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哥儿从太子府出来,并没有马上回宫,而是急匆匆的跑镇国公府而来。
侍卫统领庞振也算是看出来了,今天小皇子真的是忙得很呢。
来到了镇国公府,门口的下人一看是小皇子,急急忙忙的过来行礼,笑着道:“小皇子来了?您是找国公爷还是找世子爷?”
“小舅舅在吗?”怀哥儿问道。
“在在在,在家呢。”家人笑着鸡啄米一般的点头:“小的这就去回……”
话没说完呢,小皇子已经直接往里走了,那看门的下人哪里还有时间去回禀,一看只能赶紧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了内门处,有其他下人迎上来了,他才回来。
怀哥儿依然是直接往里走,一直走到了内宅,进了院子站在了院子中间等着丫鬟去回禀。
一路上看见他的下人都是慌忙的行礼,想起要禀报的人都来不及,从后面跑上来一个丫鬟急忙的在门口禀报。
越璞晟就在屋里,好在并没有做什么,听见了禀报衣衫整齐的出来,看见怀哥儿站在院子中间,很是疑惑:“你怎么跑来了?”
怀哥儿刚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回答,从越璞晟身后的屋里就跑出来一个两三岁的男孩儿,虎头虎脑的,嘴里叫着:“二哥哥!”一头朝怀哥儿扎了过来。
怀哥儿慌忙的上前两步想要避免他冲下台阶。
越璞晟一伸手就把差点直接栽下去的儿子给拎了起来,小家伙被拎起来还在挣扎着,大声叫:“二哥哥,二哥哥!”
怀哥儿忙伸手抱在了怀里,好气又好笑:“你小心着点儿,天天摔跤都不长记性?”
“进宫,带我进宫玩儿!”小家伙高兴的笑个不停,小手指着院门蹬着腿儿,直接把怀哥儿当成马了。
因为这个小家伙的捣乱,舅甥话也没说成,先哄了好半天他,一直等越璞晟的媳妇小郡主出来了,将儿子哄着抱过去,抱着去花园玩去了,这边越璞晟才让怀哥儿进屋坐下,两人能安静说会儿话。
“你怎么来了?”越璞晟喝了口茶,问道。
怀哥儿道:“过来问问小舅舅,前段时间大理寺查的那个大案子,一个主簿两个寺丞都被牵扯了进去,问罪的问罪下狱的下狱,现如今这些个空位置可补上了?”
越璞晟是五年前进的大理寺,不是谁安排的,也是凑巧了,因为一个案子跟沧州那边的一些人和事有关系,而越璞晟的岳家是沧州的恭王,需要他联系一下,越璞晟就这样跟着这个案子查,一直帮着将案子查的水落石出的。
然后他自己就觉着对大理寺倒是挺有兴趣的。
当然皇后娘娘只需要一句话,他就进了大理寺了,一开始也没想如何,只做个寺丞而已,其实就是挂名,满足他对于查案子的兴趣,不过没想到办了两件案子,倒是很有些兴趣,且他也有这方面的能力,这几年就一直都在大理寺,如今已经是少卿了。
前段时间的一个大案子,叫人将大理寺的几个低级官吏给买通了,费了一番周折才查清楚,那几个低级官吏自然是全都问罪了,空出来几个位置。
越璞晟摇头道:“还没有补齐,哪有那么容易,经过这一次事件,便是小卒小吏的遴选都严格了起来,暂时没补上人。”他很聪明,马上问怀哥儿:“你问这个做什么?是想介绍人进来?”
看到怀哥儿脸上的笑,越璞晟顿时好笑的道:“多重要的人啊,严重到你小皇子亲自来荐人?”
怀哥儿笑了,道:“也不是多重要,只是……偶尔发现了,觉着进大理寺挺合适的。在好几个衙门做过文书,刑部也干过,不过都是文书之职,好些年了,对这些事情也很了解,在刑部做的时间最长。”
文书,连小吏都算不上,就和各衙门里的差役等一样,只算是当差而已。
而大理寺这一次缺的是两个八品的主簿,一个从六品的寺丞。越璞晟听着倒心里奇怪了一下,怀哥儿亲自来荐人,却只做过文书?
他从哪里认识文书去?另外,还重要到他亲自来推荐?
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不过越璞晟并没有多询问,点头道:“行,就叫他来大理寺做个主簿好了。做过那么多年的文书,料想主簿之职是能够担当的。”
怀哥儿大喜,忙道:“那,多谢小舅舅了,我这就去跟吏部打招呼。”说着就站了起来。
越璞晟看他似乎要走,跟着站起来惊讶的道:“你来就说这么件事?找个人来传一句就是了,何须亲自跑一趟?”
怀哥儿自然不想多解释,笑着道:“正好走到门口了,进来见见舅舅和舅母,还有表弟。”说着告辞。
越璞晟自然也挽留,叫用过了午膳再回去,怀哥儿正在摇头,上房院那边来了下人,说国公爷和夫人询问是不是小皇子过来了?如果是叫去上房用膳呢。
越璞晟拉着怀哥儿来上房,怀哥儿看样子没办法,只能跟着过来了。
过来见过了自己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曾外祖母,与越璞晟夫妻一起陪着他们用膳,越璞晟的大儿子今年三岁,小女儿还不到一岁,吃饭的时候也是鸡飞狗跳的,因着孩子都是和大人们一桌吃,倒是热闹的紧。
怀哥儿倒是不陌生,从小他也是如此,并不和其他的大户人家一般,一家里头主子没几位,吃饭都分成几个地方。
越承耕已经六十过半的人了,但依然健硕,不知道是保养的好还是因为心情一直很好,甚至连白头发都没有多少,看起来就和四五十岁的人差不多。
而太姥姥吴邓氏,倒是这两年见老了很多,当然,她也八十多的人了,以前身体好好,这两年才有些吃力起来。
吴玉可能是比较操心一些,两鬓的头发有些白了,不过眉眼看着依然年轻,还是那样的性子,淡淡的笑着,看着怀哥儿亲热的不得了,怀哥儿进屋了之后拉着手问这问那的,越承耕叫了好几次才拉着手来到桌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