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绣宁站了起来,来回的走着,刚刚坐下的时间长了,腿觉着有点不舒服。
问道:“需要什么?”看越承耕没有听明白的意思,便道:“这么说,如果换了这位户部尚书,是不是户部侍郎也跟着辞职了?户部就瘫痪了不能运作了?”
越承耕听懂了,点头:“不错。皇上需要合适的时机,第一点就是要找到合适的能够替代户部尚书、侍郎的人选来。而户部因为管理朝廷的财务,朝廷各处都需要钱,所以,绝对不能无人管理。”
越绣宁点点头。
不意外,不稀奇,跟所有的公事理论一样,全都是如此。所有人都努力的让自己成为不能缺少的人,但怎么往这方面努力,方法却各有不同。
有些人是凭着自己的才敢能力达到这个目的,让自己成为这个位置的最佳人选。
但很多人,甚至可以说相当一部分人,走的却是另一条路,不怎么费劲,不用拼命地努力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付出很多的学习努力来提声自己的能力。
而是拉帮结派,排挤别人,通过勾心斗角得到一些人的支持,拉拢这些人围聚在自己身边,用这种威胁的方式表示自己的适任,如果让自己走,那么这些人就全都跟自己一起走,让你这个部门瘫痪。
朝局如棋,人事亦如棋。
巧得很,这种事情,越绣宁前段时间就遇上了一起。
尚仪局。
如今的户部就跟尚仪局一样,所用的手段都是一样的。
越绣宁道:“父亲,户部管理着朝廷的财务银钱。户部尚书和侍郎们沆瀣一气,不是将我大周朝的国库当成他们自己家的事情了?”她看越承耕想要说什么,便道:“我知道,你觉着我这样的比喻不合适。我这样问吧,父亲照你所知道的,户部尚书朱伟贞,到底有没有贪污的事情?户部这两位侍郎呢?”
越承耕沉吟了一会儿,不知道这话如何回答。
邓荣生虽然也比较沉稳,但他毕竟不是皇后的父亲,不需要考虑的太多方面,因此道:“必然是有的。这件事很多人心知肚明,只是朱伟贞在户部时间太长了,手段也高明,即便是以前有马脚,也早处理了。如今想抓他的把柄,不那么容易。”
越绣宁点头:“户部侍郎和他一个鼻孔出气,也是同样的问题?”
邓荣生道:“别的不知道,海军的军费,每年的那二十万两银子,经手的一直都是邹前,侯爷,你之前不是说过,账目是对不上的。”
越绣宁就去看越承耕:“父亲?”
越承耕只好道:“我并没有看过户部的账目,只看过兵部有关我们那边的一些账目——相关的,我可以看的……”
尽管皇后是自己的女儿,但是该说清楚的地方还是要说清楚。
继续道:“有些地方是对不上。但是你让我现在详细的说出来哪一点对不上,我也说不出来,这需要将各自的账目拿过来详细的对。”
“针对海军这边,户部经手人是谁?”越绣宁问道。
越承耕道:“左侍郎邹前。”
越绣宁问道:“我现在不需要你想到所有的问题,只需要一个,确凿的,你能记住的一个账目,你能说出来吗?”
越承耕蹙眉,他不是很清楚越绣宁想要说什么,顿了顿道:“当然。我奉旨回京那年,军费中有一笔舰船费用,数目差了几万两……当时先皇就询问过,查了这笔款子,查到了邹前那边,就在查到这里的时候先皇驾崩了,然后一连串的事情,皇上登基稳定了之后要继续查,可户部晚上走水,虽然只烧掉了一个办公的地方,偏偏烧掉的都是关于这件事的账目。当晚值守的人说,将这些账目放在外面,就是因为再查的缘故。”
越绣宁冷笑。
然后沉吟了好半天,道:“我知道了,只说你们海军的账目,就需要户部、兵部和你们自己的账目来对,而户部那边并不是只有你们海军一个地方的账目,他们那边是全大周朝的账目。即便只提取海军的账目来对,也不是简单的工作,只怕是工作量也非常的巨大。”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林炤没有办法很快的将户部尚书处理掉,因为他管理的事情很复杂,如果想要平稳的交接,没那么容易。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户部不配合。
或者说,明面上是配合的,但背地里搞了不少的小动作,烧了账目,做了手脚,想要查清楚,谈何容易。
越绣宁又沉吟了半天。
越承耕道:“皇后娘娘,如今不是如何对付户部这几个官员的事情,他们这几个人,皇上必然会处理,只等皇上回来了慢慢的找机会就是了。现在要紧的,是将军费凑齐了。”
邓荣生忙点头,他也是这个意思:“是啊娘娘,户部的公事繁琐,即便是一个侍郎想要处理都很难,说不定有大量的账目公文需要比对清楚,才能换掉,所以,咱们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处理这些人,而是怎么把军费凑齐。”
越绣宁想了想,回到了椅子上坐下,看着他们道:“你们说的意思,本宫已经明白了。皇上之前说的意思,本宫现在想想,也大约的能猜得到。皇上必然是希望户部平稳过度的,所以想先从侍郎下手,一个一个的处理。但是,这些人显然抱团了,邹前贪污的海军款子,难道他一个人吞了?必然不可能,必然是会给尚书朱伟贞有孝敬。朱伟贞能将他们两人聚拢在自己身边,必然也有原因。”
越承耕和邓荣生都有点着急,觉着皇后娘娘没有听懂他们的话,他们的意思,现在不需要去商议户部这些人什么情况,现在需要的是,将军费凑齐。
越绣宁看见两人脸上焦急的神情,自然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所以,解释清楚:“十五万两银子从哪里来?依本宫看,最快的办法就只有一个——抄家。”她笑着看了看两位大臣:“抄了户部这三个官员的家,银子就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