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着二人的车在无人的街道上畅行，林祐目光始终落在窗外，看着街边的景色记忆路线，分析自己到目前到了哪里。
    “警官先生，真不用这么的提防，总的来说，我还是十分重视承诺的。”行程过半，林祐盯着窗外多久，他便也盯着林祐看了多久，“我觉得你可以放松一些，要来点儿小酒嘛？”
    林祐瞥了他一眼，没吱声，依旧看着窗外。
    见劝不住，四枫院凪也只能作罢，坐在座位上继续喝着自己的小酒。
    从行驶到结束，大约花了二十分钟左右，司机将车稳稳地停在一家高档娱乐会所前，林祐眯着眼睛看了过去，夜幕中亮着的店名提示牌十分醒目，写了“天娱会所”四个大字。
    “到了？”林祐心底把这店名念叨了几遍，在记忆中搜索了半天发现一点儿印象都没有，看来这家会所应该在本市并不算出名，从建筑外观上来看，店面看起来倒是十分上档次，只是规格也并不大。
    “是的，收拾一下准备下车吧，别忘了你的面具。”放下酒杯，四枫院凪理了理衣襟。
    “怎么会选在这里？”林祐重新带起面具，随口问着。
    “怎么？是在奇怪我们为什么不选那种享有名气的会所是吗？”四枫院凪仿佛完全洞悉了他的想法。
    “……”没错，他就是这么想的。
    “警官先生，我们也不傻，如果地方选在那种很有名的招牌店铺里，岂不是直接被你们直接盯上了？”四枫院凪倒也大大方方的说明缘由。
    嘲讽一笑，反问回去。“如果你们能自觉点儿，少做点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又何必盯你们？”
    “呵。”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高脚杯，最后不忘警示一句：“这会儿随便你怎么说，你我都是知根知底的，一会儿，还请警官先生控制好自己，谨言慎行才是。”
    一同下了车，四枫院凪牵着林祐脖颈饰品上穿着的铁链，拉着其与王老板一同踏入店内，立马有服务人员迎了上来，“四枫院先生，王老板，欢迎光临。”
    “今晚表演区在哪里啊？已经开始了吗？”王老板是轻车熟路的直接问着。
    “有的，已经开始了，请问您现在要过去吗？”
    “走着，去看看，前头带路。”不等四枫院凪回答，王老板已经是自己做了决定。
    表演区？
    林祐眉头一挑，寻思着这位大老板也真是有够闲的，来这里不说先花天酒地反而先去看表演，也是和他想象的不同。
    “表演区，可不如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四枫院凪就像林祐肚子里的蛔虫，在一旁轻声念叨了一句，留给了后者更多的疑惑。
    怎么？还能是什么吃人表演不成？
    林祐心底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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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林祐真的太天真了。
    这表演区虽没什么吃人表演，但也比吃人表演恐怖多了。
    人间炼狱。
    这是林祐在路过那所谓表演区后的第一印象。
    纵使灯光柔和，气氛高雅，可那高台之上被以各种姿势捆.绑的少男少女们道具加身，皮.鞭挥舞之下艳丽的面容也都开始扭曲，眼眶更是一个个红的厉害，眼泪汪汪的，说不上是痛苦还是欢愉的声音回荡在这间屋子里……
    紧握的拳头的微微颤抖，花费了极大地力气才压制下来直接开揍的冲动。
    “不习惯也要忍着。”一直走在他前方的四枫院凪脚步微停，和他拉近了距离，用只能二人听见的声音轻说着：“现在不是你能随意发挥圣母心的时候，注意你的身份。”
    面具之下，林祐的表情铁青，不忍再看，移开了目光。
    道理他都懂，就是心里头堵得慌。
    “小幽这是不忍心看了？真是个善良的孩子。”王老板笑着开口，一脸色相的盯着舞台上不着寸缕的少男少女们，“我和你讲哦小幽，别看他们现在哭的，其实，一个个心理都爽得很呢。”
    放屁！老子把你吊起来打，让你也爽一爽如何？
    林祐差点儿没开口骂出来。
    王老板还在那儿猥.琐的和他说着不堪入耳的粗.鄙之语，林祐心里头的火是“蹭蹭蹭”的一个劲儿上冒。
    好在四枫院凪及时的插入二人之间，阻隔断了二人的视线，这才没让愤怒的气愤更加升温，“王老板，你就别逗小幽了，一个刚入门的雏儿，这会儿怕已经吓到不行了。”
    “正好也可以教教他，不听话，就是这下场。”王老板笑吟吟的回话。
    四枫院凪微微侧头看了眼斜后方的林祐，“相信他已经心里头有数了，太多的惊吓也不好，我还是带他去看点儿温和的吧。正好，我也带他去其他屋子里见见人，也该都打声招呼才是。”
    “哎呦，你这是去打招呼还是去秀宠物啊？看得出来，四枫院先生到真的是很宠爱，很重视小幽呢，我说，四枫院先生，你莫不是动了心吧。”王老板戏谑地看着他，“刚才说过教好了送我玩儿玩儿，不会儿到时候舍不得吧？”
    “当然不会。”四枫院凪笑着回话，“我自然会说到做到。”
    “那行，你们去吧，我再看一会儿，精彩的还没到到呢。”王老板满意地摆摆手，再次把目光放回了演出上。
    “小幽，走吧。”四枫院凪招呼一声，拽了拽手中的链子，把林祐扯得一个踉跄。
    一言不发的跟着对方离开表演区的屋子，林祐的心情更为沉重了些，走在无人的走廊里，四枫院凪拉着铁链把他拉到自己身旁，“怎么？心情不好？”
    “变.态。”林祐瞥了他一眼，发出此时内心深处的评价。
    四枫院凪也不恼，只是轻笑，“你说的不错，但他们若没这个嗜好哦，我又赚什么呢？”
    林祐眯眼瞪着他，“所以，你才是罪恶的源头。”
    四枫院凪耸耸肩，“不能说是罪恶源头，只不过是满足且经营他们需求的一介商人罢了。”
    没脸没皮则无敌，这话还真不是白说的。
    林祐一肚子的火气面对四枫院如此坦荡的照单全收，让他真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心里憋屈得厉害。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林祐等着对方锒铛入狱时的忏悔。
    “好了，我们到了。”四枫院凪在走廊尽头一处房门前停下，转头望着身旁还是一脸憋闷的林祐，表情严肃的开了口：“这门后面的大佬权贵可都是重量级的，警觉性也和那位王老板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不想说话就保持沉默，稳住你的脾气。”
    伸手，轻敲了两下门，“哦对了，忘记说了，这里还有你关心的另一件事情，违禁药品的流动，也是在这群老板之中，说不定你一会儿会看到，注意控制你的情绪。”
    精神一振，林祐瞪着眼睛抬头看向对方，刚想说些什么，门却恰巧开启。
    “我让你看我了吗？平常怎么教你的？”四枫院凪瞬间像变了个人似的，扯着林祐脖子上系着的那根铁链，把后者望向他的目光强行移开。
    草！诚心的吧！死变.态！
    林祐被拉得瞬间一个窒息，差点儿没有背过气去，低头咳嗽起来。
    “跟上。”四枫院凪又是扯了扯链子，林祐被对方就这么拉着踉跄的朝内而去。
    “各位，不好意思，久等了。”四枫院凪带着林祐就以这种形式进入了屋子内。
    林祐被链子扯着微低着脑袋，却也偷瞄了几眼屋子里坐着的人。
    匆忙扫了一圈，林祐发现还真有几个面孔有点儿眼熟，似乎在电视的采访中见过。
    果真是大佬云集。
    林祐这会儿心情是沉重的很，要知道，在场的重量级别的人越多，那么也就意味着扳倒他们的可能性越低，虽然不想承认，可这又不是童话世界真的没有罪恶存在，官商勾结相护的现象并不少见。
    “哎呦，是四枫院先生来了，我们刚才聊到你呢，快来。”其中一位西装革履头发梳的油光发亮的中年男子冲他招招手，顺手戴上了桌子上的同款翻译机。
    在他的膝盖上还依偎着一位浑身赤裸的年轻男子，双手被反剪到身后捆.绑，胸.前吊着银环用链子串在一起，绳头我在这大老板的手中，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脸部深深地埋入胯.下，一动一动的，显然正在用嘴巴做着那档.子事儿……
    而且不止这一位，几乎每一位大老板的身旁都呆者这么一位。
    这些人，难道一点儿廉耻之心都没有了么……
    林祐只觉得自己此刻根本就不是处在什么上流聚会场面当中，完全就是一场只有兽.性的狂欢盛宴，只不过这些禽.兽都罩了层价格不菲的西装外皮而已，越看，越是厌恶。
    “哎呦，四枫院先生这是又入手新货了？”另一位大老板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十分流氓的吹了声口哨，“身材瞅着不错，带着面具做什么？摘下来给大伙瞅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