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东人不是都很豪迈的嘛，怎么连驰援和卖粮那个重要都分不清。”孔有德也无奈的说道。
    “将军，弟兄们多日没吃饱了，马匹也是没得喂。如此下去，咱们就会活活饿死在这大明地面。别说驰援了，咱们自己活不活的下去都要考虑一番。”李九成再次添油加醋的说道。
    “是啊，不行明天我亲自去，我看看他们为啥不买给我粮。”孔有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李九成吓了一跳。
    “那将军可要小心，别让那些贱民伤了你？”李九成一副关心孔有德的模样。
    “无妨，量他们也不敢对我如何。今日就到此吧，我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不行就回返，从后面的队伍里要些粮食回来。”孔有德回头说道。
    “怕是不行啊，咱们没有及时赶到大凌河，还想去要粮食。恐怕也是有去无回，将军三思吶，就是你不为自己，也得为手下仅存的这些弟兄们想一想。”李九成眼含热泪，为弟兄们请愿。
    “我明白了，好了，我回帐了。你也早些休息。”孔有德辞别了李九成，匆匆回了自己的营帐。躺在床上，仔细想着李九成说的每一句话。似假似真，让孔有德辨别不清。想着想着他就睡了过去，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因为操心粮食，他已经好几夜睡不好了，正好借着酒劲好好睡了一觉。
    过了两日，出外打听消息的亲信赶回了大营。
    “启禀将军，小的按你的吩咐，把周围的村镇都走访了一遍。大题情况和你说的一样，只是有两家粮店说的和李将军说的相反。另外小的找到一家肯卖给咱们的粮铺，只是他们有个要求，小的做不了主，特意赶回来禀报给将军。”
    “哦？你先说那两家粮铺如何说法。”
    “他们说咱们的兵丁娇纵惯了，目中无人，鼻孔朝天。正常买粮就还罢了，除了压价还想要从里面捞油水。他们有粮也不会卖给咱们。”
    “哦，真有如此之事？”孔有德自己的疑心再次被放大。
    “小的不敢欺瞒将军。”
    “那另一家店铺要求什么条件？”孔有德问道。
    “他们要见你一面，确认是将军你之后才肯卖粮给咱们。只是需要你去吴桥，还不能带超过五个人。”
    “好吧，我亲自去看看，一家粮店而已，能把我怎么样？”
    “是，将军。”
    “此事莫声张，更不能让李九成父子知晓。”
    “小的明白！”
    于是第二天早上，孔有德带了几个亲随，骑马直奔吴桥。来到吴桥南北街一个角落里，在那里真的有粮店，叫做王家老店。就看那牌子没一百年也得七八十年了。孔有德看到这个牌子，心里放心不少。这起码不是有心人诓骗自己过来刺杀的。来到门前下马走了进去。
    “你们家主家呢？我们将军来了。”先前来过得那个亲信开口说道。
    “哦，这位兵爷你请进，我们主家就在后院等你呢。”店小二连忙请孔有德进去。
    孔有德点头跟着他向后走去，身后的亲随急忙跟上。走出店面，拐了一下，就有一个院子，院子的堂屋里正坐着几个人。
    “孔将军来了，主家快出来迎一下。”店小二说道。
    门帘一挑，从里面走出一个身高九尺的汉子。看到孔有德，拱手施礼，然后说道：“将军请进。”
    “将军请坐！鄙人姓王，这家店的店主。”进的门来分宾主落座，主家上下打粮了孔有德几眼。孔有德也在打量这个店主。怎么看也不像做生意的，倒像一个读书人。他真的搞不清为什么这个店家会有这样的要求。
    “来人上酒菜！”突然店主家沉声吩咐道。不一会儿几样菜一壶酒摆在桌子上。
    “孔将军赎罪，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说出这样的要求。毕竟我是汉人，毕竟我是大明的店家。”
    “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家将军就不是汉人，不是大明的将军了吗？”那个亲信孔连升说道。
    “我还不不清楚，所以今日请孔将军过来证实一下。传言李九成父子和孔将军你已经投靠了满青鞑子，所以这里的店家才不肯把米粮卖与将军，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王店主盯着孔有德问道，好像要知道他会不会撒谎一样。
    “传言，怎么会有此传言？我是领兵去大凌河援救祖大寿将军。因大雪才困在这里。”孔有德一阵气闷，心里这才清楚。我说怎么连米粮都不买给我，原来把我当叛逆了。我说怎么最近老觉得有哪里不对，原来是这样。
    “将军别急，这消息是李九成在勾栏院喝醉以后说出来的，这可不是空穴来风。他言道他有一个侄子在辽宁投了鞑子，现在也是一个大官。现在孙元化大人要你们去救援大凌河，但是不给你们粮食银钱，这就是让你们去送死，所以他和你要投满青鞑子了。”王店主慢慢说完，然后举杯向孔有德示意，然后一口把酒喝干。
    此时的孔有德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为啥自己的队伍买不到粮食，原来都是李九成一手策划的。他想投满青鞑子，但是怕自己拦阻，所以干脆拉自己下水。看到这个店主喝完了杯中酒。他端起酒也一下干了。
    “咳咳！你这是什么酒，如此之烈？”
    “这是我们自家酿制，然后窖存的酒水，让孔将军见笑了，请吃菜。”说罢夹起菜先吃了一口。
    孔有德这菜发现面前这几道小菜自己竟然没有见过。他知道王店主先吃是证明给他看没毒。所以也夹起一口，放进嘴里。酸，有点辣，还有点甜，很爽口。
    “孔将军可以告诉在下了吗？你是不是要投满青鞑子？”
    “一派胡言，那个要投满青鞑子，我就是去做山匪也不会去投满青鞑子。我不知道你刚刚说的话真假，但是他李九成去投满青我可以不管，但是我绝不会去。”
    “好，如此气概才是大明栋梁。我这里有千担稻米，你一会儿走的时候可以带回百担。等拿了钱再拉走剩余的。但是我希望这米粮不要给叛逆之人吃。将军你可知道，你在喝粥的时候。他李九成在这吴桥勾栏院都吃什么？”王店主好像对李九成的事很清楚。
    “你是谁，你为什么对李九成的事很上心？”
    “我是谁并不重要，但我是大明的汉人。”说罢拿出一个银牌子在孔有德面前一晃，然后再次收了起来。
    孔有德瞳孔瞬间放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