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是倾斜往下的,边边还有凹槽,方便下脚,石壁打了一根索钉,拉了跟绳子进洞里,洞壁上的铲形纹路极其光滑,像鱼鳞一样分布开来,这洞打得一看就是非常有经验的老手干的。
自从我上次遇到盗墓贼之后,我就回去特意百度了一下。
干盗墓勾当的人可分为两种,一种是官盗,像汉末的董卓、曹操,五代的温韬,到民国时的孙殿英等,都很有名,他们往往动用大批士兵,明火执杖地大干;还有一种是民盗,分布各地,人数众多,都是偷偷摸摸地进行,挖开墓室、棺材,从中取出随葬的财物珍宝,大发横财。他们多集中在古墓葬较多的地方,如河南洛阳地区、陕西关中、湖南长沙周边一带等地。
古人“事死如事生”,认为人死后会到另一个世界中,继续生前的享受,因而十分重视自己的墓葬的规格和陪葬品的档次。有地位的达官贵族,死后的陪葬品一般都十分丰富。
历代对盗墓者看法都是否定的,认为伤天害理,立法中对盗墓者的惩罚也是极为严厉的。但是,在价值惊人的随葬品的诱惑面前,还是有一些人铤而走险,甚至世代经营,形成独特的盗墓技术。
他们一伙七个,绝对不是组队探险,而是先前就有预谋的,或许他们是一个集团的盗墓贼。
挖人坟墓都是缺德,伤天害理的事,损坏的东西多了,被国家捉到是要吃枪仔的。
我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继续睡觉,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底下就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尖叫声,听声音是小七发出来的。
她叫的是:有鬼啊!
他们救过我的命,对我有恩,而现在他们遇到了鬼,我到底要不要下去救他们,毕竟我身上有鬼害怕的东西。
底下传来一声之后,便也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好似真的出事了。
我躲在洞口等了两分中还叫有人爬上来,心中有点焦虑,思想经过一番剧烈的斗争之后。打定主意,咬住手电筒的尾部,双手拉住绳子,脚踩住边边的凹槽,起先手脚有些发抖,害怕绳子松开摔进去,下去了几脚,发现挺坚固的,才放开手脚快速的往下落去。
除了有点紧张也没觉得多害怕,这一刻我是挺佩服自己的,居然敢一个人下盗洞,换做以前我肯定跑回去躲睡袋里装睡了,真是一回生二回熟。
盗洞倾斜而下,至少有五米深。脚一落地,我就拿着手电筒四处照。
在手电微弱的白光下,周围的大致面貌就是一条特别宽大的通道,周围的石壁都是很大一块的大石块垒叠而成的,通道大到可以过一辆大卡车。他们开出的盗洞是从墙壁上开出来的,那里堆了一堆碎石快。
照视范围没有看到他们,地上只有一排杂乱无章的脚印,从我脚下延伸出去,通向前面的通道。
再次看到墓道,有种潜意识的害怕感,对未知的害怕。
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我猛了吸了口气,搓了搓自己的脸,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开始慢慢往前走。
走出去很远一段路,脚下脚印突然消失不见了,就这样凭空不见了。我抬头看了头顶,没有洞口,那么,恐怕前面有机会。
我捡起一个石头,丢了出去,隔一分钟也没有任何动静。奇怪,是我多心了?
我从腰间抽搐匕首,握在手上,感觉十分有安全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去。
没走两步,耳边传来“咔咔”机关触动的声音,我反应过来后退,才退一步,脚下一空,屁股一疼。“哎哟”发出几声惨叫,手心一片寒气逼人,冷入心扉。
手电筒摔在一旁,照出一片淡蓝色的光,还会反光。
这里的通道都是用冰做的,不停地冒出丝丝寒气,冰墙坚硬无比,映得我脸色惨白。
这是什么?地下冷宫?
我爬起来捡起手电匕首,抬头看向摔下来的洞口。已经合紧,冰和冰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不禁懊恼起来,早知道就回去睡觉了,搞得现在人没找到,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了。
路在脚下,只能往前走。
突然,前面的转弯路口,一抹红色的身影一闪而过,消失不见。
我快步追上,大声叫道:“谁,谁在哪?”
没有人回应我,我走过去,那身影消失的地方是一道门,挪开一条缝一人过的冰门。
“谁在里面?我是小楚。”我试探性的又叫了一下,半响也没人回应。
我紧紧的握着匕首,即使周围都是冰,我的手心依旧冒出一层密密的汗水。
我走进冰门里面,手电筒往头顶一照,四周就亮了起来,大致环境就是一些冰雕的花瓶,花瓶里种着枯树枯草,没有一片叶子,树枝上站着好几只鸳鸯大小的动物,长得像鸟又像蜜蜂,说它像鸟它的身子又长得像蜜蜂,说它是蜜蜂,它又有一对长羽毛的翅膀。绿色的羽毛,尖尖的喙像被放大的蚊子的嘴巴,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起来好像假的。
正中间的地上还趴着一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冲锋衣,一动不动。看外形是个男的,衣服看起来还有点眼熟。
等等,这不就是他们一伙人穿在里面的冲锋衣么。
会是他们中哪一个?死了没?
我战战兢兢的走过来,用脚踢了一下,没有动,我只好脚下用力,将他翻过来。
那人面目全非,惊悚不已,吓得我连连后退几步,心跳剧烈加速。
那人的脸上有几个大孔,眼睛突兀的瞪着,嘴巴大张,脸色程黑色,像中了剧毒,身上的皮肤干枯,就像被吸干了血肉一样,只剩下一具皮包骨的骨架子。所以才被我一下用脚翻了过来。
死成这样,根本看不出是谁。那人脸上的皮肤的孔看起来像被东西蛰过的,难道被蛰过就毒发身亡,还被吸干了血肉。
冰室里猛然响起了翅膀扑腾的声音。
我骇然的看向一旁枯树的一株树,树上的动物齐唰唰的扭头看向我,一双双幽怨的眼睛,尖尖的锋利的针管,似乎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吸干我的血。
我咽了口吐沫,匕首横在胸前,在它们的注目礼下,脚步轻轻的后退,一挨到门,我侧身钻了出去,快速的朝通道的深处跑去。
估计是我的脚步声的回音太大,冰室里响起铺天盖地翅膀扇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