也对我爸说我们家会发大财。可是,我只是想要从前的爸爸妈妈。”
一滴晶莹的眼泪落在了白玫的鞋子上:“对不起。请你不要生我妈的气,我、我……”她再也说下去了,拉起妹妹的手来转身就跑掉了。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在跑动间白裙飘扬,就像是两张开放的白色花朵:素净而纯洁。
朱丹没有来得及说话,白玫姐妹就跑过了转角消失不见。
一张纸盘旋着,轻轻的落在了长椅上,上面的孙立本安安静静的看着医院的房顶:画的真的很不错,就连孙立本眼中的那一抹贪婪都画的清清楚楚。
孙立本身边的女人不是钱悦,长的并不好看,很平凡的五官;平凡到把她扔到人群里,你多看几眼也不会对其有印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