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气氛陷入沉默了十几秒之久，王沈才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你就是那种骗别人入会，成为信徒，接着索要10万入会费的那种人吧！”
    嘴里说着什么“你是万中无一”的天才，稍微展现出一些看起来花里胡哨的力量蒙蔽对方，迫使对方上当受骗，而一旦掏了腰包之后，这家伙就会借故溜走，其行径就和《泰坦》里面的老a没什么两样。
    难怪这家伙会被送来监狱岛，还被关在a区。
    这个叫歌露娅的小姑娘……
    八成是亚联邦有史以来的最邪恶的诈骗犯！
    的确，歌露娅的能力看起来十分强大，也难怪之前的人会上当受骗，尤其是正直中二期整天幻想自己是dark-flame-master的少年对这种黑暗系的能力没什么抵抗力，或许就直接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零花钱交给对方了。
    “但是啊，现在已经是2052年了，这种骗术早就过时了啊。”王沈不得不指出对方的不足。
    在他小时候，这类骗术就已经存在了。
    这个人……
    还真是不知好歹。
    歌露娅握紧了拳头，难得她打发善心，打算帮王沈一把却反而被对方当成了骗子。要知道在贺露提雅，她的信徒们为了获得力量，整天供奉她的雕像，并且还自主发明了各种各样的仪式。
    “你虽然掌握了一些力量，但却根本不知道怎么使用它。”歌露娅说道。
    她刚才见过王沈战斗的方式，连自身力量的十分之一恐怕都没有发挥出来。
    “你指的，是他的潜意识？”反倒是纪明雪开口发问。
    她并非起源能力者，自然也无法体会王沈醉酒后的那种状态，但她最近却先后几次目睹了王沈醉酒后的状态。没有孕育出任何新的能力，但是对于能力操控的精细程度的发生了质变，甚至能同时发挥出两种截然不同能力的威力。
    虽然有些不甘心，但纪明雪不得不承认，自王沈获得了贺茂道一的能力之后，至少在醉酒的状态已经超过了自己。
    可是关于起源能力者的叙述实在过于稀缺了，即便拥有了两条世界线的信息量，她也只能知道那些科学家将此称为潜意识边缘，而这种状态仅仅适用于起源能力者。天蝎之所以强大，也是因为她几乎每时每刻都处于这种状态之下。
    这个叫歌露娅的小姑娘不是邪教头目，而且根本没有受到状态的影响，否则当时在白狼同伙对她出手的瞬间，对方就被干掉了。
    在那种状态下，他们对“恶意”和“敌意”极其敏感，并且散发出恶意的人，是起源能力者的第一击杀目标。
    所以，纪明雪愿意相信那种状态是有办法够控制的。
    “潜意识？”这个陌生的名词让歌露娅有些困惑。
    “总之，差不多就是你想的那样。”黑暗之中，出现了来自别人的声音：“这些名词，只是不同世界用于认知状态的术语，简单地说，如果一个人获得的力量远远超过了他的精神所能承受的范围，就很容易出现能力暴走的状况，在贺露提雅，这种现象被称为‘魔化’。”
    又是许多生僻而奇怪的词语，纪明雪觉得最近的事件已经完全不能用科学来解释了。
    然而当她循声看去时，却猛然间怔住了。
    “你……”
    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食指颤颤巍巍地指着说话者：“你是林秋！”
    “咦，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知道我。”
    “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看《林秋的奇妙冒险》，我非常喜欢这部电视剧，也很敬佩您的表演，所以能不能让菲尼克斯给我签一下名？”
    为什么是菲尼克斯啊！
    那部剧的主角应该是才对啊！
    林秋瞬间风化，强烈的挫败感涌上心头。而和他一同前来的菲尼克斯则骄傲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那个叫什么‘弗利萨最佳女主角’奖应该搬给我才对。”
    “是‘奥斯卡’。”林秋有气无力地纠正道，而菲尼克斯已经拿出了随身准备好的签字笔，郑重其事地在纪明雪递上来的本子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事实上从电视剧播出开始，菲尼克斯就准备好了给粉丝签名的环节，今天终于被她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粉丝。
    “这种事怎么都好，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这个叫歌露娅的姑娘不是诈骗团伙的头目？”
    虽然纪明雪一反常态，十分罕见地露出了粉丝见到偶像时激动的表情，但王沈觉得现在明显还有更重要的事。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她差不多扮演的就是这样的角色。”林秋分析道。
    实际上歌露娅根本就没什么戏份，连登场的次数也少得可怜，但混沌教的人却偏偏狂热地信奉着歌露娅。
    老实说，后来加入混沌教的教众连歌露娅的真身都没见过吧？
    “超能力大概也是这样的，一个人的信念强烈到了某种程度，隐藏于其身的力量便会显露出来——就好比整天祈祷百米赛跑获得冠军的人一夜之间获得了超越常人的速度；渴望逃避的人觉醒了隐藏自己的能力；希望变得强壮的男子最终被改造成了科学怪人；抑或是梦想得到礼物的孩子，父亲在圣诞节那天化妆成了圣诞老人……这，就是歌露娅带给这个世界的影响。”
    “别把什么事都推卸给歌露娅啊！最后两个明显是别的事件吧！”
    “当然，这针对的只是一般的能力者，随着歌露娅的离开，不断涌现出能力者的现象也会随之消失……但是，已经出现的能力者却会保存下来，而起源能力者——你和天蝎之间，就会像拿鲁托和萨斯给那样，有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
    “为什么啊！为什么在毫无铺垫的情况下，我就要非得去和『世界上最凶恶的罪犯』战斗不可啊！”
    “那是因为……”
    林秋定了定神，一改刚才半开玩笑的神态，说道：“因为无论你，还是天蝎，你们作为起源能力者的能力都是不完全的，就算你选择逃避，天蝎最终也会为了获得完整的力量找上门来。”
    “……完整的力量？”
    “每个人都有变强的方式，超能力本质上来源于个人的精神力和信念，但是你和天蝎则完全不同，你们并不是通过信念获得的能力，从你们诞生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能力者了。”
    “而且，变强的方式你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你和天蝎变强的方式，只有吞噬其他能力者这唯一一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