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楠本来是豪门内娇生惯养长大的大小姐,从成年以来娱乐活动就不断,现在整日闷坐在家中过这种金丝雀般的高级牢笼生活,这时间长了她当然受不了。
刚开始的几个月她还能忍耐,后来她实在闷得不行,就趁秦天海上班之际到附近的超市或商场逛一逛,当然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她一般都会戴个帽子做下遮掩,但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逃过那些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小报记者们的耳目。
因为梅雪楠原来在a市上流社会是很有名气的,她当年参加那个上流社会名门瑰丽的选美比赛并夺得桂冠,当时被各大媒体广泛报道,她和秦天海的那段恋情也曾被媒体们拿来大做文章,他们分手后梅雪楠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媒体们都猜测她去了国外,现在她突然回到国内,这可让那些小报记者们心里乐开了花儿。
有一家无良媒体的花边新闻记者,在一家商场偶遇了梅雪楠,因为当初这位记者曾深入报道过梅雪楠和秦天海的恋情,所以暗中没少跟踪她,对她的相貌也很熟悉,所以现在梅雪楠虽然戴着帽子做为掩饰,但还是被这位眼尖的记者认了出来。
为了确认她的身份,当天这个记者一直跟踪梅雪楠到她的住处,在获知她的住址以后,这位记者曾在暗处多次盯梢,最后终于发现了秦天海的影踪,也发现了他们曾一起携女儿去医院的场景。
记者心里的兴奋程度无法言表,要知道这可是爆炸性的丑闻啊!
作为耳聪目明的记者,他们当然知道秦天海已经结婚的事实,那么现在他居然将他的初恋——堂堂梅氏企业的大小姐金屋藏娇,并且产下一个私生女,这则丑闻在a市的震撼程度不亚于七级地震。
那位记者暗中偷拍了大量关于梅雪楠和秦天海还有他们孩子的相关照片,并且把这些东西都上报给了他的领导。
因为这家报社规模较小,报社领导当然知道秦家和梅家的背景,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他们,不敢贸然报道这则丑闻,报社领导苦思冥想,最后将这个新闻卖给了梅家的对立面。
梅家这个对立面是个财团,以传媒起家,实力非常雄厚,在过去的商海争斗中曾和梅家结仇,同时他们和秦家关系也一般,因为他们手中掌有丰富的媒体资源,所以不可能错过这个千载难逢打击对手的好机会,遂将这则丑闻迅速见诸报端。
顿时,一石激起千层浪,这则丑闻迅速在a市引起连锁反应,各家媒体争相转载这则具有轰动效应的丑闻:
鼎鼎有名的梅氏企业的长女梅雪楠美貌绝伦,曾在a市第一界名门闺秀选美比赛中一举夺得桂冠,后又与秦峰集团的现任当家人秦天海相恋,一对俊男美女郎才女貌非常般配,未料这桩婚姻遭到双方家庭的激烈反对,一对金童玉女被迫分手,梅雪楠远赴海外,秦天海于前年娶不知名女子为妻并且诞下一子。
可是近期记者却在本市郊外某处发现了梅大小姐的身影,陪在她身边的却是她的初恋情人秦天海,他们私下还育有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看来这对旧日恋人一直余情未了藕断丝连,现在秦天海已经将梅雪楠金屋藏娇并且结下了他们爱情的结晶,真可谓是今年a市上流社会最具爆炸力的新闻。
这则报道下面还附有几张记者偷拍的照片,基本上都是秦天海带着梅雪楠和孩子去医院的照片,虽然梅雪楠和孩子全副武装包裹得很严实,但熟悉她的人还是一眼就能认出她是谁。
这则新闻一经问世,在a市引起的轰动效应可想而知。
梅雪楠的父亲梅翰明从早报上看到这则新闻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开始以为这是对立面放出的烟雾弹,故意造谣中伤他们梅家,明明女儿雪楠在法国巴黎,怎么可能回国给秦天海生个私生子呢?
梅翰明虽然和女儿关系很僵,但知道她一人漂泊在外,心里对她还是牵挂的,平时也会旁敲侧击地询问儿子雪松雪楠的近况如何,而梅雪松当然是报喜不报忧,他更不可能将姐姐和秦天海生了一个私生女的丑事告诉父亲,所以梅翰明才一直被蒙在鼓里。
此时,当梅翰明仔细观看那则报道下面附着的几张照片时,他的心完全冷了,他也完全相信了这则报道的真实性。
虽然女儿离家又是一年多,但自己生养的女儿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呢?一看到那几张照片,梅翰明的心就沉到了谷底。
他颤抖着手指,让佣人给儿子雪松打电话,让他迅速回来。
这时候,正在梅氏企业大楼总部的梅雪松也看到了那则报道,他害怕父亲看到后会受不了,现在正在往家返回的途中,于是就在车里接到了这个电话。
佣人接着梅雪松的电话,不断地“嗯嗯”答应着,同时拿眼偷瞄着气得浑身颤抖的梅翰明。
梅翰明竭力忍着怒气询问佣人:“他怎么说?”
佣人放下电话,毕恭毕敬地回复梅翰明道:“少爷说他正在路上,十几分钟后就会到家。”
听到儿子马上赶回来,梅翰明没有吱声,可是他那张苍老的脸仍然气得发紫,佣人侍立在一旁,战战兢兢地看着老爷的这副怒容,想要说点什么,却被梅翰明用力喝退:“你先下去!”
佣人浑身吓得一哆嗦,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先退了下去。
十几分钟后,梅雪松匆匆赶了回来,他刚一进客厅,就看到坐在沙发上满脸怒容的父亲。
看到儿子回来,梅翰明“啪”地将那张早报甩给了他,冷冷地询问他:“这个你知道吗?”
梅雪松知道现在这个关头不能再火上浇油,他很怕父亲会因此事而气得旧病复发,于是拿起那张报纸看了一下,然后故意平静地回复父亲道:“爸爸,我……也是才看到,您先消消气儿,也许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容我再去调查一下……”
梅翰明将面前茶几上的茶杯“呯”地一声摔在地板上,口中怒骂道:“还调查个屁呀?你当你爸爸我人老眼瞎了啊?自己生的孽障还认不出来吗?人家都登到报纸上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调查什么?”
茶杯破碎的残渣溅到梅雪松脸上一点,虽然不至于大伤,但也有些刺痛,他身体不由得跟着颤动了一下。
怒火中烧的梅翰明根本顾不得这些细节了,他用满是怒气的沙哑声音问梅雪松:“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只瞒着我一个人?”
梅雪松轻轻试去脸上的残渣,竭力平静地回答父亲道:“爸,您听我说……”
一听儿子这样说,梅翰明心里就什么都了然了,他冲儿子挥了挥手,断喝道:“你不用说了,我都清楚了。”
梅雪松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父亲气得铁青的面孔,只好暂时闭上了嘴巴,他用眼光示意佣人,将老爷的药拿来。
梅翰明微微喘息着,良久,他看着儿子,声音中还带着震颤,他徐徐说道:“登报!咱们梅家和她脱离关系!我们梅家几代都是清清白白的商贾之家,绝对不能容留这种败坏门庭寡廉鲜耻给别人做妾生子的孽女!”
“爸爸!”梅雪松下意识地喊了一声。
“我的话你听到没有?”梅翰明这句话几乎是怒吼出来的,他喷火的眼睛好象就要冒出来了。
梅雪松不敢再与他争执什么,只好诺诺地答道:“好的,爸爸,我会遵照您的话去做的。”
梅翰明冷冷地叹了口气,面色却是越发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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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秦家在得知这则报道的同时,也乱作了一团。
用过早餐的柳欺霜正坐在沙发上品茶,她顺手拿起了一份今天的早报看了起来。
这时候秦天海已经准备出门了,突然,他想起了什么似的返身回来和顾新蕊低声交谈了几句。
就在这时候,柳欺霜也看到了那则令她惊骇万分的报道。
初一看,她也以为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放出来的假消息,第一眼的感觉就是觉得气愤,想着决不能饶过这个造谣生事的人。
但是,一看到那几张照片上儿子熟悉的身影,柳欺霜完全怔住了。
怔愣之后,她对将要出门的大儿子天海厉声喊道:“天海!你回来!”
母亲柳欺霜出身大家,一向温文尔雅讲究礼节,平日里就算再生气说话也是一板一眼讲究节奏的,极少出现眼前这种不顾体统大喊大叫的情况,再看她的面目,已然是气得花容失色,满眼怒火了。
秦天海知道肯定是出了什么情况,急忙折返回来询问母亲道:“妈咪,您唤我回来什么事呀?”
柳欺霜怒气冲冲地看着儿子,“啪”地一声将那张报纸甩到他的脚下,厉声吼道:“你自己干的好事儿!自己看吧!”
秦天海弯腰捡起报纸,匆匆浏览了一下版面,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那则登在头版头条醒目位置关于自己和梅雪楠的桃色新闻,当即也不免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母亲,发现母亲的脸已经气得发白了,她坐在那里喘着粗气,俨然是气得不轻。
“妈咪!”秦天海下意识地唤了一声。
“别叫我!你这个不孝子!”说着,柳欺霜“豁”地一下站起身,冲着秦天海的脸上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秦天海捂着被打得发红的面颊,呆呆地站在那里,看此情景,顾新蕊急忙奔了过来,轻轻抱住婆婆的身体,声音急促地柔声劝道:“妈咪,您冷静点儿,冷静点儿……”
柳欺霜一把甩开儿媳的胳膊,低声道:“你躲开!”然后狠狠地瞪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儿子。
顾新蕊站在她身旁有些手足无措,但是还不肯离开,她心里害怕婆婆会再次出手伤害秦天海,所以此刻只好挡在他们中间,以免婆婆再次出手。
片刻,柳欺霜指着那张已经掉落地面的报纸,狠狠地质问秦天海:“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件事儿?”
顾新蕊捡起那张报纸看了一眼,当即什么都明白了,她在心里叹息着为秦天海捏了一把汗。
“妈咪!那是个意外!”秦天海委屈地冲母亲叫道。
“意外?”柳欺霜瞪大双眼怒视儿子,“你是说你做爱时忘记带套了?所以有了那个意外的私生子?”
看着大家闺秀出身的母亲,被气得说出这样不堪入耳的粗俗话语,秦天海心里除了无可奈何也不知说什么好了,他没法向母亲解释自己被梅雪楠下药的事实,这种事只会越抹越黑,如果受害方是男人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着默默无语的儿子,柳欺霜恶狠狠地骂道:“你还辩解什么?要不是你自作孽,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我早就跟你说离那个贱人远一点儿,要不你吃不了兜着走,现在好了吧?连孩子都给你生了,她都三十好几了,这回是赖到你手里了!”
听到母亲怒气冲冲的一席话,秦天海更加感觉无可奈何。
这时候看气得要发疯的婆婆还想再伸手打秦天海,顾新蕊急忙抱住她对她说道:“妈咪,天海也不是故意的,他是被人家……下药了。”
听儿媳这么一说,柳欺霜柳眉一竖,那只高举起的手徐徐放下,质问儿媳道:“什么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