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亲王笑着道:“皇长孙和皇长孙妃是头一次来我这里,这么能不迎呢,两位肯定也劳累的很了,快请进。”
林炤让世子和世子妃起来。
穆寒过来拜见了恭亲王,恭亲王急忙的搀扶住了。
众人从正门进了亲王府。
来到了上房院。如果一般的情况,越绣宁就直接往后院去了,现在府里头王妃病着,另外,她也有些事情询问,所以林炤和她直接往上房院走,恭亲王走在后面看见了,就没说话。
世子妃到了回廊拐弯的地方站住了,惊讶的看着前面,一扭头忙对身边的世子低声询问:“世子爷,那皇长孙妃……”
世子看了她一眼:“你先去后院吧。”说着跟着进了上房院。
世子妃站在原地呆了半晌,想回后院似乎又不甘心,她当然清楚皇长孙妃跟着去上房院是什么事,跑不了就是要问赵太医的事情!
世子妃真的气的脸变色,过了半天跺了跺脚,去了后院。
越承耕在上房这边等着,看见他们进来了,便一起进了屋。到了屋里又是一番的行礼,然后分宾主坐下了。
一坐下,恭亲王就道:“这一次真多亏了皇长孙妃娘娘,要不是你及时查出来病因,这病的人这么多,还按照之前的那个错误的方子治病,可真的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了。”
世子坐在下首,脸色微微的一变。坐在他对面的穆寒淡淡的看着他。
林炤料定越绣宁必然追问赵太医的问题,所以抢在她前面问道:“赵太医可曾拿下了?”
他抢着询问,就是要让恭亲王和世子清楚,自己绝对站在自己媳妇这边,绝对支持皇长孙妃的决定,恭亲王不要想含糊的混过去。
当然,恭亲王也没有那么糊涂。
误以为是疫情,还让世子跑了趟京城求救,整个沧州城上上下下死了二十几个人,这其中七八个有品级的官员,就算是品级不高,但也是朝廷命官。
这事背后还牵扯私盐这么严重的大事。
而且,就算是不牵扯私盐,只误诊这一件,就够受的。恭亲王怎么可能去帮着赵太医背黑锅?这会儿别说赵太医是王府的太医,就算他是王府的亲戚,也绝对不可能让恭亲王帮着背锅。
别说背黑锅了,王爷还要找他算被牵连的账呢!
所以,一听见皇长孙询问,恭亲王脸上便露出了气愤的神情,道:“已经拿下了!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没想到竟然胆大包天到了这种地步,本王命世子进京的时候,他还糊里糊涂的,居然还赞成……”
说到这里恭亲王连连的摇头:“如此名不副实滥竽充数之人,居然在我王府做了十几年的太医,想想真是浑身冷汗!”
他自然是要表现的非常的气愤,这件事已经非同小可了。
越绣宁道:“京城来的太医,给府里的人都查过了?确定府里的人都是风寒吧?”
恭亲王脸上就有些发红,不知道皇长孙妃追着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能道:“查过了,府里的全都是……风寒。”
越绣宁道:“王爷,赵太医如此胆大妄为,失职枉法,给王府的人看病就尽心尽力,给外面的人看病就胡乱诊治……如果说外面的病人他不管不问的,反倒还会好些,偏偏不但是不好好看病,却又逼着人按照他的诊断来吃药,这种做法实在是非常的恶劣,这就是草菅人命。不查清楚他到底为何如此,实在不能给这一次冤枉死去的十几个人交代,也没有办法给朝廷交代。”
恭亲王满脸涨红,顿了顿,道:“这样吧!正好皇长孙妃懂医术,要不就你来当面审问?赵太医抓了之后本王亲自审了审,他给本王扯什么风寒症状什么的,我也实在听不明白。那个狗东西显然是要用医术来将他的责任混过去!皇长孙妃当面审问,咱们都好听一听?”
世子可能是没想到父王会这样建议,暗暗吃了一惊的看着恭亲王。
林炤和越绣宁却明白,恭亲王这是推卸责任。同时给大家看看,他确实问心无愧,确实什么都不知道。
越承耕稍微的有些疑虑,蹙眉看了看越绣宁。
越绣宁刚要给父亲点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林炤已经看着恭亲王道:“王爷说得有理,急递已经送去了京城,皇上必然震怒,必然要查问,先问问清楚,不然我们所有人都糊里糊涂的,皇上若是来了旨意询问,咱们一句话答不上来,也不合适。”
昨天白天越绣宁自己在这边,已经发了火。林炤现在就是要撑她,甚至接过来主动权,这边事情没查出来什么,但背后显然不简单,显然有大的阴谋,林炤肯定是要站在越绣宁前面。
越绣宁生气,更大的愿意还是因为赵太医误诊了病人,致人死命了。
恭亲王现在自然是全听皇长孙的,让皇长孙来主导这件事,他全力配合,尽量的将自己的责任最小化,只要将赵太医的问题摘出去,他就真的没什么责任了。
所以,点头马上就道:“将赵太医带进来!”
越承耕坐在一边儿一直没说话。但是看见世子频频的去看恭亲王,显然是有些什么顾虑。
这个赵太医能跋扈到了如此的地步,如此的草菅人命,仅仅是因为他是亲王府的太医吗?还是有别的原因?
昨天越承耕亲耳听见,世子妃对于越绣宁让世子马上抓了赵太医非常的不满,非常非常不满。世子妃又是什么缘故如此的反对?仅仅是因为看不惯皇长孙妃对世子指手画脚?
越承耕始终不觉着事情会如此的简单。
现在看看,世子的反应明显是反对当场的审问赵太医。
林炤道:“王爷,既然是要审问,就按照规矩来,你那边出一个文书,我这边出一个文书,记录审讯口供,如何?”
恭亲王一听,忙点头:“好,好!正正规规的自然是好。”忙摆手叫人去找府里的文书过来。
林炤叫跟在自己身边负责记录的文书招来。
两名文书铺上了笔墨纸砚,准备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