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见的结果就是石涧仁把丢丢抱在怀里有点爱不释手,虽然孩子已经到了入睡的时候,就这么抱着也觉得无比心安。
耿海燕又变魔术一样从包里变出一袋泡椒鸡爪献给吴妈尝尝,老太太忙着到厨房给年轻人们再煮点夜宵,耿海燕当然卷起袖子去打下手了。
吴晓影轻松的坐在旁边沙发上剥水果吃,真是只给自己吃:“现在才一岁,三四岁的时候如果你还在什么小地方挂职,我说干脆你把孩子带过去一起生活,白天放幼儿园,晚上反正你又不出去应酬鬼混,让我们也轻松一些,对不对?”
一直坐在另一边的吴爸顺手抓了手边的杂志就给跷二郎腿的女儿砸过去:“你还嫌弃丢丢?我们自己带都喜欢不过来,谁说累着了?”
石涧仁看着那面色红润,真是活在蜜糖罐里的孩子点头:“也好,太过舒适的环境未见得就对孩子的成长有好处,跟着我过得清静简单一些修身养性也对。”
吴晓影得意的对自己父亲做个鬼脸:“看吧,这个干爹还是有担当的对不对,慈母多败儿,你们两个以后绝对是隔代亲的典型代表,肯定会溺爱孩子害了孩子的,跟着阿仁从小就学些本领,这才是我对吴间的期望!”
吴爸不吭声了,石涧仁抬头看看他,老人家飞快的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感觉他好像就是要来把外孙带走的坏人一样,有点气呼呼的。
石涧仁其实也想观察吴爸吴妈对自己的态度,孩子回到江州这么久了,由于他一直比较忙,所以还没多少照面的机会,吴妈总体来说一如既往的热情,吴爸基本不和他对视,这说明什么呢?
柳清不羡慕,坐在石涧仁旁边逗逗孩子抬头:“抓周了没?喜欢什么?”以前说这孩子好像是八九月的生日。
吴晓影飞快的瞥一眼那个低头专注于孩子的男人:“还没呢,江州也有这个风俗?”
柳清笑眯眯:“有啊,周岁的时候一定搞个聚会嘛,这么多叔叔阿姨,共同祝福才能长得更好,身体更健康嘛,也算是凝聚下团队重心,有孩子的都可以带来玩,生日是哪一天?”
吴晓影终于绕不开这个明确的细节:“嗯……手续上写的是十月十九号,还有一个月。”
石涧仁终于闻言抬头,吴晓影跟他对视一下,姑娘把眼神调整得有点挑衅,石涧仁笑笑又低下头看孩子。
秘书的反应和石涧仁截然不同:“哎呀,那就是天秤座了,很有女生缘哦,就是有点犹豫不决……”
吴晓影马上笑起来:“我怎么感觉你在说某人,石老板,你生日是哪天?”
石涧仁摇头:“身份证上写的1月1号,因为不知道,到县里办身份证的时候我自己随便写的。”
柳清目光柔了下来,声音也柔:“那就一月一号,元旦的生日普天同庆呢。”
吴晓影不怜悯:“哈哈,实际上肯定是天秤座!”
说起来是个看相的,石涧仁却从来不信星座占卜之类的东西,但对现如今的流行也不吭声,随口吃了那指头大的一碗夜宵以后就告辞了,本来想把孩子带过去照顾一夜的,吴爸吴妈连忙说孩子醒了要找他们,不习惯,怎么都舍不得临时抱走,哪怕只有一晚上,所以石涧仁只好作罢,决定明早带早餐再过来看看。
从五号楼出来,柳清走着交叉步慢吞吞,时不时瞥一眼石涧仁,标准有话说的样子,耿海燕都看出来了:“我晚上到他那边住,我先上去收拾,我有钥匙!”
留下石涧仁在静谧的小区路边,看看路灯下的秘书:“我知道你什么意思,这孩子有可能就是吴总监自己的,甚至还有可能是我的孩子,但这个不重要。”
柳清的小圆脸顿时张大小嘴,小兔牙都忘记遮掩,眼睛也瞪大了,飞快的四周偷偷看一圈,好像听到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石涧仁可能很难理解女人那种追根刨底的心思:“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不用解释,反正我和吴总监没什么私情,如果丢丢真是我的血脉,那也只是个喝醉了产生的误会,我比较赞同吴总监这样的处理方式,没有感情基础不用过多交缠,孩子也会在有父母陪伴的情况下健康成长,只是没有爷爷奶奶而已,你就不要过于在意这个事情了。”
柳清不知不觉有点嘟起嘴来,提着包包左右摇晃两下还是忍不住靠近压低声音:“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石涧仁没什么懊恼表情:“所以现在我基本不喝酒了,嗯,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能保守秘密,毕竟只有我们两三人知道那段时间的相互行程,我不希望未来风言风语的都落脚在男女关系上面,我也没觉得谁做错了什么。”
柳清终于抱怨了:“怎么可能瞒得住,丢丢长得就好像跟你一个模子倒出来的,以后纪小姐回来看见,我怎么交代?而且这年头随便收集点东西就能去做dna亲子鉴定,你要不要做一个?”
石涧仁哭笑不得:“有或者没有血缘关系,都不影响我对丢丢的照顾,除非吴总监决定带孩子远离我,但我认为我能够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来,所以没必要做什么亲子鉴定,那才显得小肚鸡肠了。”
柳清忍不住:“原来只有我才小肚鸡肠?”压低的声音都有点嘶哑了。
石涧仁看着自己的秘书,柳清穿着高跟鞋基本就和他平肩,这会儿也一瞬不眨的看着他。
柳清很少这么面对面的不让步,好像从来对石涧仁说的话都是回应好,是的,照办。
比较黯淡的夜晚看不透那双有点莹光的眸子,但石涧仁听得出声音:“因为这个孩子的事情不太高兴?”
柳清先点点头,再摇摇头:“也因为耿经理的态度,还有齐小姐,倪小姐的态度,吴总监这种行事风格更是我有点难以置信的,她们一个个好像都比我表现得更强势,可我只会对你说是,无论你要求我什么,我都会说是,但有时候我也会想想我是不是做错了,我跟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可能。”
石涧仁想说话,柳清比他更快点:“没错,我一直说帮纪小姐照顾你,我也很感激纪小姐给了我机会从一个前台大堂走到你身边,我想我最骄傲的事情,就是比我父亲更勇敢的抛开酒店的职务决定跟着你一起出去闯荡,这事我从头至尾都不敢给家里细说,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曾经辞职跟你两个人一起去冒险,可对我来说,从那时候起我就决定这样一直站在你身边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你不喜欢谈情说爱,可看见她们这样,我心里终究还是有点不是滋味的,你明白我这种感受么,特别是听见今天孩子的事情……”说到这里,柳清都忍不住把手里的包包摔来摔去了。
石涧仁看着秘书难得有点孩子气的举动:“是不是还有原因是纪小姐要回来了?”
柳清干脆把包包砸他身上:“就是!”听声音都有点哭腔了:“你让我怎么面对她嘛,看着她们就够难受了,难道还要一个劲的帮着她来对你?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办嘛!我这么喜欢你!甚至连喜欢都只能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你觉得反感,我都已经这样了,还要怎么办嘛,我爸妈还天天催我……”说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出来!
石涧仁刚伸手想安慰下哭声,高挑的秘书直接顺着手臂扑到他的肩头,然后抱紧了他的脖子压抑着抽泣!
要说两人的个头还正合适,石涧仁都没想明白到底有什么值得哭出来的理由,就听得天上好像有个遥远的声音飘下来:“阿仁,洗澡水差不多好了,该回来了……”
柳清气结,顿时变嚎啕大哭,细细的胳膊更是锁得石涧仁气都喘不过来!
嗯,这的确就属于不可控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