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侧眸,当她的视线落在沈城池身上的时候沉了沉,她不悦又不满的说:“城池,傅柔是你的未婚妻,她现在还在警察局呆着,你居然还有闲心来参加一些无关紧要的葬礼!你将她置于何地!将傅家至于何地!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她不依不饶:“身为小柔未婚夫的你,难道就不应该想想办法把自己的未婚妻弄出来吗?你若是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呵……”她冷笑,“原来沈家的总裁也不过是个吃白米饭的无用之辈!”
傅柔的事情,这几天我忙忘记了所以也一直没顾上,如果不是听见她说起,我都快要忘记了还有这一茬事情没有处理。
如果说我妈没死之前我是真的没想为难她的话,那么现在,在我妈死了之后,我还真没想让她出来!
我要她呆在里面,没有个三年五载不准出来!
我不会忘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虽然起火的原因到现在都不明,但是我深信,那场火,与眼前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怎么可能会那么巧?她不去庵堂就没事,她一去庵堂就着火了!
面对她的冷嘲热讽,沈城池一派淡定从容,宠辱不惊,他说:“阿姨抱歉,傅柔的事我爱莫能助,既然她触犯了法律,就理应受到制裁。”
我想沈城池应该也知道傅柔是因为什么而进去的,若是放在之前,他肯定会倾尽一切让傅柔出来,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恢复了记忆,所以他不会在干涉这件事。
傅柔妈妈的脸都绿了,她狠狠的吸了口气,怒声呵斥:“沈城池!你说什么!”
沈城池淡淡的说:“我已经跟傅老太太提过,我要跟傅柔解除婚约,我会赔偿你们所有的损失。”
“你……”傅柔的母亲一口郁结之气赌在心口,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因为生气,她的脸都怒红了:“沈城池你好!你好样的!”
“你不是要赔偿我们的损失吗?那就用你沈家百分之五的股份来换吧!”她气的浑身颤抖。
百分之五?她倒是真会狮子大开口。
注意到我的存在,她终于将视线连带着她那一身的怒火都转移到我的身上。
因为知道不能把沈城池怎么样,憋着一肚子气无处发的她只好将怒气发泄在我身上。
她说:“傅瑶,你现在已经不是傅家的人,你已经被赶出傅家,所以你没有资格再继承傅家的产业,更没有资格拿傅家一分一毫,所以,请你将不属于你的东西还给傅家!”
如今我母亲不在了,身为她的女儿,我自然是第一继承人,那些东西自然毫无疑问的由我继承,所以傅柔的母亲才会来找我。
我面无表情的问:“是还给傅家还是给你?”
“当然是还给傅家!”她理直气壮。
“还给傅家的谁?你吗?”我好笑。
“难道你还想霸占着不属于你的东西?”她冷笑:“傅瑶,人要脸树要皮,你可千万不要让人贻笑大方。”
我冷笑着悠然道:“贻笑大方?我们两个人,到底谁才是贻笑大方的那一个?”
她脸色一沉,张嘴欲说,我阻截掉她还未说出口的话:“你来找我,老太太知道吗?”
犹豫了一下,她这才说:“她当然知道,我来,这也是她老人家的意思。”
她的声音很大,却明显底气不足,透着心虚。
我胸有成竹,心底已经了然,冷哼:“是吗?老太太真的知道吗?既然这样,我们打电话过去问问如何?看看老太太怎么说。”
说着,我已经拿出手机。
她紧张了一下,还未对她带来的人下命令,她的人已经有人眼疾手快的拍掉了我手中的手机。
手腕有些疼,手机已经掉在地上。
“伯母,我也可以打过去问问傅老太太,这到底是不是她的吩咐,是不是她让你这样做的。”沈城池也拿出了手机。
傅柔妈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变换不定,她沉沉道:“沈城池,这里没你什么事,这是傅家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她之前估计也是真的被气坏了,也太过利欲熏心,急功近利,所以才会这般毫无章法,开口就让我把东西交出来,却忘记了,这里还有别人在,不是她耀武扬威的时候。
沈城池却没应声,我行我素。
她脸色苍白的正想着该怎么收拾,沈城池的电话已经接通。
为了让大家都能听见,他将接通的手机开了免提拿在掌心。
“傅董,傅伯母说……”
沈城池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话就被傅柔妈妈直接拍掉。
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谁都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大胆,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看来,她是真的有些急功近利,迫切的想要得到我手上的东西,并且势在必得的要占为己有。
“伯母,这是你心虚的表现吗?”沈城池沉着脸不愠不怒。
傅柔妈妈攥着拳头,强撑着理直气壮道:“就算不是老太太的意思又怎样?傅瑶已经被老太太赶出傅家,她与傅家也早就已经没有关系,那些东西也不该再由她攥着!难道我说错了吗?”
“那又怎样?就算那是傅家的东西又如何?那些是我父母留给我的东西,似乎在法律上,那些东西也是合法属于我的,没有经过我的同意,谁都拿不走。”
“傅瑶,你若是不识抬举就别怪我不客气!”
“随时奉陪。”我道。
僵持中,傅柔的妈妈开始强取豪夺,她命令道:“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她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她的人刚准备动手,不远处再次传来汽车的引擎声。
又来了一批人,为首的人我也认识,是傅老太太和老爷子身边的人,刘敬。
古代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见尚方宝剑如见皇上,在这里,见刘敬如见傅家老太太以及老爷子。
在傅家,刘敬虽然有着尚方宝剑的功能,但是他从来不自负也不自傲,行事向来温和沉静,内敛中却又是干脆利落的,也是一个强势的主,永远不骄不躁,恪尽职守。
刘敬拿着花缓缓而来,他先是将花放在我妈的墓碑前行了礼,这才转过来走到我面前,态度谦逊有礼,温和平缓的说:“大小姐,我奉老太太之命来与大小姐交涉一些事情。”
能让傅老太太派人来交涉的事情只有一件,我道:“所以刘叔也是来让我交出股份的吗?”
“是。”刘敬应道。
傅柔的妈妈原本不太好看的脸色终于回温,有了血色,她再次恢复趾高气扬声:“傅瑶,这次可是老太太的命令,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她幸灾乐祸的笑出声:“如果我是你,我就识相的将东西叫出来,绝不给自己找不痛快。”
这次,既然来人是刘敬,那么的的确确就是老太太的意思了。
我没理她,问刘敬:“刘叔,如果我不交,老太太准备怎么对付我?”
我猜测的问道:“也打算用强吗?”
不吭不卑的刘敬还是那般谦逊有礼的应我:“是的。”
说着,刘敬已经将手下摊开的文件递到我的面前:“请大小姐签字。”
我笑着摇了摇头:“我不会签的。”
刘敬温和的歉然:“那就得罪了,大小姐。”
叶少鸿和沈城池护着我,不让我被刘敬带来的人逼迫着签字。
刘敬礼貌道:“沈总,叶总,这是我们傅家的私事,还请两位不要插手才好。”
“如果我说这事我非管不可呢?”叶少鸿温润道。
刘敬面无表情的歉然:“那么我也只有得罪了。”
他的态度是谦和有礼的,神情也是不吭不卑的,既不让人觉得盛气凌人,也不会让人轻易忽视或者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