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的日子,沈似锦不仅做窗上的的玻璃,这段时间又做出许多个装饰品,用着有色玻璃做出一个个小兔子、小鸭子,甚至做了几个小企鹅,此地的人未见过这憨萌的小企鹅,这便是卖的最快的。
又做了些玻璃杯、高脚杯、玻璃茶几,每每总是这东西刚上了架便已经空了,生意十分的红火,不仅是沈似锦高兴,梁县令每月都能按时收到沈似锦送来的两成利润,这一个月便已抵上自己一年的俸禄,这荷包鼓鼓的,自然对沈似锦也更加照顾。
到了梁县令的生辰,沈似锦又别出心裁的用玻璃做成了个竹子摆件,足有半人多高,翠绿的竹子上沈似锦又添上了许多的玻璃叶子,底座用着黑色磨砂玻璃制成,显得十分高贵,这寓意自然是希望梁县令节节高升。
梁县令看这竹子爱不释手,平日里甚至舍不得拿出来,只是摆在自己的内室,甚至连梁姽婳想看一眼都难,不过沈似锦也毫不吝啬,给了梁姽婳许多稀罕的玩意,甚至让她自己做些个东西,虽然做出来的有些丑陋,可却玩的很开心,二人的关系也更进了一步。
可这日子久了,县城里也有些个风言风语起来,说这县城里的老大是梁县令,老二便是沈似锦。
听到这些个话,沈似锦不知又是哪个在背后使坏,这些捕风捉影之事最是难办,谁也不知这源头从何而来,沈似锦毫无还手之力,只有生气的份。
草儿问道:“莫不是那马家?”
自从马守才入了狱,马家又被梁县令教训之后,可是安分的很,沈似锦道:“绝对不可能,他们没这个胆子。”
“小姐这话是说……那造谣之人比之更加难办?”
沈似锦抿着嘴,面色有些严峻道:“定是如此,全然不将那马家的前车之鉴放在眼里,那便只能说,梁大人管不了他们……”
“管不了?”草儿摸着沈似锦的额头道:“小姐,你忘了?这县城里梁大人谁管不了?”
沈似锦微微一笑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草儿“咯咯”的笑了起来:“定是啊小姐,这流言蜚语便是这样,一个人说了大家可都跟着说,您这一天天的就是心思太多,让着自己也闲不下来。”
“希望如此~”沈似锦心事重重的道。
随着沈似锦的不想,可事情却愈演愈烈,大有有增无减之势,说梁县令同沈似锦是官商勾结,梁县令自然也听说了,怕是被人抓住了什么把柄,忙是暂时的避嫌不见沈似锦,也不敢插手沈似锦的事情,暗地里却同沈似锦书信往来,说明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清楚,这让沈似锦聊以安慰。
可那造谣之人似乎是无处不在,沈似锦一有个什么动静,那边便是立马传了出来,书信之事便又流于市井,说沈似锦同梁县令安通款曲,这让梁县令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梁姽婳甚至抬不起头来,虽知道只是流言而已,可这吐沫星子都能淹死人不是没道理,梁县令便也不敢同沈似锦有何来往,暗地里查着此事。
只是没了梁县令的保护,沈似锦这些日子经常能见到铺子门上被泼了臭鸡蛋、烂菜叶,这让沈似锦大为光火,伙计们也是怨声载道。
虽是也有不少的人相信沈似锦,可到底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沈似锦整日愁容满面起来。
一日,梁姽婳忧心忡忡的找到沈似锦,看她那样子应是找了不少地方,这才找到闲客居来,亲自将梁大人的信递了过去道:“锦儿,不行你便拿着银子给他们,了结了此事吧。”
听了这话,沈似锦心下一沉,连着梁姽婳都这么说,恐怕是梁县令搞不定此事,将着信拆开来看,心已经凉了半截,片刻又将信放下。
梁姽婳也帮不上什么忙,叹了口气道:“锦儿,这帮子匪徒我们也无法子,我爹只是个文官,没有兵权,也说不上什么话……”
沈似锦强装笑意道:“姽婳,我知道你们也尽心了,只是因为我而连累了你们了。”
“锦儿,你说这些做什么?”梁姽婳语重心长道:“只是……锦儿,你怎么就不知变通,我可记得你是那死心眼之人……”
又觉得此话过于刺耳便道:“这帮子人……你惹他们做什么……他们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如今靠我爹那几个衙役……抓都抓不到……”
“我没事,让你费心了。”沈似锦听来虽刺耳,但也知道这是关心之语,便也是感激。
梁姽婳嘴角微微上翘,却怎么也做不出个笑模样道:“行了锦儿,我知道你历来是个有主见的人,也便只能言尽于此,倘若你有什么拿不准的尽管问我,我先走了。”
沈似锦送了梁姽婳出了铺子,梁姽婳欲在劝阻,可沈似锦微微笑道:“我没事,放心。”
便只好也回以一笑,不舍道:“别送了,天凉……”
回了铺子中,沈似锦怔怔的看着信,却是毫无办法,草儿蹑手蹑脚的凑到了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梁大人说了什么?”
沈似锦道:“那帮人真就是大有来头。”
“那帮人?”草儿思索道:“那个络腮胡?”
沈似锦点了点头:“他们记恨我多事,将他们送去了县衙,当日以为这些个人只是些小偷小盗,所以梁大人也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打了一把大板,又关了几天。”
草儿问道:“那他们不是小毛贼是什么?”
“鸡鸣山你听说过吧?”沈似锦看向草儿,眼里有些个隐隐不安道。
草儿听到此话,惊恐不安的看向沈似锦,嘴里就像有些个什么东西含着,口齿有些不清的说道:“怎、怎么可能!”
在着地上胡乱的走动起来,用力搓着手,不会子便搓红了可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慌张的说道:“小姐,我们惹了大麻烦了!”
又半跪在沈似锦身前,乞求似的道:“小姐,怪不得梁小姐说拿些个银子,您就拿吧,当是破财免灾!”
沈似锦用手拄着头,虽是面无表情,可心里已是茫然无措。
“小姐!都什么时候了?他们越来越得寸进尺,我们哪有还手之力?拿些个匪徒连咱们县城的官兵都未剿灭,何况咱们这区区小民?”草儿忙是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