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因为我们多年的感情还是什么,这一刻我都感到安心,并且非常的有安全感。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我,我耷拉着头,心里十分心虚,紧紧地裹着自己身上的西装,生怕被他看见我脖颈以及胸前的痕迹。
他倒是也什么都没有问,打开车门将我按进车里,然后又细心的给我系好安全带。
他很平静也很沉默,但是我能感觉到他身上暗涌着骇人的气息,也能感觉到他隐忍在身体里的怒气,但是他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一路沉默。
车子转过一个弯儿,离开原本驶向我家的那条路。
怕我多想,怕我拒绝,他低沉的说:“你这个样子回去叔叔阿姨也会担心,我知道你不想他们担心,我已经帮你在他们面前撒过谎了,说明天要出外景,我们今晚不回来。”
原来他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复杂的点了点头,脑海中想着今天晚上的事情,想着傅九的那些话只觉得心口发冷。
虽然已经决定斩断这段情,但是此时我依旧觉得难受。
车子停下的时候我都不知道,直到沈裕下车打开我这边的车门对我说:“七七,到了。”
我这才回神,才知道原来已经到了。
从车上下来,他自然地牵住我的手走进电梯,最后进入他在这里的家。
其实以前小的时候我与沈裕关系好,有时候也会在他们家留宿,只是住的不是这里。
这里应该是沈裕的新居,我还是第一次来。
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我就开始戒备他,此时要在他的新居过夜,我更是觉得拘谨。
他找来自己的睡衣给我,对我指了指浴室,“去洗澡,我去给你铺床。”
我点了点头,接过他的睡衣去了浴室。
对着镜子,我看着身上的痕迹很是不喜,却是怎么都洗不掉,最后也只好作罢。
洗完澡出来,沈裕已经铺好床,此时正站在阳台上打电话。
阳台上的落地窗是关着的,因此我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是他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因为我老远都能感觉到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骇人之气,阴沉沉的,似是在震怒。
也不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竟然会气成这个样子。
我皱了皱眉,便有些好奇的走了过去。
靠近阳台,我便听见他有些沉闷的声音隐隐约约的从阳台上传来。
“你可以试试招惹我的下场,也可以试试惹怒我,只是,到时候你别后悔。”
……
“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
“随你便。”
而后他就挂上了电话。
他背对着我站在阳台上,因此我看不见他脸上的情绪,但是想来是不好的。
我正准备转身不动声色的走开,却不想他会在这个时候转身。
我们之间,隔着一扇紧闭的玻璃门,他在阳台上,而我在屋中。
视线对上的那一霎,我有些心惊肉跳。
因为偷听,我有些心虚,心跳了跳,一时间有些局促紧张,但是我很快反应过来,对他比划:我洗好了,你也去洗吧,早点休息。
比划完,我转身就去了客房。
其实我也不知道哪间是客房,只是猜测着,逃一般的进了一间房间,然后立刻将门关上。
我靠在门上压心跳,脑海中浮现出他刚才那些话,凭着预感,我首先想到的是柏文静。
忽然我想起那天柏文静的话,她说有份大礼要送给我和沈裕,不知道她会送什么。
即便她什么都没说,我心里也清楚,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我别的不担心,就怕到时候事情闹大,会失了我们叶家的面子。
因为经历过一次,所以现在的我特别怕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叶家再次成为豪门贵圈里的话柄。
叹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平复下来。
我刚平复,敲门声却在这个时候响起,他的声音也随之而来:“七七。”
我打开门,沈裕笔直而优雅的站在门口。
他古井无波的对我说:“我拿两件衣服。”
我一愣,而后明白过来,这里不是什么客房而是他的卧室。
我有些囧,却强装镇定的错开身,准备去客房。
他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抓了回来,唇角扬着一抹笑:“我不介意你睡这里,反正我们又不是没睡一起过,小时候你不是经常与我睡一起?”
啊?
我一愣,顿时有些烧脸。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好吗,再说小的时候男女意识也不是那么明显,哪里会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
见我这懵逼的表情,沈裕笑了,低低的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傻妞。”
听着他宠溺无限的声音,我一僵,越发有些呆不住,于是我逃一般的离开,闪身进了另一扇门,迅速将门关上。
看着屋中的床,我明白,这里就是客房了。
我暗自庆幸,还好还好,好在没走错。
我正庆幸,沈裕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他说:“七七,我知道你很难忘记他,也很难爱上别人,我不勉强你,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感情,如果我们能像以前那样生活,像那样过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顿了顿,他问我:“你说呢?”
我安静下来。
他的话我听进去了,我若有所思的想,像以前那样生活?
可是如果我们结婚就是夫妻了,明明是夫妻却像兄妹一样在一起不会很怪吗?
还有,兄妹和夫妻是不一样的不是吗?
夫妻之间有夫妻义务,而兄妹之前不会有,所以,我们怎么可能像以前那样呢?
这才是我最介怀的事情。
想想结婚后的生活,我多少还是有些不能适应,甚至有点婚前恐惧症了。
没得到我的回应,沈裕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我松了口气,这才躺上床去睡觉。
早上我从房间出来,正在做早餐的沈裕看见我便对我指了指桌子上的那个包装袋。
我走过去,就看见里面装着一套衣服,显然是他让人送来的。
我提着衣服回房间换下,这才又出来。
衣服很合身,里里外外都很合我的尺寸,这样的合身让我有些脸红,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我的脖颈和脖颈以下的地方还留着傅九留下来的印迹,有些甚至连衣领都遮不住。
我有些恼,不得已之下便把头发放下来遮掩。
吃早餐的时候,沈裕对我说了今天的行程,我们要出外景拍婚纱,要去两个地方。
他对我说,时间仓促,所以来不及去国外出外景,就在本市找个风景好的地方拍。
他说以后如果我有什么想法,可以再补。
但是我想我只怕是不会补了,也没有补的必要。
第一处外景是一片花海,种着满满的薰衣草,向日葵,格桑花,一片一片的花海开的很漂亮。
这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
只是化妆穿婚纱的时候出了一些意外,穿上婚纱,我身上的痕迹这回是真的遮不住了。
给我化妆的是一个女化妆师,显然也是结过婚的,看见我身上的痕迹,她笑的别提有多暧昧。
弯起的唇线全是调侃和戏弄之意,甚至连看我的眼神都是暧昧调笑的。
她虽然什么都没有说,但光是她此时的表情,就已经足够八卦。
我浑身不自在,窘迫的红了脸,恰巧换好衣服画好妆的沈裕过来,女化妆师这才调侃的笑了一句:“夫妻两昨晚够激烈的呀,瞧瞧这草莓种的。”
昨天我扇沈裕的那一耳光,摄影棚里的人都看见了,化妆师显然以为我们用那种方式和好了。
透过镜子,沈裕炎凉无波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上,我别提有多如坐针毡,心虚的总觉得像是给他带了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