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李家大宅灯火通明,中门大开,长长的红地毯直接铺出一公里之外。
叶扬独自驾车来到李家大宅外,下了车,李家大总管李明诚就迎了上去,领着叶扬从长长的红毯一路走来。
在李家阁楼上,李家家主李高澹和着一个高瘦的老者正用望远镜观察着一步一步而来的叶扬。
只见叶扬每一步都走得像是极为松弛,而每一步的跨出又如同鼓点一般非常有韵律,不管李明诚在前面如何领路,或快或慢,叶扬的步伐总是能一致,前后相距不差一分。
“高手!”那个高瘦老者放下望远镜惊叹道。
李高澹自然知道叶扬是高手,但是从老者流露出的惊叹之色还是忍不住惊呼说道,“这小子真那么强!”
“若是我年轻个二十岁,或许还能和他一较高下。可惜啊,若是在早二十年遇上他,我也还未到得了他的境界!”老者无奈苦笑道,“小李啊,服软吧。该服软的时候就服软,韩信都还有胯下之辱。”
这个“小李”说的自然是李高澹,有资格这样叫李家家主为小辈的自然也只有眼前这个高瘦老者形意拳大宗师--窦元青有这个资格。
李高澹略为沉吟,他并不是一个只懂得一味强硬之人。相反,他能成功一路走来,靠的本就是忍辱负重。
二十年前,李家不过还是容城的一个小家族,当时就是靠着投靠叶家门下才得以发展,后来叶家招来了强大的对头,李高澹才趁机勾结外人一起对付叶家,趁机夺取了叶家大部分的资产才有了魔都李家今天的名头。
所以,让他暂时低头认错,蛰伏起来,却不是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
只是心中依然有所顾虑,对着窦元青无奈说道,“窦老,并非我不愿服软,只怕我服软了,愿意把他叶家的大部分家产如数奉还,只怕也未必愿意饶过我李家上下老小啊!”
“哼,这小子下手当真如此狠毒!”窦元青鼻孔中吐出粗气,冷然说道,“小李,你放心!我形意一门这些年一直得你支持,要不现在一块道场之地都还没有。要杀这小子我未必能做到,但是我要保全你性命,这小子在强横,也不能如愿!”
李高澹一听他如此说,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李家旗下的公司是被林、冯、董三家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要窦元青当真能挡住叶扬的武力手段,自己有的是办法、时间、金钱慢慢和他耗起来,亲兄弟还明算账,只要自己能拖得住,就不信林、冯、董三家会一直这样消耗大量财力,损人不利己的一直和自己对着干。
只怕他们三家出现一点矛盾,那就是自己反击的时候。
……
“叶扬!你好大的胆子,杀了我亲弟李醇、义弟李应,竟然还敢大摇大摆的上门来,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李明诚带着叶扬才到了李家大门外,李冈就守在大门口那里,手里平举着一把左轮手枪对着叶扬。
“大少,快把枪放下,这是老爷请来的贵客!”
李明诚一边说道,一边就要上前去夺过李冈手中的手枪,他倒不是真的因为叶扬是什么贵客而阻止李冈,而是做了几十年的李家大总管,自身虽然不会武功,见过的高手只怕不下百个,深知这个废物大少的枪法在高手面前,只怕连扣动扳机的机会都没有,就要被叶扬砍了脑袋。
“李叔,你放开我。让我一枪毙了姓叶的,给我两个弟弟报仇!”
李冈和李明诚扭扯一起,神情激动地喊道,倒不是他真的和李应、李醇两人是多好的感情,往日里还恨不得这两人早死,免得和自己挣家产,他如此作为不过是做给李高澹看而已,让他举得自己还是很注重兄弟情义。
叶扬只是冷冷的看着他两人在那里争夺手枪,如同看猴戏一般,倒是要看看他们葫芦卖的是什么药。
此时阁楼上看着李冈演戏的李高澹是气得直咬牙,大儿子这点小把戏他又怎能不明白,心中直恨,“若是醇儿还没死,我真是一分钱都不分这个笨蛋,你兄弟都死光了,我的钱早晚都是你的,就算你是一坨屎都是你的,何必演这种蹩脚的戏马。引得叶扬杀心起来,一个发狠杀了你,我还真的无子送终了!”
赶紧是和着窦元青小跑下去楼下。
他那里知道,李醇虽然死了,李冈却是担心他老爸在外面风流成性有没有私生子都说不定,到时候忽然另一个回来,自己现在怎能不表现一下。
“啪!”
李高澹冲到门口,甩手就给了李冈一个耳光,一把夺过他手里的枪,尖声喊道,“畜生,知不知道叶先生乃是我请来的贵宾,还不快给叶先生赔礼道歉。”
“我没有错,他杀了....”
李冈捂着脸蛋还想倔强,被李高澹冷眼一盯,只得低头不做言语。
“快给我滚回屋里去!”
“慢!”
李冈正要转身回屋,叶扬把他叫住,盯着李高澹冷声说道,“李高澹,你请我来说要和解,这门还没进,你儿子就拿枪对着我。难道,你们李家就是如此和解法!”
李高澹这些年来在魔都可谓是地下皇帝一般的存在,他愿意在叶扬面前出手刮了自己儿子一个耳光,已经是给了叶扬天大的面子,没想到对方竟然还如此咄咄逼人,气得直喘大气。
一旁的窦元青怕他一怒之下,坏了大事,赶紧小声说道,“小李,忍得一时风平浪静!”
李高澹经他一点醒,猛深呼吸了几口大气,强压住怒火,过去一脚踹在李冈的脚窝里,“噗通”一声跪倒在叶扬的面前,大声喝道,“你还不快给叶先生赔礼道歉,今天我就一枪蹦了你,就当从没有生过你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