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夏如初认识,甚至印象不浅。
初次见他,是她要前往罂粟村时,在那个小小的商店里见过。
当时这个店老板甚至还给她画了一份地图,最后在她中弹跳河时,还是他出手相救。
后来回了帝都后,顾沐寻引荐过一次,夏如初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想到时隔四五年后,竟然会以这种方式见面。
“夏小姐,好久不见。”纪番见她愣神,笑着打了一声招呼。
“如初,你们认识?”顾沐雨略有些惊讶的问道。
夏如初回过神来,应道:“的确是认识的。”
说罢,她伸出手,看了一眼手掌心,当初在罂粟村内,在那些人说顾沐寻已经死了时,她情绪失控,不小心中了一枪。
后来伤好后,这道疤也一直留着。
罂粟村的事情她这辈子也忘不了,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出手相助,或许她早已葬身在那冰凉的萨尔河内。
是以,夏如初到现在还记得,她曾经许诺过,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可以答应纪番一个要求,不过后来他却再也没有出现过,所以这件事情一直都是被埋藏在心底。
“你们聊,我去做饭,一会你爸就回来了。”高涵说道,转身朝厨房里走去。
“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顾沐雨对于他们认识的这件事情有些好奇,当即就拉着夏如初去了沙发上坐着。
“以前去缅甸旅游时,没有买到地图,还多亏纪先生画了一副。”夏如初避重就轻,简单的说了说。
那纪番到也只是笑笑,并未多说其他的。
虽说夏如初是感谢纪番曾经救过她的命,但是,她有些不明白,他怎么就和顾沐雨谈上恋爱了?
记得以前听他说起过,他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只是独身一人。
而且夏如初还记得,他对罂粟村内的情形十分熟悉,并且还在那附近开着小商店,却从未出过什么差池。
他这样一个人,会是真心喜欢顾沐雨吗?
有了这种疑虑,夏如初就显得沉默了许多。
没多久,顾庆联回来了。
纪番主动站了起来,喊了一声:“顾先生。”
顾庆联的视线转了过去,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几秒钟,然后应了一声。
他的脸色看着依旧严肃刻板,不太好亲近。
“爸,这就是我的男朋友纪番。”顾沐雨介绍道。
顾庆联换了鞋子后说了一声:“纪番,你跟我到书房来。”
说完,他不做停留的朝楼上走去。
纪番也没有迟疑,起身就跟了上去。
见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夏如初这才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姐,你怎么和他走到一起的?”
顾沐雨思考了一下,然后说:“我前两年去缅甸谈生意时,遇上了几个劫匪,他恰好路过帮了我,所以我们就认识了。”
听见这话,夏如初眉头微微一拧。
“那你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吗?”
“以前在缅甸开商店,现在充当我的司机和男朋友。”顾沐雨笑着道。
夏如初沉默着没再说话。
她记得很清楚,这纪番手上有厚重的死茧,那是长期握枪的人才有,包括顾沐寻也有。
但是纪番却从未对顾沐雨说起过,还是有所隐瞒。
“如初,你怎么怪怪的?”见她不说话了,顾沐雨还有点疑惑。
“姐,感情这种事情,还是要慎重。”
夏如初不知道纪番具体是做什么的,但是从这些方方面面来看,还是要谨慎为好。
更何况,感情这种事情,如果隐瞒了太多东西,便不再纯粹了。
她不知道,在工作中那么精明的顾沐雨,在感情上怎么这么迷糊。
“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带回来给爸妈过目了,怎么说我也马上四十岁的年纪了,有没有伴侣都无所谓。”
话虽然这么说的,但真正她是不是这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清楚。
夏如初也不好说什么了。
他们在上了楼后很长时间没下来,直到高涵做好了饭菜,上楼去喊了两遍才见他们下来。
顾庆联依旧是一张严肃脸,看不出喜怒哀乐,那纪番也差不多是如此,那张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情绪,至于他们在书房里谈了什么,又谈的怎么样,皆是看不出来。
夏如初想,顾庆联对于顾沐雨的对象,必定是会好好调查的,就像好多年前调查她一样的。
如果纪番真的有什么问题,那在他面前也是无所遁形,所以说,她完全用不着操心。
想通了这一点,夏如初倒也放下了心来。
高涵做的菜色香味俱全,可以说是堪比大师级别的厨师。
以前在上大学时,夏如初就经常吃她做的菜,也算是吃惯了,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却没有什么胃口。
“丫头,你身子骨太瘦了,还是要好好补补,来,补点胶原蛋白。”
说话时,高涵已经给她夹了一块猪腿。
这猪腿是和大豆一起炖的,炖的皮十分软滑,只是夏如初却始终感觉闻着有一股腥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的
见她盯着猪腿不动筷子,高涵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丫头,是不是不喜欢吃?那吃点烤鸭,来。”
说罢,高涵又给她夹了一根鸭大腿。
这一眼看去,明晃晃的全是鸭肉。
夏如初更是感觉心里不太舒服了些。
“妈,我今天想吃点素的。”
夏如初知道自己胃不争气,以前陈芳硬是让她吃肉,还能把她给吃吐了。
就是不知道不吃她夹的这些肉菜,高涵会不会生气?
毕竟在婚礼前的一晚上,老妈就说了,婆媳关系不好相处,稍微一点不对的都能引发世界大战,所以老妈劝诫过她,能让则让,不能让的就离远点,眼不见为净。
“行,今天的油麦菜最新鲜了,你多吃点。”高涵笑呵呵的,又往她往里夹了不少的油麦菜。
夏如初道了一句谢,低头吃了起来。
结果刚嚼了两口,她就感觉嘴里全都是油,很腻。
朝盘子里看了一眼,油放的并不是很多。
奇怪。
夏如初蹙了蹙眉,今天她怎么这么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