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话,崔大夫来了。
大家都站起来去迎,越民耕拱手笑着道:“崔大夫来了,请进请进。”
崔大夫笑着回礼:“客气客气。”
进了屋,简单寒暄了两句,还是先去看病,来到了床边,越榴红尽管不好意思,但到底是病了,这也没办法,露出肿的像是猪蹄子的脚给崔大夫看。
崔大夫询问是什么时候扭得,擦了什么药,仔细的看了看脚腕子的情况。
越绣宁在旁边忙将之前自己给看的情况说了说:“当时觉着不严重,简单给看了看,应该只是扭了而已,我也没有很在意,叫回来擦些药就可以了。不过照理说擦了药应该好些了,怎么看着反倒是更严重了些似得?却又没有红斑又没有青块什么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崔大夫戴上手套也捏着脚左右的扭动了一下,然后按了按越榴红觉着疼的部位,越是疼越使劲按了按。
然后询问是什么时候擦的药,多长时间擦一次。
又问有没有其他的地方疼,甚至还给诊了脉,检查了舌苔和眼睑,呼吸什么的,让越绣宁听了听心音,然后告诉他情况。
检查完毕了,直起身笑道:“不打紧的,主要是药没有用对。虽然扭伤的药就那么几种,不过用不对的话效果也大打折扣,当然了,红花油是很好的治疗扭伤的,不过对你效果不好,换一种好了。”
说着去写了下来:“这两种都行,擦药也要勤快些了,每天四到五次,找手劲大的一边擦药一边按摩,要按得喊疼才行。就那么擦上就以为没事了,当然效果不好啦。”
听见这样说,大家都松了口气。
越民耕详细询问了一下,崔大夫只说根据每个人的体制不同,药也有管用的也有不管用的,这都没什么,很正常的情况。
越绣宁在旁边点头。
是有这个缘故,而且估计可能是小姑怕疼,然后擦拭药的时候只是将药轻轻擦在脚腕子上,没有用力的按摩,因此药效大打折扣,几天了也没好转。
越尚耕和越民耕道着谢给送了出去,越尚耕亲自奉上了出诊费。果然,这一次崔大夫也没客气,笑着接了过去。
越绣宁也跟在后面送,一直送到了门外面,笑着摆手跟崔大夫告别。
“谢谢了崔大夫。”
越民耕、越尚耕拱手作揖,崔大夫连声说着不用不用,转着走了。
越家人就转身回了院子。
也是巧,这一幕正好被路过的白展堂看见了。
越家买的这个宅子,周围都是深宅大院的,属于是县城里最好的地段,干净整洁,高门深户的。白展堂家就住在附近,白展堂正好从家里出来准备去药铺,结果就看见越家一家子和崔大夫在门口,看样子是在送他。
白展堂这才知道,越家原来是搬到这里来了。
崔大夫刚走了一段路,听见身后有马蹄声,他就让开了一点想让马过去,谁知道马走到跟前停下了,上面的人下来了。
崔大夫便看过去,一看是少东家,忙笑着道:“少东家,倒是巧啊。”
白展堂笑着点头,道:“我刚刚看见你和越家的人在说话……越家有人病了?越姑娘不是会医术吗?”
说着示意一起往前走。
崔大夫笑着道:“越家那位大姑娘扭了脚,好几天了不见好,越家小姑娘骨科不太拿手,就请了我过来给瞧瞧。”
白展堂一听,恍然的点了点头。默默的并肩走了一会儿,白展堂还是没忍住,道:“崔大夫,施家的事你不生气吗?”
崔大夫一顿。
少东家虽然年轻,不过向来性子比较沉稳,生意上的事情除了跟掌柜的商量,基本上和其他的人不多说什么的。崔大夫也是没注意,少东家居然还记着这件事,且显然的,还是没想通呢。
崔大夫想了想笑着道:“我就是个大夫,治病救人的,有病人找我,我肯定就去看,至于病人今天请了我,明天又请别的大夫……我倒不是很在意,施家那老太太没正经的病,就是富贵人家都有的心病,谁看都一样。”
白展堂一听,又是半天默默不语。
显然崔大夫和他没想到一块儿去,白展堂生气的是,越绣宁协助杏林堂抢了施家这桩生意,一年好几千两银子呢。而崔大夫不生气的是,病人看病爱找谁找谁,说实在话,大夫也管不着。
就这样走了半天,快到济仁堂了,白展堂才道:“你这是头一次去越家看病吗?”
崔大夫有点紧张,他就是个忠厚的老大夫而已,根本不去多想生意上的尔虞我诈,刚刚被少东家询问,心中已经有些惴惴了,现在一听,顿时紧张起来。
白展堂笑着道:“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也没……没想怎么样,只是好奇问问。”
他们说话的时候,济仁堂里面的程小民出来了,看见他们在这边便跑了过来,脸上也带着焦急,好像是有什么事急着禀报。
跑到跟前却看见少东家依然在和崔大夫说话,并没有往这边瞧,显然是要将话说完的,程小民只好站住了。
这边崔大夫小心的道:“越姑娘是第二次请我去看病了,上一次是她们同村的一个人,伤的挺严重的,脚腕子脱臼了,我只是过去将脚腕子回位,伤势都是越姑娘给治疗的。”顿了顿,加了一句:“越姑娘还是很客气的。”
白展堂听了这话就皱眉,忍不住道:“就算是这样说,越姑娘的做法也有些过分了。”
崔大夫一开始没懂,琢磨了一会儿才惊讶的道:“施家的事吗?这件事少东家要是把错处记在越姑娘身上,倒是真记错了人,越姑娘一开始也不知道,她只给村里人看过病,长安城认识谁啊?也不可能搀乎到咱们和杏林堂的生意里头去,上一次她跟我解释了,是杏林堂的人说,有个病人只找女大夫看病,她就去了。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
白展堂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脸上表情复杂阴晴不定,过了半天才道:“行,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