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榴红回去了之后,和陆光涛商量了一下。
陆光涛的意思,现在和郑家的亲事必然是议不下去,双方心里都清楚,对方是不满意的,这里的双方当然不是指两家,而是单单指越天梅和郑青山。
还是那句话,虽然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本人既然是无意见到的,当然本人的意思还是很重要的,郑家那边不用说了,父母都不关心,更加注重郑青山本人的意思,而越家这边,越绣宁一直都说要询问本人的意思。
现在既然两个本人都不愿意,这桩婚事勉强的说下去,成了也是一桩祸事。
既然如此,也没必要为难那位吕夫人。虽然婚事是她主动提出来的,但原本也需要双方和和气气商量的,婚事不成也没必要给谁好看,让谁难看下不来台。
越榴红原本也不是那种为难人的性格,听了这话点头叹气。
于是便请人带话,将吕夫人请到了府里,主动说了说,这桩婚事看着似乎是不太合适呢。
吕夫人一听自然是心存感激。
原本是她主动提的婚事,现在又是郑青山不愿意,虽然对方那姑娘看着也不愿意,但到底自己这边占主动,如果给一般得理不让人的人家,这话真不那么好说呢。
现在听越家主动提了,自然是心存感激,果然点头称确实不合适,虽然亲家做不成,但希望不影响什么。
如此说了一番,婚事就作罢了。
越榴红心里叹气,过了一两天想进宫去和越绣宁说说。这话要先和嫂子说,于是第二天就去了威远侯府,将这话和吴玉说了,吴玉虽然叹气惋惜,但也没办法。
正好越承耕回来听见了,就道:“你也不用进宫专门说这件事,我明天将这话带给绣宁就是了。这几天朝上有些事,加上齐国公和卫国公之间的事情掰扯起来了,早晚的进宫喊冤诉苦的,绣宁一天也没闲工夫。”
吴玉一听忙道:“绣宁这几天很忙吗?她……什么时候能歇一歇啊,这都眼看快生了。”
越承耕听了摇头:“怎么歇?天天事情那么多,今天这里大水了,明天那里饥荒了,没个消停。”
说着就出去了,他也很忙。
越榴红和吴玉全都叹气,越榴红道:“我只忙这两个孩子的事情,都每天焦头烂额的,更不用说绣宁了。”
正好这时候吴邓氏进来了,只听见了这一句,就忙问:“孩子怎么了?天梅的婚事是不是彻底不成了?”
她也惦记这件事。
越榴红点头。
吴邓氏听了就叹气道:“这可怎么好!原本想着定了亲让她进宫学规矩的,现在定不下亲事,规矩学不了,天天儿就那么样儿的拉着脸,怎么好哦!你们都见了人家高家的高玥了吧?那走路的样子,说话的样子,正经才是有规矩的姑娘,再瞧瞧咱家天梅……唉,一言难尽。”
吴玉和越榴红顿时又是齐声的叹气。
转天,越承耕果然跟越绣宁说,已经跟吕夫人说开了,婚事是凉了。越绣宁点头,这种事情没办法勉强的,只能说,姻缘还不到吧。
越天泽和高家的婚事倒是很顺利,已经开始商量换庚帖合八字的事情了。
想要查清楚魏黛琴掉水里的事情,也并不难。因为当天的人很多,光天化日之下,那边廊上的丫鬟婆子尽管很多是卫国公和齐国公府的,本府的下人的话不足为信的话,也有相邻两个廊上其他府邸的下人看见。
宫正司是宫里的,此事是皇后娘娘亲自下令查的,所以,询问到谁,谁都会赶紧老老实实的说,不会有什么困难。
宫正司先是询问了齐国公和卫国公府的人,另外询问了两位当事的小姐。然后找相邻的两个廊道上的府里下人询问。
这边的就是越家的,因此更加方便一些,越家丫鬟婆子中有看的很清楚的,确实是一位小姐推了另一位小姐,那位小姐才掉水里的。
另外一边的廊道上,也有婆子看见了的。
证人便有了。
齐国公那边,大约的也觉着这事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的,想要隐瞒住不太可能,尽管自家府里的下人肯定说没有,但到底别处有人看见。所以也想了个可以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几天齐国公夫人一个劲的进宫求见皇后娘娘。而卫国公夫人听说了,觉着不能只让齐国公夫人一方面去说,他们自然是要编排一些不得已的理由,甚至可能将责任推到了魏黛琴身上。
所以卫国公夫人也天天的进宫求见皇后娘娘。
越绣宁谁也没见,全都叫回去。
她只等宫正司这边查的结果。
两三天之后,宫正司宫正前来禀报:“询问过多人,确系齐国公府小姐施月安用手将为国公府小姐魏黛琴推下去的,推下去之前两人并无争执,好几个人都看见了,两个人就是站在那边说话,也没有什么急赤白脸的样子,都很平和,因此丫鬟婆子离得比较远,突然地施月安伸手将魏黛琴推了下去。”
“魏黛琴掉水里之后,因为是府里小姐,卫国公府小厮一时不敢下水,而齐国公府的小厮和婆子们,被他们府的一些人拦住。卫国公府下人到处的寻会水的婆子,看慌张的样子,是毫无准备的。岸上的山平伯府长公子郑青山不明真相跳进水里,将魏小姐救了上来。”
说到这里宫正司的宫正说了句题外话,道:“听说现在卫国公和山平伯说亲事呢,只能将小姐嫁给郑青山了。”
越绣宁‘哦’了一声,顿了顿就知道宫正说这个的意思了。宫正必然是听说了,越家是有意和郑家结亲的,所以宫正查那天具体情况的时候听了卫国公和山平伯说亲这件事,便以这种仿佛不经意的样子说出来,告知自己知道。免得越家还蒙在鼓里。
越绣宁倒没觉着如何。越天梅和郑青山的婚事是正经说了不行的,郑青山再和别人说亲,也是人家自己的事情了。而且,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似乎也属于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