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丹现在不是十八岁,且她经历过一次,所以很多事情她是深知内情的:郑双成所谓的本金八千万——他真的就是坑害朱家。
因为朱思年每年都把本金给了郑双成,只不过是郑双成并不是在结算的时候拿走,总会在年中的时候找朱思年借钱,然后过上一两个月说拿他的红利抵了。
所以郑双成的本金只有五百万。
朱思年也是生意场上的老手,又岂会给了郑双成的钱后不入帐的道理?只不过郑双成找人在帐上弄了手脚,才有了眼下的九千万!
知道一切的朱丹正想说话呢驳斥郑双成呢,孙明珠就把帐册狠狠的掷到了郑双成的脸上:“你胡说八道!你大哥也不是没有说过,你本金加上去年的红利也不过才一千万!”
“去年,你大哥没有赚多少,把所赚的都分给你了,你现在、现在……”孙明珠气的说不下去了,拍着双手哭起来:“朱思年,你看看你交的都是什么兄弟啊!”
郑双成摸了摸被砸疼的脸,然后弯下腰拣起帐册来:“嫂子,不是大哥说错了就是你听错了;这帐可都是明明白白的——大哥虽然昏睡不醒,但是帐在我的钱就在;你,不会想和我到法院对质吧?”
“嫂子,你也去打听一下,在C市,有人敢黑掉我郑双成的一分钱吗?!”
郑双成的话音都变了,冷嗖嗖的。
而且他脸上也没有了笑意,板着一张脸,一双眼睛也恶狠狠的盯着孙明珠:只要孙明珠再说一句不给钱,他就真的翻脸相向。
他,就是一头只认钱的恶狼,现在也不过是撕破脸皮、显出原形来给孙明珠看罢了。
“看在大哥的份上,嫂子你打我的这一下,我就不和嫂子你计较了;但是,嫂子你们再动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敢打我郑双成的人,在C市一只手就数的过来!”他说完把帐册用力的掷进了孙明珠的怀里。
孙明珠被帐册打的歪倒在床/上,还是朱丹过去扶起了她来。
朱丹轻轻一叹:“原来,郑叔叔还知道C市有人能打你的脸啊——郑叔叔你不说,我真认为C市已经是郑叔叔的了。”
她听到郑双成的话改了主意,不想现在就和郑双成就帐册的事情纠缠:她和妈妈、妹妹只有三个人,说出帐册的实情来,郑双成也不会认的。
他是打定主意要在朱家割一大块肉走的,所以帐册的事情要等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公正的细查帐目的机会。
郑双成狠狠的瞪一眼朱丹:“大人说话,小孩一边去!不要认为你们姐妹还是公主殿下,现在你们屁也不是!”
他说完看向孙明珠:“打我的脸?哼,敢打我的人,哪个不赔个百儿八十万的能过去?!嫂子,你打了我,我不同你计较,但咱们两家的交情也就完了。”
他双手抱胸看着孙明珠:“现在咱不论什么交情了,也没有交情可论了,咱们郑、朱两家剩下的只有帐目;这帐上的数儿绝不会有错,给钱吧。你给了钱,咱们马上就走。”
“没有钱,咱们是不会走的。”郑双成说着话,他的人给他搬了椅子过来,他大刀金马的坐下:“嫂子,咱现在还不算撕破脸。相信我,你不会想和我撕破脸的。”
“和我郑双成做仇敌,你一定会悔断肠子的;所以还是留一线吧,日后也好相见。嫂子,帐,你可以好好的看,钱,一分都不能少。”
他趾高气扬的看着孙明珠,他一点儿也不掩饰他的本来面目了:因为,没有必要了。
朱家完了,而他今天的所为,也不过是接收朱家一切的第一步罢了。
想想从前的朱家,再看看现在的孙明珠母女,郑双成那叫一个志得意满:“嫂子,你识相点,以后说不定我还能帮衬你们一点儿;如果你想赖帐,哼哼,你不为自己想,也要为你的两个女儿想一想吧?”
他说完看了一眼朱青和朱丹,嘿嘿的笑了两声,那笑声里全是让人作呕的恶意。
孙明珠呆呆的看着郑双成,这次她不只是震惊,还被吓到了;从前那个在她面前低声下气的郑双成,现在居然敢威胁她。
朱青看着郑双成愣了愣,在郑双成说出威胁她和朱丹的话后,终于气的再也忍不住,冲过去抬手就要给郑双成一记耳光:
“你、你敢威胁我妈妈?!不是我爸爸,你现在还只是一个杀羊的,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
她没有打到郑双成,因为郑双成身后跟着的人可不是摆设。
当中有一个人上前,一把就抓住了朱青的手,然后没有丝毫犹豫,正正反反就给了朱青四记耳光。
把朱青打的脸立马就肿了,手指印更是清晰可见。
朱青从小到大没有被人碰过一根手指头,现在却被人恶狠狠的打了四记耳光,疼痛与害怕一起涌上心头。
打她的人放开她之前推了她一把,她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就放声痛哭:居然,有人敢打她!朱青感觉,她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她不能接受今天的郑双成,也不能接受她被人打了的事实;从前,只有她打人的份儿,什么时候有人敢打她!
朱青会动手打郑双成是谁也没有想到的,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人是朱丹,而不是郑双成的人。
朱青冲到郑双成面前时,朱丹就冲向了床头柜;只是她还没有冲到床头柜前,朱青就已经被打了四记耳光。
因为朱丹差点被她妈妈给撞倒,所以耽搁了时间。
孙明珠不知道是不是吓坏了,看到朱青冲向郑双成,她居然跳了起来;然后和朱丹相撞,又跌倒坐回朱丹的床/上。
朱青被人打完了四记耳光,孙明珠才乍着双手叫起来:“你、你们敢打人——!”她扑过去对着动手打人的男人就抓了下去。、
朱丹没有理会妈妈,稳住身子后再次冲向了床头:她,认准了床头柜。
她的眼中就好像没有了妈妈、没有了妹妹,也没有了郑双成这头恶狼;她奋不顾身的奔向床头柜,用尽全身的力气冲向了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