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的后宫虽然节俭了些,但每年的花销,宫人的薪俸加上后宫嫔妃们的吃穿戴用度等等的,也在一百万两以上。
越绣宁让后宫做的这些事情,目前来看无论怎么样也难以挣出来一百万,所以,只要能挣回来一些,她也挺满意的。
虽然给找了不少的事情,不过因为后宫人少,新皇后入宫之后一番的改革,将之前层层的服侍习惯给改了,小太监们不用去服侍大太监,小宫女不用服侍大宫女,如果需要服侍的就全都送出宫去,这样,人手确实多了很多。
所以尽管也有些怨言,但并没有太多。
最主要的还是因为皇后的威严,越绣宁入主坤宁宫之后,并没有做什么下马威等等的事情,但因为后宫整顿,加上现在她甚至还监国,国家大事都管理着,后宫的这些人当然也很自然的就跪服了。
这件事布置下去,越绣宁也安心了。
叫来了宫女询问前面送来信没有,小豆摇头。
看样子今天是没有信了,越绣宁叹气,窝在榻上呆了挺长时间。
转天继续上朝。
沐休了五天,事情似乎是积压的有点多,上朝了之后德公公请大臣们有事禀奏,话音才落,一下子出来了三位官员齐声道:“臣有本上奏。”
三个人又是一起的停顿,然后互相的看了看。
越绣宁道:“一个一个来。”说着看了越承耕一眼。
越承耕扭头看了看,道:“薛大人,你请先说吧。”
出来的人中就有薛昉,越绣宁也没想到父亲对他这么客气,父亲考虑的可能是,越是对自己有意见的人,越是要客气些,当然了,只是态度客气而已,遇到了事情该如何和对方争论还是依然争论。
越承耕只是不愿意让百官们觉着皇后娘娘专门针对薛昉而已。
薛昉便躬身道:“是。”然后大声道:“前门牌楼那边住了几个进京赶考的学子,这几天聚集了一帮人在牌楼下面常常发些惊世骇俗之语,对朝廷对皇后娘娘极端不敬,尤其是说皇后娘娘的一些话,什么妇人之见如何治国?什么妇人不可干政,皇后娘娘监国,国将不国!”
原本声音就很大,感觉有点故意的意思,这会儿抬头看了一眼越绣宁,声音更大了一些,整个金銮殿都有回音了:“娘娘!这些学子胆大包天妄议国政,实在是可恶至极!如果让这些人在天子脚下散播这样的言论,恐引起混乱,若是有百姓被蛊惑,起了反心更是祸害更甚!娘娘,臣请娘娘将这几个裹乱的学子尽快抓起来,避免他们闹大!”
说着将折子递上。
越绣宁刚要说话。
越承耕已经道:“处理学子的事情还需谨慎,娘娘,学子乃是为国取士,他们苦读寒窗十年,为的就是进入仕途为国效力,且他们虽然还没有参加科举,但人数众多身份相同,很容易形成人溺己溺的感觉,所以处理学子的事情还是要谨慎些。”
不等越绣宁说话,薛昉已经大声的对越承耕道:“侯爷此言差矣!这里是天子脚下,如果允许这些学子们妖言惑众,朝廷的威严何在!娘娘必然会被百姓认为懦弱无能!再要是让学子们擅动了更多的人对朝廷不满,得不偿失!”
薛昉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怎么着,说话的事情气势磅礴的,好像带着一股怒气,声音又大又严厉,不知道这股气是针对学子,还是针对皇后娘娘的。
越绣宁已经将折子拿过来看了看,就在她看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大臣站了出来,你一言我一语的齐声附和薛昉。越绣宁放下折子抬眼看,见都察院的赵畅还在犹豫,吴泽虽然站出来了,但是根本没说话的机会,那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样,一个人说完了另一个马上继续说,吴泽张着嘴就是没机会说话。
那几个人简直像是吵起来一样,但说的意思相同,就是要求严惩学子的。
越绣宁给德公公摆手,德公公便大声道:“大人们别吵了,既然已经奏禀了皇后娘娘,就是请皇后娘娘定夺的,你们如此的吵,娘娘怎么定夺?”
越绣宁现在也学聪明了,不在扯着嗓子叫别吵了,这个工作现在交给了德公公和福公公,叫他扯着嗓子叫去。
果然,德公公喊了几声之后,几位大臣不吵了。
“请娘娘定夺!”
“娘娘,一定要严厉惩处,不能让这些学子们骄横做大!”
虽然不吵了,但最后还是总结了两句。大家看起来都很生气,也不知道才听到这件事的他们生气什么。
越绣宁道:“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学子们闹事,强行压制只会让学子们更加反感,惹起更多学子的反抗,读过书的人一个个口齿伶俐笔下生花,若是在京城四处游走到处散播联络,那才真的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她冷笑着看着薛昉等人:“各位大人,这个道理你们真的不懂吗?”
朝上安静了一会儿,大臣们都稍微的停顿了一下。
薛昉原本想好了,如果皇后娘娘不采纳自己的意见,那么就要指说娘娘太过听从威远侯的意见,威远侯是娘娘的父亲,在家从父的思想作祟,娘娘到底只是个三从四德的妇人,不适合治国!
原本想好了的,今天无论如何,一定要将妇人不能治国这个事实说出来,让大臣们好好的议一议。
但是薛昉没想到皇后说话如此的犀利,虽然意料之中的反对自己这方的意见赞同威远侯的意思,但是没想到简单一句话,反问了一句,倒让薛昉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接这个话。
薛昉刚一愣,吴泽已经大声道:“娘娘所言极是!各朝各代历来对处理学子的问题上都是很谨慎的,学子们千里迢迢赶来京城参加科举,他们这些人的目的相同,追求相同,所学亦相同,更容易有共同的认识和想法,很容易聚集起来,对他们绝对宜疏不宜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