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猎犬又是站了起来,这次它是坐在地上,一双黝黑的眼睛看着沈似锦,又是不时回头“汪汪汪”的叫着。
沈似锦顺着这猎犬的指引便是向那看去,耳边登时响起“哒哒”的马蹄声,很快这马蹄声更是近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七皇子。
此时见了沈似锦,他忙是骑着马冲了过来,“噌”的一声从着马背上跳了下来,快步走到沈似锦面前,焦急的上下打量起来,看起来她倒像是无事,便也松了口气,可仍怕有什么差池,上气不接下气的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沈似锦见他那白玉似的脸已是变得脏兮兮的,整张脸变的通红,顿时十分感动,她摇了摇头,带着万分的歉意道:“让殿下担忧了。”
七皇子摇摇头:“没事就好,都怪我粗心,竟是忘了让你带个猎犬再带上几个侍从了,猎场大的很,你一个人很容易迷路。”
见他那模样应也是找了自己许久,果不其然,七皇子笑道:“幸好你机灵在着树上做了记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该从何处找起了。”
“嗷呜~”
似乎是见着二人聊的火热,而忽略了它,地上的猎狗委屈似的叫了一声,七皇子这才注意躺在地上,正可怜巴巴望着自己的猎狗。
“怎么还撒娇上了,快起来!”七皇子叫道。
沈似锦蹲了下来仔细的看向猎狗,对七皇子道:“才刚我以为是什么猛兽,不小心射伤了它……”
听了这话,七皇子立马坐在地上,仔细的查看猎狗的伤口,它见了七皇子,便是一个劲的往七皇子怀里蹭,地上也有些暗红色的血迹,是惹的七皇子更加心疼。
沈似锦见此有些自责,也上去抚摸着这猎狗,查看一番后,还好只是擦伤了皮,不过却是在腿上,恐怕是走不了路了,沈似锦便是将自己的马牵了过来道:“放到马背上吧,我走些路。”
“好在这路倒是不远。”七皇子满脸心疼的看了看猎犬,便是道:“放我的马上吧,我来牵着马。”
说罢费力的将猎犬抱了起来,可实在是抱不动这猎犬,沈似锦忙是上去帮了忙,可因着这猎犬实在是太重,沈似锦虽是帮着分担了不少重量,可二人还是十分费力的将猎犬放到马背上了。
这过程中似乎有些弄疼了它,它不时发出“嗷呜”的一声,这可让七皇子心一揪一揪的。
沈似锦也未骑了马,二人一通牵着马走出了这树林。
“你们二人怎么才来?”裕王已是坐在椅子上同着叶乔在吃酒,看到二人牵着马走出来,且马背上又有个大家伙,不由吓了一跳,“你们打了个这么大的野物?”
“哪是啊……”七皇子苦笑了下,“这马上的是我的猎犬。”
“噗”叶乔躺在椅子上边喝酒,可看到七皇子这副尊荣不由笑得呛的做了起来,“堂堂的七皇子竟然如此狼狈,你们二人从树林里到底干了什么?”
叶乔的脑子里总是想那些个风花雪月,一天到晚没个正形,沈似锦趁着他未再说出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来,便是立马说道:“都是我不好,本是做好了记好也不会迷路,可遇到只梅花鹿,便想赶快是打了来,结果总也追不上,这不迷路了。”
谁这三人听完沈似锦的话不由面面相觑,叶乔身眨巴着眼睛奇怪的看了看七皇子,难得的安静了下,便是道:“水玉郡主,倒真是天助你也!”
“嗯?”沈似锦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这是从何说起?”
三人是难得的安静了下,七皇子这才知道沈似锦怎么迷了路,便是压低了声音道:“这事可不能同了别人说。”
沈似锦见此已是觉得不好,叶乔便是接过话来道:“水玉郡主,要知道,那鹿只有当今圣上才能射杀,亏得你未射中,不过你要擒那鹿的事也别往外说,免得落人把柄。”
“我们几个倒是无事,可是你要知道,我们身边带着这些侍从若是听到,难免没个嘴快的……”裕王低声道,“你是郡主,且此时风头正劲,这大梁没几个人不知道你,你想这你背后又有多少人眼红!”
七皇子才刚不说就是因为沈似锦话已出口,若是如实相告,怕是她再难眠。
“哎,这些东西我都习以为常,竟忘了告诉你……”七皇子满脸愧疚而又自责的说道,
沈似锦听罢倒没有三人紧张,事已至此,再是担心也无用,相反她反而像是置身事外般的轻松:“好吧,我是头遭在围场狩猎,原不过是在着家乡的山上打打野鸡野兔什么的。”
“其实也不知是谁定的这规矩,只有圣上才能打鹿。”叶乔道。
“天天就知道风花雪月,你可知有一词‘逐鹿中原’”裕王道,“所以忌讳的很。”
说着他笑道:“看来今日我是赢了!”
说着他拍手,两个侍从便是拿了一只狐狸和两只野鸡一只野兔而来,他眯眼笑着:“我这几年在边关可未白待,不仅杀敌,还经常带着士兵一起去打猎,不仅训练了他们又有了野味……”
“行了,行了!”叶乔不耐烦的打断道,“说好今天不提你这些东西,又提上了,真是没意思。”
裕王瞪起眼来:“若没有我们这些人保家卫国,你哪有条件风花雪月!”
叶乔自知理亏,见裕王生了气,立马过去哄了哄,用着手肘推了推裕王:“你这脾气,点火就着,我哪懂这些。”
这腻歪劲儿是惹得裕王哭笑不得,忙是向后退了退:“行了行了,你别拿对付风尘女子那套对我,怕了你了!”
见他们这一对活宝,是让沈似锦二人直是偷笑,裕王恶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又是故意开玩笑道:“败军之将!”
“行了行了!”七皇子道,“已是黄昏,天气也凉快了许多,想必这会儿大家都饿了,不如生了火把这野味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