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此处,耳畔传来一阵阵哀嚎之声,周长贤眼见前方有一众人聚在一起,正强夺财物,见了带着一众士兵而来的周长贤,顿时鸦雀无声。
“事到临头,还不肯束手就擒?”周长贤大喝一声,经这一路他已对着定南王十分厌恶,如此铺张不知是搜刮了多少百姓的血汗钱。
而他本就为一清官,家中不过一屋,当今皇上见之办事牢靠,这才亲自赏赐一座府邸,周长贤自此对皇上感恩戴德,皇上也十分信任于他,所以这牵连众多的案子,首先便想到了周长贤。
这一声大喝,定南王府的女眷立刻一惊,下意识的送了手,那争夺的银两宝贝顿时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四周声响起,吓得一干人等是面色慌张。
他们亦也早得了消息,定南王关入大牢,可听得此消息,众人不约而同的跑去拿银两,生怕将来过了穷日子,可这大树一倒,那些个丫鬟仆从便也是胆大起来,跟着互相争抢,一时间定南王府是更加热闹。
这些个人皆被猪油蒙了心,争抢间竟是坐以待毙,未有一人能逃脱,周长贤本就厌恶这些贪官污吏,而这定南王又是出头鸟,见此这般,便道:“见了本官为何不跪?你们成何体统!”
周长贤这一声,是吓得定南王的家眷心惊胆战,可又过惯了上等的日子,都是别人讨好他们,此时便是道:“大、大人求您放过我们。”
“哼!”周长贤想嘲弄的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来人,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一众家眷听罢便是四散跑去,然而毕竟是养尊处优惯了,只片刻便是被士兵抓住,用着绳索结结实实的困住。
“你们这些畜生!”一老妇人气恼的直冲周长贤吐了一口口水,便是骂道:“王爷是三朝老臣,你竟敢如此对我们,等王爷出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你算什么东西!我家王爷位高权重,将来不会放过你的!”定南王小妾的佟氏气恼的附和道;他们对定南王一事始终还有期待,毕竟定南王是朝廷第一重臣,皇上赏赐无数,怎能一点不念旧情。
周长贤也不怒,只是转身对着几个士兵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冥顽不灵,你们去教教她们。”
那几个士兵自然会意,便是将着妇人和那佟氏一并拉下去,痛打了一番,对于二人,士兵可是一点未手软,定南王克扣粮饷,他们同为兵勇自然是满心怨恨,借此机会正是好好发泄一番。
二人被打的痛哭流涕,这才知那派头再是摆不得了,可士兵却仍未有停下的意思,任她二人是如何求饶也无济于是。
“大、大人,我有情况禀告!”
佟氏被打的鼻青脸肿,发髻散了,爬着到了周长贤的脚下便是哭道:“只求大人能原谅妾身,再是这么打下去,妾身的这条命便是没了……”
周长贤这才让几人停了下来,便是问道:“说来听听。”
“大人,这府中东南角有一院落,是南郡主所住,大人可去那好好搜查,别再有了漏网之鱼!”佟氏恶狠狠的说道。
她同着南郡主已有宿怨,南郡主看不起她这青楼出身的小妾,时时不给好脸色,且总是摆了派头,如今定南王大势已去,众人皆要倒霉,她可不能让南郡主独善其身。
一旁的老妇人听罢立刻揪住的佟氏的发丝,又照着佟氏的耳朵狠狠的咬了上去,骂道:“你这狐媚子,敢出卖我孙女,看我不咬死你!”
她这样的行为竟然如同乡野之间的粗野妇人,哪里有半分贵妇的脸面?直看得周长贤一行人满脸黑线,这才想起这定南王之母,本就出身乡间,这几十年靠着儿子虽然得了两分脸面,但是骨子里面仍旧是一个粗鄙的妇人。
如今大势已去,哪里还来得什么尊卑,佟氏也将多年来的怒火发泄而出,犹如疯了一般用手掐住那老夫人的喉咙。
老夫人虽也近古稀之年,可仗着人高马大,便是轻巧的脱了身,嘴里又是一咬,那佟氏的耳朵竟是生生的被咬了下来,佟氏耳朵一麻,接下来便是钻心的疼痛,捂着头,哇呀一声的大哭起来。
周长贤冷眼看着二人互相撕扯,可也没想到竟出了这事,这才让人将二人分了开,他目的很明确,先捉人,再抄家,纵使佟氏不提,他也会将王府里搜查个干净,这里一只鸟也别想跑出去!将着身后的士兵分成两队,便朝着南郡主住所而去。
此时,天翔正将已经晕倒的夏桃放到南郡主的床上,心存侥幸的又去四周看了看,可是无奈,围墙外面皆有重兵把守,十步一人,五步一哨,就是一只鸟出来,也能看个真切。
如今用夏桃当挡箭牌倒还有些生机,二人只得又返回了房中,躲进了一个装杂物的木箱里,最上面又放了一些杂物以作遮掩,奢望搜查时将夏桃带走而忽略了二人。
做完这一切,南郡主仍是不住颤抖,她不是担心的夏桃,而是这木箱中如何能藏住二人,怕着士兵来搜查时一样会被发现。
在着暗黑的箱子里,二人十分紧张,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二人已是心里发慌,南郡主紧紧依靠在天翔的身边,此时也顾不得什么礼法,活命已成头等大事,她低声啜泣道:“天翔,我们怎么办?”
天翔被南郡主柔软的身子依靠,又被她紧紧的握住手,竟带有一些苦涩的欢喜,便是将大手包裹住她的小手,道:“郡主,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的。”
听了这话,南郡主眼前似有一线生机:“真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嗯!”天翔保证似的说道。
南郡主仍旧不放心的问道:“你决定如何?”
天翔张了张嘴,正欲将心中主意说了主意,却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天翔忙是闭上了嘴,南郡主身子不住的颤抖,甚至能听到她的心跳声。
“搜!”周长贤一声令下。
此时的房间内也是一片狼藉,周长贤一打眼便看到床上有一人,大步走了过去,便是发现了夏桃便是示意士兵前来。
见夏桃躺在床上,士兵毫不怜惜,硬生生的将她从床上拉了下来,只听“砰”的一声,夏桃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她便是“哎呦哎呦”的叫了起来,可这睁眼一看,顿时吓了一个激灵,顾不得此时的腰酸背痛,在着地上边蹭边腿道:“你、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