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潋点点头,“现在还不知要在风国暂避多久,我想,既是来了,就好好查清冯家灭门一案,尽快将此案做个了解。”
一直静默站在夙夜潋身后的冯诗诗,听罢瞬间红了眼眶,立马伏在她跟前哽咽道:“多谢王妃相助,诗诗这辈子都会侍候王妃,不离不弃!”
“可别!”夙夜潋将她扶起,莞尔一笑,“我们诗诗还要嫁人的,老跟在我身边能有多大出息!况且我在此处人生地不熟的,还要仰仗尊贵的太子殿下帮忙才行!”说完,还似有似无地看向一脸云淡风轻的风辰溪。
她心里盘算着,这诗诗和风辰溪户口所在地都是同一个地方,身世经历又是同样的坎坷,想必也能惺惺相惜......
“王妃你老是笑话人家!”诗诗俏脸微红,颔首羞惗地娇嗔道。
风辰溪的面上总带着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一直沉默寡言。
玄铭睨着自家小女人浅笑,暗道她肚子里怎的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
除了诗诗家的事情要解决,其实夙夜潋心中还有一件极为牵挂的事情,就是乾坤扇一直在夙华的手里,为什么又辗转到她的手上,风国既然是夙华的故乡,想必还隐藏了好多的事情在这里,她需得好好调查一番。
但关于乾坤扇的事牵涉甚远,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弄清楚的,还是先将冯家灭门一案搞清楚。
夜色已深,众人各自散去歇息,夙夜潋拥着玄铭躺在床上却睡不着。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小潋儿可否说与为夫听听?”玄铭睁开深邃眼眸,睨着夙夜潋柔声道。
夙夜潋抿了抿嘴,不知道从何说起。
她如今脑子里还是一直混乱,虽说既来之则安之,原以为所有的事情都是和身体原主有关,可事情越是往下发展,她又隐隐发觉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好像很多事情都关乎自己,却又无从解释。
若是事不关己,那她奇异般地魂穿至此,这件事又在这纷杂的关系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
玄铭看着她为难的神情,宠溺地抚着她柔润脸颊笑道:“小潋儿若是不想说就不说,这世间很多事情都没什么大不了的,随遇而安吧!若是真有一天灾难降临,为夫也会陪你赴汤蹈火。”
夙夜潋望进满是深情地墨眸中,有些犹豫,“亲爱的,你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醒来却发现不是原来的自己,你相信么?”
她问完瞬间又有点后悔,心中有一丝忐忑。
玄铭听罢有些讶异,想到了什么,但随即又释怀,他将她的头枕到自己的臂弯中,想了想道:“我原本对鬼神之论是嗤之以鼻的,可自从遇到了小潋儿,很多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如今经历了这么些事情,还有什么是不敢相信的呢?!”
“可我......”夙夜潋听罢欲言又止。
玄铭轻柔地抚着她的秀发,磁性的声音饱含深情道:“我只知你是我的小潋儿,我的王妃!至于你的身世,那些都不重要!”
夙夜潋听完心底触动很大,像只小猫似的在他怀里蹭着。
思虑半晌过后,她决定将她魂穿的事情告诉玄铭,不管他知道过后还会不会继续陪在她身边,她都想要让他知道。
因为这个男人,他值得自己全身心的去信任。
“亲爱的,跟你说个事......”夙夜潋抬头充满希翼地望着玄铭。
玄铭心下猛地一跳,小潋儿终于愿意对他敞开心扉了么,不由得暗暗有些激动,轻轻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道:“放心吧!不论你是谁,我都不会离开你。”
“我来自一个名叫地球的地方,原是死过一回的人......”夙夜潋平复了下内心的悸动,舔了舔唇,将她如何魂穿至此的前前后后,开始向玄铭娓娓道来。
许久过后,玄铭睁大了双眼睨着夙夜潋久久说不出话来,内心极为震惊。
他曾经想过很多的可能性,却没想到夙夜潋身世竟然离奇至此。
“现在你知道了,我至多算是一抹寄人篱下的幽魂,将来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都是未知数,你害怕么?”夙夜潋咬着下唇,有些不确定地看向他。
可回应夙夜潋的,是玄铭缠绵悱恻地深吻,让她心下颤动不已。
玄铭久久才舍得放开她,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缓缓道:“我就知道我的小潋儿定是非同凡响之人,得妻于此,夫复何求!”
不由的,夙夜潋眼底渐渐湿润了,心头的顾虑全都消散,她从今往后,面对玄铭将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玄铭对这些诡异之事,如此看淡,这让夙夜潋很是感动。
而后玄铭亦将他所知的自己的身世和夙夜潋和盘托出。
玄铭的母妃乃是已故的贤妃。
云帝当年出游海域时偶然救下一个昏倒到海边神志不清的女子,这个女子对醒过来之前的事情竟然全都忘了,云帝垂怜便将她带回宫中,继而纳入后宫成为妃子,册封贤妃。
从此云帝便独宠贤妃一人,这一举动遭来了慕贵妃之流的嫉恨,对贤妃是百般陷害。
就在贤妃产下玄铭之后不久,慕贵妃趁着云帝出宫探访民情,便对她下了毒手。
云帝虽心痛疾首,却也无可奈何,当时慕家势力庞大,难以绊倒,唯有极力隐忍下来。
云帝为了玄铭不遭到慕贵妃倾轧,便命魏公公连夜把还在襁褓中的他暗送出宫,交由当时的提刑大人玄天抚养。
玄天无妻无儿女,像是宝贝一样的守护他长大,在他成年之际将身世告诉了他。
玄铭得知身世当时亦是震惊,可之后还是如常的陪伴玄天左右,直到考取功名,奋战沙场,荣耀归来。
“小铭铭的母亲肯定来历不一般,就如同姑娘的身世一样,是有故事哒!”
玄铭刚把自己的身世对夙夜潋说完,小么么忽的就从被窝里探出小小的脑袋。
玄铭见此太阳穴的血管骤然凸起,拼命压住心头的火,对夙夜潋道:“我要是揍它一顿,会不会波及到你?”