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将军，既然你问了，我也就献丑了。这里有三策你可以回去再去思虑一番。其一，你是孙府台手下将官，不管是不是成功的赶到大凌河，都是他的手下。现在大凌河丢了，你应该再赶回他的手下复命。
    其二，因为李九成父子的事延误了军机，如果你怕责罚，也只能先找一处山寨作为落脚之处，然后等满青鞑子来的时候，你再领兵和鞑子血战，到时候自然啥军令也没有了。
    其三，那就是另寻他处，找一个你认为靠得住的明主，投效过去。只要是为大明孝忠，跟谁也是一样。”马三宝说完双眼盯着孔有德，看他有什么表现。
    孔有德似乎听进去了，夹了一口菜一边嚼一边思考，眼神也迷离了起来。
    马三宝心跳加速，他还真怕孔有德有别的去处，所以现在他比孔有德还紧张。为了掩饰紧张他自己连喝两杯酒，把一边的卢斌看的一愣一愣的。老大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不正常呢？
    这个时候孔有德的心理已经是纠结成一个疙瘩了。对于马三宝的紧张反而视而不见。马三宝微笑挂在脸上越来越僵硬，都觉得自己的脸皮不是自己的了。这演技还是需要锻炼的，马三宝心里紧张，可是嘴上却不敢说。
    回去，不回去？去找那个？还是占山为王？孔有德心里七上八下的，各种念头一起涌上心头。
    “咳咳，孔将军干上一杯！”马三宝等了一会儿实在尴尬，所以举起酒杯，叫醒了走神的孔有德。
    “咳咳！抱歉，马大人见笑了。”孔有德尴尬的笑了笑，请客喝酒，自己发呆不理客人，这怎么解释。
    “无妨，将军也是有心事，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也可以找心腹之人商议一二。都说众口难调，你这个决定也不见得所有人都同意。干了这一杯，我这就告辞了。我还要去济南府一趟，把浣娘送回去。”说完站起身一拱手，向外走去。身后的几个人也转身跟着马三宝往外走。只是转身的瞬间，露出了里面的内甲，让孔有德看了一个正着。他在军旅数年，怎么能看不出这内甲的好坏。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上等的内甲。然后他又扫了一眼，竟然看到，每人屁股后面鼓囊囊的，仔细一看，弩箭。再看右腿上，还有一个短刀。
    “这，这一个人身上得花多少钱才行。就这样的实力，怪不得我的兵被全部捉了，厉害啊。”孔有德倒抽一口凉气。这是没动弩箭，要不然我的人还不都成了刺猬！
    这是一个人物，可怕的人物，自己就算和他成不了朋友，也绝对不能和他成为敌人，这是孔有德的第一个想法。等马三宝走后，孔有德又喝了两杯酒，这才下楼回了自己的营寨。回去以后立即聚集自己手下的将领。大约十几人，在大帐内商议以后去哪里？
    “咱们可以回去找耿将军啊，我想他不会亏待你我的。”一个叫李义的婢将说道。
    “我们回去肯定会被孙元化责罚，咱们可以去鹿长岛找毛少将军。”这个是他孔家的侄子孔廷钰。
    “将军，这都不是长久之计。我觉得咱们应该另换一个人投效，毕竟这么多人，粮草和军饷也不是个小数目。你投奔毛将军，他那里粮食都不富裕，我们将如之奈何？”孔有性站起来说道。
    “要我说这大明天下已经乱了，乱世出英雄，我们应该自立门户。”毛承宪说道。
    “宪弟你说的轻松，咱们去哪里自立？跟着高闯王？不是我看不起他们，最终成不了事。孔某不才，虽然长久待在军中，但是也知道杀鸡取卵之害，可是你看闯王之流做的都是这样的事情。这自立也得有自立本钱。你我一无钱粮，二无地盘，三无属下之民众，难道去做山匪？”孔有德说道，其实他心里对几个提议都不满意，都不是上选。
    “那将军有没有好的去处？说出来大伙儿听听，也好议上一议。”李义说道。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所以叫尔等来商议一下。可知这次平息叛贼，根本不是我的主意，或者说一开始我并不知情。这是马大人手下的一个千户联系上孔某。一开始只是说同意卖给我们粮食，只是有个条件必须交出反叛之人。一开始我还不信。但没想到我亲眼见得那李九成没钱给咱们买军粮，却为争一个济南府的花魁娘子花两万二千两。这许多银两能买多少粮食？按现在之粮价每担二两。可以买一万一千担军粮。这可是五千军士半年多的口粮，是咱们现在两年的口粮。”
    “这李九成父子就是该杀，拿我们的军饷去勾栏喝花酒，真真是气煞人。”毛承宪说道。
    “然后，这才有的前日的锄奸。今日午时我请马大人喝酒，临别之时，你们可知我看到了什么？”孔有德等毛承宪说完接着说道。
    “将军看到了什么？”
    “马大人的兵竟然都穿着六锻精钢内甲。腰后斜挎弩箭，那可是精钢弩。他们的短刀你们可能也见过，基本上都是大明最好的钢锻造的，对付咱们拿的那些普通的长刀，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咱们的刀被砍断。这还没有看到他们的长武器，还有其他的装备。尔等可以算一下，他每个兵需要多少银钱才能做到这样。我当时就想就是不去投靠他。也不要和他成为敌人，太可怕了，这得要多大的实力。”孔有德一边看脸上的肌肉也在哆嗦。他们真的不敢想象，能把军队武装成这样。
    “是不是只是他的亲卫才这样？”孔廷钰说道。
    “不是，我们的人上次在粮店和他的人对战。他的人都有内甲，只有砍中了没内甲的地方才能杀伤。要不然同样的人数，我们的军士不可能被全抓。”孔有性说道。孔有性说完这才反应过来。
    “将军你的意思是去投了马大人？”
    “有这个想法，起码跟了他吃喝不愁。马大人肯定来头不小，他属下有人竟然拿着锦衣卫千户的牌子。恐怕是那个王爷的手下吧。”孔有德自言自语的说道？但是这句话吓坏了他的将官们。
    锦衣卫，还千户？我的乖乖，牛啊。这样的大腿你不去抱，老天爷会不会劈死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